清晨,圣芒戈。
杰罗姆愤愤的抓住了一只逃跑的巧克力蛙,一口便咬下了巧克力蛙的脑袋,巧克力蛙的后腿无力的蹬了一下就再也不动了。
已经十点了,早饭怎么还没送上来?光靠巧克力蛙充饥早晚要变成巧克力蛇,是时候找找我的早餐在哪了。
杰罗姆略带不满的撇了眼墙上的钟表,他闭上了眼睛,将意念集中在耳朵上,然后下一秒,原本安静的病房开始变得嘈杂起来。
“哦,亲爱的纳威,不要担心,这只是个折磨人的病,是不会夺走我的性命的。”
“啊啊啊!我不要打针啊!救救我啊!”
“你说要多少个金加隆?三十个?这也太贵了吧!您再缓缓?”
……
这么吵一定是在普通病房了,看来超级听力的范围还不够远。杰罗姆暗自想着,他屏息凝神,很快就听到了他想听到的一切。
值班护士站内,克莱尔·阿吉芙和贝蒂·利特尔正像往常一样谈天说地。
“克莱尔,你确定他不会投诉咱们吗?”贝蒂一面说着,一面将从鼻梁上滑下来的眼镜向上推去,透过她那如啤酒瓶底般厚的眼镜片也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她眼中的担忧。
“那也要他有这个胆子才行。”克莱尔满脸写着不在乎,随意的摆弄着手中的香水瓶,“他跟孤儿又有什么区别呢?真可惜啊,长得挺帅的,可早晚变成个杀人犯。”
“其实他也挺惨的,他妈妈送来的信上说他们…”
“好啦!你有心情可怜他,不如现在先可怜可怜我,快去给隆巴顿太太开点药,让她回家去吧,她那侄子哭哭啼啼的弄得我头都疼了。”贝蒂的话被克莱尔打断了,杰罗姆也不自觉的皱起了眉,毕竟他还是挺想知道奥萝拉究竟在信上说了些什么的。
贝蒂没再说话,她安静的抱着一摞病例出了护士站,然后便猛的愣在了原地。
杰罗姆正站在护士站门前,他举起一根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
一对上杰罗姆湖蓝色的眸子,贝蒂就仿佛被蛊惑了一般鬼使神差的选择了顺从,她点头如捣蒜,一路小跑着钻进了旁边的普通病房。
“吱呀…”
“这么快就解决了?隆巴顿夫人什么时候这么好糊弄了?可我怎么还能听到那个小子的…”克莱尔顿时愣在了当场,不一会又迅速恢复了以往的傲慢,“自己不好好在病房里待着,出来干嘛!”
杰罗姆不语,反而三两步靠近了克莱尔。
“你干什么!我叫人了!”克莱尔显然有些慌张。
“我,杰罗姆·德弗里斯,手里有一只摄魂怪军团任我差遣。”杰罗姆扫了一眼他胸前挂着的名牌,“克莱尔·阿吉芙,看来你不是纯血家族的后代,你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经济应该还很拮据吧?你是租住在蜘蛛尾巷还是大象城堡区呢?算了,那两个地方的治安都一样糟糕,在那里只能说的上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杰罗姆紧紧盯着克莱尔的眼睛,“你的小身板能受得住几个摄魂怪之吻呢?要是一个不小心,你说魔法部会怎么处置我呢?送到阿兹卡班吗?哈!那跟把我囚禁在家里有什么区别呢?”
克莱尔被吓的面色惨白。
目的达成,杰罗姆微微笑了下,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他行了个绅士礼便缓缓的退了出去。
恐吓资历深厚的护士长杰罗姆暂且做不到,毕竟对方可是会随时通知魔法部的,而这样自以为是且尖酸刻薄的小护士杰罗姆倒是不怕的,并乐意用空闲时间来给她点教训。
谁让你克莱尔喜欢见人下菜碟,那就别怪我杰罗姆不义了。杰罗姆坚信只要让这小护士碰一次钉子,她保准会换上一副恭恭敬敬的面孔。
这不,没超过五分钟,克莱尔便端着丰盛的早餐进来了。
熏猪肉、贝果面包、龙奶奶酪、小香肠、土豆泥、冰镇西瓜汁,竟然还有几块五颜六色的果冻。
这些可都比圣芒戈三餐表上的食物要好得多,看来杰罗姆的恐吓很有效果。
“克莱尔!”杰罗姆突然出声叫住了想要转身离开的克莱尔。
克莱尔的脸色像是吃了只死苍蝇般的难看,她认命似的盯着地板,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为我刚才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我在阿兹卡班总是挨饿,所以一挨饿就会很暴躁,我不是故意刁难你的…”杰罗姆垂下眼睛,佯装悲伤,柔软的金色发丝垂在额前,睫毛随着话语的进行微微颤抖,显得可怜至极。
克莱尔的脸肉眼可见的恢复了血色,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杰罗姆,心中却升起一股怜惜之情。
“我原谅你了。”原谅的话语不禁从克莱尔口中飞出。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杰罗姆没有抬头,仿佛仍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之中,“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失控,我真的不该威胁你的。我、我、唉!”
“可怜的孩子…”克莱尔善心大发,她快步走到杰罗姆面前,给了杰罗姆一个大大的拥抱,以致于杰罗姆可以清清楚楚的分辨出她喷的是鸢尾花味的香水。
“快吃些东西吧,你真的太瘦了。”最后在杰罗姆脸颊处留下一个唇印后,克莱尔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殊不知,前脚克莱尔离开,后脚病房里杰罗姆英俊脸上的自责与愧疚竟被一抹笑意取代了。
“哈!特殊看护室的钥匙可算被我搞到了。今天晚上就去金库看看!”
杰罗姆不动声色的将偷来的医院大门的钥匙藏在了床垫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