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平日相处的时候，齐姜从来没有过如此大胆的举动。
楚河第一次见齐姜的时候齐姜还很小，但是撒娇耍蛮的时间就几乎不存在了。
在楚河的印象中，齐姜永远在扮演一个出色的妹妹形象，而亲吻脸颊的这样的行为其实在兄妹之间倒是很常见的行为。
只是，只是楚河与齐姜之间，从来没有过这样亲昵的行为。
说起来原因也挺简单的，那就是楚河与齐姜并不是亲兄妹，虽然平时关系相当亲密，但毕竟不是从小一起长大。
再说认识的时候，楚河已经十二岁了，差不多性意识已经有所萌芽，所以楚河一直以来都和齐姜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但这一次，齐姜真的就是正正经经地亲了楚河一下。
“这便是，我不是心魔的证明呢。”齐姜微笑着在原地旋转一圈，然后望着楚河说道：“哥哥。”
“那个，我们现在该怎么做？”秦羽看着这对兄妹，忍不住出言询问道。
此时众人依旧在地下的甬道中，不知方位，也不知时间。
“当然是逃出去了，这里不应该是你呆的地方。”齐姜理所当然地说道，她非常熟练地牵起来楚河的手向前小步跑去，一边跑一边说道：“我们先去找燕酒吧，只有她才是能够保护哥哥的人。”
楚河被齐姜拉着向前跑去，齐姜似乎一直都在轩辕宫中，但是她似乎对于外界的了解一点都不比楚河要低。
“白莲降世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楚河一边跑一边问道。
“哥哥你终于想起来问我这个问题了。”齐姜微微笑道：“不过在回答你之前，我们需要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眼前的问题？
齐姜带着楚河绕过一个拐角，秦羽小跑跟在后面，而在前方的十字路口，一个人正守在那里。
韩丹，身穿捕头服饰的韩丹，正笑着将枪口对准前方：“停下，圣女阁下。”
齐姜站定，眼神平静地望向对方：“警察先生，请不要阻拦我。”
“也请圣女阁下不要继续胡闹了。”韩丹不动声色地说道：“您这样做让我们真的很为难呢。”
楚河又听到了圣女阁下这个称呼。
之前赵麦说过，齐姜的穿越身份是罗教圣女。
但是心魔为什么会将她称呼为圣女阁下呢？
心魔这边可不是罗教的下属。
虽然从目前的情报分析来看，无论是心魔还是罗教，都属于无生老母力量外溢的产物，但是毫无疑问双方互不隶属，真要说的话，心魔这边距离老母的距离毫无疑问要更近一点。
“如果你没打算开枪的话，那就请让开吧。”齐姜不为所动地淡淡笑道：“还是说警察先生要和我较量一下？这可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圣女阁下真的是伶牙俐齿啊。”韩丹叹了口气：“说到底，我只是个辅助人员罢了，燕酒那个家伙太过于任性，才会让局面变得如此混乱起来。”
下一刻，枪声响起。
韩丹瞄准齐姜的眉心开枪，但是少女却在开枪的瞬间双手交叠抬起，挡在额头之上。
子弹射中了齐姜的手掌中心，但是却并没有完全穿透，而是嵌在了齐姜白净的手心之上。
“好痛。”齐姜叹息着说道，而同时，子弹也自己从齐姜手心被挤了出来，叮当地落在了地上。
“真不愧是圣女阁下。”韩丹叹了口气，向后退去，一步一步直到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楚河反应过来冲上去检查的时候，却发现齐姜的手心竟然一点伤口都没有，白白净净，光洁如新。
可是楚河明明看到齐姜抬手挡下了手枪的子弹。
“这是……”楚河脑海中浮现了一种可能，但是他无法相信。
“这是无心妙体的力量。”齐姜平静说道：“时间不多，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这样说着，齐姜继续拉着楚河的手向前跑去。
“你之前已经知道了，无生老母将力量分割开来赠予不同的人，你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吗？”齐姜问道。
“赵麦的心魔说过，是因为之前无生老母将完整的力量交给了黄帝，但是却因此被黄帝所封印因此这一次苏醒，吸取教训的祂将力量分割开来，不至于让这些受到馈赠的人因此做大，以至于无法控制。”楚河一边跑一边回答道。
“这确实是原因之一，但并不是全部的原因。”齐姜摇头说道：“无生老母，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你知道吗？”
楚河不知道。
所以他摇头。
齐姜笑了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
“啊？”楚河忍不住发出惊讶的声音。
“并不奇怪，虽然那我确实是距离老母最近的人，但是我也确实不知道祂是什么样的存在，我只能猜测祂存在的形态，大概是一大堆潜伏在黄山地底的黑虫组成的巨大怪物。”齐姜平静说道：“所有的心魔都从祂的身体中孕育而出，所有的力量也都由祂赠予。”
关于无生老母的形态，楚河确实有过自己的推测，从别人口中了解到的，基本上是这个类型。
黄山底部的污染，所有的心魔都从黄山深处诞生，由老母孕育。
“不过这并不是我想说的，我想说的是，关于老母意志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齐姜继续说道。
“老母的意志？”楚河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话题。
目前来说，最接近代表老母意志的应该就是那些心魔了，他们都说要跟着妈妈一起回归真空家乡。
但事实上，心魔真正成熟脱离母体之后，都会诞生属于自己的全新意识，这些意识与他们所复制的原型有关，但是唯独和老母无关。
“嗯，老母的意志。”齐姜笑了笑：“其实我一直有一种猜测。”
“那就是，所谓老母的意志，其实可能真的就不存在。”
“不存在？”楚河愣了一下。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最初起源的故事？”齐姜说道：“关于老母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故事。”
“赵麦讲过，说是几千年前，老母不知什么原因降落到地球上，然后因为复制地球上的一切动物，因此受到了污染，产生了神智。”楚河说道。
齐姜笑了笑：“这就涉及关键的问题了。”
“那就是，老母最初的意志，到底存不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