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庆国使团车队,经过几日的急行军,终于是回归了京都,
进入京都后,为首的秦曦和范闲自然引来了诸多关注,
然而,范闲却发现,周遭百姓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
如果说以前百姓的眼神,是对自己这个文坛大家的尊敬和爱戴,现在却多了一丝敬畏,
范闲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难道是最近急着赶路,变得有些粗狂了?才会让这些百姓有些畏惧?
就在范闲想向周遭的百姓挥挥手,以示友好之际,
一队宫中禁军护卫着侯公公,从皇宫的方向骑马而来,
使团车队立刻停下,车上的人纷纷下车等待,
很快,侯公公便来到近前,宣读庆帝口谕,
大致意思就是,使团其他人都各自回去歇息,正史范闲,副使秦曦,前去皇宫觐见庆帝,
一炷香的时间,
秦曦带和范闲来到了正殿,因为早朝时间还未结束,大部分大臣此刻还待在殿中没有离开,
范闲惊讶的发现,今日太子居然也在大殿内,就站在二皇子旁边。
想到太子给范思辙下套一事,心中不免升起怒火与杀意,却被秦曦按住肩膀压制,
范闲也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便乖乖向庆帝行礼,
“臣范闲鸿胪寺副使,拜见陛下。”
庆帝感受到范闲的九品上的气息,眉宇舒展,好似有些许自豪,
“好,很好。”
庆帝的话语,让文武百官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已经知道范闲皇子身份的朝臣们,都跟着夸起来,
一时间就差将范闲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程度了,
紧接着庆帝继续笑着开口道:
“此次范闲与秦曦出使北齐,不仅为我庆国换回被俘的言冰云,还谋求到来之不易的和平,当赏!”
下方的朝臣纷纷在内心腹诽,
来之不易的和平?陛下您要不要想想是谁发动的战争再说?
不过这些人精依旧附和着庆帝的话语,为范闲和秦曦请赏。
范闲得到了下一次科举主考官的职务,这可是个肥差,
能够将自己培养的亲信,安插入朝堂为官,往重了说,便是可以结党营私。
然而对于秦曦,庆帝也不知该怎么封赏,毕竟大宗师本就超然物外,
还是秦曦自行开口,表示自己与北齐圣女海棠朵朵私定终身,
希望能延缓一下赐婚时间,等海棠朵朵从北齐来到南庆后,再行大婚。
对于这种小事,庆帝自然是直接答应下来,但看向秦曦的目光中多了些许冷意,
庆帝让秦曦快速大婚,是为了在大东山之战前,让那些女人在秦曦心中的分量加重,到时候威胁起来就会事半功倍,
但如今被秦曦化解,理由还如此正当,
但大东山之战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好不容易把其他大宗师聚集起来,不可能轻易改变计划,只能强行开团了。
不过,现在还是朝会期间,将范闲和秦曦封赏完毕后,就轮到大臣们上奏折了,
但今日的朝堂充满一股火药味,就等着一枚火星将其点燃。
“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太子李承乾,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向着庆帝拱手道。
下方依旧支持着太子的官员纷纷开始观望,看看太子想要参谁,是否跟随,
“哦?禁足这些日子,你还能知晓外界之事,看来这朝中你的人不少嘛。”
庆帝眯着虎目,声音变冷了几分。
然而,李承乾似乎并不在意庆帝的忌惮之言,直接开口说道:
“臣为了天下万民,理当如此,今日要告发的是户部侍郎范建,纵容其子,开设青楼,害死十几名花季少女!罪不容诛!”
此话一出,朝堂震动,范建自己都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老夫好像也没招惹过太子吧?!十几条人命那可是杀头的罪过啊!
自己儿子范闲不是在这吗?哦,对了!还有个范思辙!是那兔崽子!
范建一阵头脑风暴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范思辙,这些日子因为其终于有了正事可做,就一直没管他,
没想到,居然给自己这个老父亲憋了个大的!
不过范建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当即大声反驳道:
“太子岂能如此污蔑老臣!平日我虽并未关注思辙,却也知道他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为官之道,遇事先把自己摘出去再说,
“范大人,本宫既然敢到这金銮殿参你,自然是有足够的证据。”
随即李承乾便从袖口中掏出好几份有些厚的奏折,递给侯公公传与庆帝,
随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开始述说:
“范思辙所开青楼为抱月楼,因为服务优质,并添加说书人这一新职业,备受人们追捧……”
太子讲述完抱月楼来历后,下方太子一系的官员们纷纷出列,表示自己也听说过抱月楼,为太子站台。
“但抱月楼开办一个月,其中却是已有十数位姑娘相继惨死,其中证据皆已写于奏折之中。”
说到最后。太子跪下向庆帝大声说道:
“还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严惩人犯范思辙,并治范建管教不严之罪!”
太子跪下后,太子一系的官员也随之附和,
从跪下的人数并不多来看,可以明显看出,如今太子一系已经远不如从前。
庆帝冷冷的看向这些官员,太子是肯定要废的,这些人之后必死。
不过,得先解决范建的问题,正好将其罢官,让他在家好好养老好了。
“你自己看!这可是十几条人命啊!不是被活活打死!就是被逼的上吊自杀!你让朕怎能容你!”
庆帝愤怒的将手中奏折朝着范建和范闲丢去,也不知有意无意,直接砸在了两人脸上,
范建和范闲赶忙将其捡起,认真查看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其上十分精确的记载了,抱月楼中的姑娘,在何年何月何时何地死亡,连她们怎么死的,生前遭受了哪些虐待,都写的清清楚楚,
即便知道范思辙是被冤枉的范闲,在见到奏折上触目惊心的内容后,都恨不得活剐了范思辙。
范建则是越看越焦急,越看越惊骇,头上冷汗直冒,脸上痛心疾首的表情愈加深重,
“怎么会……这样……”
最终,范建无力的跪下,手中奏折掉落。
奏折并未掉落在地,被秦曦接住,并翻看起来,
大致看完后,秦曦拱手道:
“陛下,臣看了看其上的内容,基本并无实证表明范思辙就是主谋,不如将范思辙带来当堂对峙,也能彰显公道。”
庆帝并不想再节外生枝,将范建打落下马对他来说不是坏事,
但秦曦说的也在理,范建毕竟也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若是直接杀了他儿子也并不好,
太子虽然是蠢货,但也不至于连栽赃这种事都办不好吧?
庆帝转头看了一眼太子,见他面色淡然,一脸自信,并不担忧会有反转似的,
庆帝也就答应下来,命令侯公公前去将范思辙带到金銮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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