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盼推介）“那是你的错觉，我只是为养家混口饭吃而已，只是没想到混到牢里，吃起牢饭来了？”曲永志眼里露出一丝浅浅的暗色。
车雪莲笑道：“我俩是刚毕业的学生，所以身上还有点理想主义。不过，万事都是变化的？如我州盗墓走私文物成风，人们痛恨着，却又身陷其中，都想捞件好货赚到大钱？
这应该不是多数人的错，是受到了少数人的裹夹，还有社会上只讲‘钱’有关系，一句话，就是受了大环境影响。所以，叔，我们不妨好好聊聊？可以谈人生、家庭和社会？”
曲永志眼睛发亮，道：“有趣了？如今这个世界，还有人和我谈人生？在我的印象中，还是我做学生的时候，老师讲过什么人生观、理想、贡献什么的？
可如今的老师，张口就是洋人如何厉害，闭口如何才能赚到钱？某某的学生是大官或老板之类的？听你们说话，我像是站在神界的神殿里，但可笑的是，我却身在监狱中？”
叶秋文和车雪莲对视了一眼，都是心中暗道：“这位叔，心里应该藏有不少故事？”之后，他淡淡道：“要是叔不介意的话，和我们聊聊您的成长经历，好不？”
曲永志苦笑，道：“我都长到牢里来了？还谈什么资格谈成长经历？不是天大的笑话？我的理想，已经湮灭在过去了的时间烟云中。但我可以强调一句：
任何社会都要有理想与激情的人充当带头人，追求的应该是理想，而不是金钱？如今的悲哀之处，在于什么都与‘钱’字挂钩？使社会变得污浊了？充满了铜臭味？”
二人对视了一眼，一脸佩服的神色。
叶秋文盯了他一眼，道：“不说别的？仅凭您这番话，就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俗话说，高手在民间，还真是这么回事？”
曲永志暗自得意，嘴里却道：“别来讥笑一个罪犯了？罪犯也是有人格的？”
叶秋文诚实地摇手，道：“不，叔。我绝对没讥笑您的意思？真的是佩服。您的话，别说让我醍醐灌顶，至少让我感到特别新鲜，特别异样。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们也是听着‘钱’字长大的，老师也是张口闭口，认为谁赚的钱多、谁就能娶美女为妻、娶洋妞为妻，是能耐，是王者。社会上还真是这样？
如今，有钱人比风光千百年的官场更风光得意？所谓理想，也就小说里还能看到这个词。所以，我觉得您挺睿智的。只是让人不解，您怎么进这里来了？与嘴里说的不相称？”
车雪莲更是眼睛发亮，道：“叔，要是给我上课的教授有您这水平？听着不知有多爽？他们张口闭口不是洋文，就是洋理论？还有一个‘钱’字，可也不见洋人在世上立国几千年？
能在世上立国几千年的，不就我昊仲国？谁还能找出第二个国家来？所以，听了您的话，我感到浑身舒泰，也对您更好奇了？既然聊开了，我们就聊一下午，好不？”
叶秋文道：“所以，我们希望叔能和我们分享您的成长经历，还有您的故事？”
曲永志盯了二人一眼，笑道：“你俩眉来眼去的，是恋人？”
叶秋文点了下头，道：“是的。但我们认识不到半年，却走到一起了，算是缘分吧？讲实在话，我发梦也没想到，还能找到如此出色的女孩做女朋友？所以，心里有忐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爱她的男人太多？”
他暗道：“这就是穿越带来的好处？我做了一回欧皇，但和人家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做男人，身边还是美女如云好？不然，算欧皇加身？”
曲永志浅笑，道：“说明你小子气运不错，不似我臭？我也曾是个有理想有追求的热血青年，没想追到监狱里来了？讽刺不？”
“我也就皮囊好看点？您到这来里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车雪莲充满了好奇。
“是有外在原因，但更多的是自己意志不坚？你信唯心论的话，就是命不好。你信唯物论的话，就是修养欠缺，意志不坚。内因是事物变化的根据。”
叶秋文有点急不可耐，急道：“叔不说来听听？”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最普通俗套不过了？六年前，我第二个孩子、也是女儿快要出世了，偏不巧的是，父亲在这节骨眼上得了癌症要动手术，要化疗，一天摊下来要好几千？
算下来，要花我十几万。我上那找钱去？但我又不能见死不救？何况还是生身父亲？百无一用是书生，是有一定道理的？这个时候，有人给我送来了十万，不用打借条。
对方说，不用急着还，可以去他那里做工顶。我当时要钱救急，所以没想太多？你们是聪明人，下面的不用我说了？我被你们弄进来了，能没查到罪证？”曲永志尴尬道。
叶秋文浅笑道：“叔，您是一时糊涂被坏人钻了空子。当时，在那种情况下，谁都会这么做，不是环境逼人？只是有点可惜了，您没及时退出来？不然，我们就不会见面了？
我们之前碰过一个这样的智者。他及时退出来了，也许您认识？其实，您在内心深处，也对坏人得势不满？却又不自觉地给坏人当枪使了。
这是人生的无奈，不少人有过类似的经历。但叔并不老，何况还有家？只有抱理想的人多了，清流才会涤荡浊流？您因家庭原因犯了错，但不能执迷不悟？我觉得您并不糊涂？”
“正因为烂人多了，才让人丧气？”曲永志淡淡道。
车雪莲笑，道：“社会与人生一样，有清流有波峰有波谷，我相信总有向好的时候？也许如今就处于波谷的转折点？我还是相信邪不胜正，没必要陪一帮烂人烂下去？您说是不？不然，良心会安宁？”
“好，我们不聊人生，也不聊社会了？我对法律不大了解，要不助我一把？”
叶秋文呵呵笑，道：“好啊？不说别的？要是您积极检举立功，可以将功抵过。这是有政策规定的，叫立功受奖……；
再说，您要是助政府把这毒瘤割了，即使个人没得好处，对社会不是一种贡献？想要让清流成主体，总得有人作出牺牲，至少在现在的社会情形下，牺牲生命的可能性很小？”
二人和他聊着，竟不知时间过得快？直到狱警提醒，才如梦初醒，不好意思地晃了下手，才和他告别。二人同声道：“叔，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您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们的目的，谢谢了！”
出到门口，车雪莲又一步返回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叔，我看您像电视里的地下工作者？只是您犯的事，与身份不相称？”
曲永志开心地笑了，道：“你真是个好闺女！”
车雪莲咯咯笑，道：“您高看我了？我做了十多年的做题家，也只能混口饭吃？另外，也有一种无力感？觉得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
二人在郊区吃饭，然后边走边聊。
叶秋文有点好奇，问：“出门时，你和他说了什么？难得他笑得开心？”
“我说他像电视里的地下工作者，可惜犯的事与身份不相符？”车雪莲得意地笑道。
“听他说事，还真是那么回事？要是在过去，我们还真有可能被他策反？但这次应该有戏，他反水的可能性极大？我猜他会要爆出不少的料？”
二十九日，二人又在这里待了一天，与他们聊的，都是大几岁到十岁上下的大哥。
眨眼间，日历翻到了七月二日。
刚一上班，尤半凡就腆着一张笑脸，朝二人挥手道：“哈罗，你们好！各位老师好！”
车雪莲朝他微微一笑，道：“你这么快就来了？”
“想你们，更想学点东西，多了解社会？”尤半凡笑着回道。
“如此好学？我们倒是要向你学习了？”车雪莲笑，但看着他心里有点发毛。要是二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又如何是好？不过，她又觉得叶秋文不会那么小气？
“哪里？我和秋文没得比了，也比不了学姐？学姐都端上铁饭碗了？我只有羡慕的份？”尤半凡盯着她看，但那种看人的眼光有点瘆人，让她有点难受。
“好了，别说客气话了？等下月领了工资，我请你吃饭？总要有个回礼，是不？”叶秋文站起来，亲热地拍着他的肩。
车雪莲朝叶秋文摇头，道：“不是你请，是我俩一起请？我也欠他的情，到时一起还了？对了，徐队安排你跟谁？”
“他说安排我在一队，让我跟你们在一起？”
“要我带你去熟悉一下几位老师不？”叶秋文问。
“那倒不用？这不认识了？好了，我去另外几间办公室晃一圈回来再聊？”
尤半凡去了半个小时，又倒回来和二人聚在一起，东拉西扯，一天浑浑噩噩就过去了。
下班后出了大门，尤半凡跟在二人屁股后面，上前亲热地拍着叶秋文的肩，道：“走，机会难得，我们一起喝一杯？”
车雪莲暗自皱眉，心里道：“他知道了我的心意，还要这样？这不成心让我尴尬、明里暗里逼秋文？真是的？”但她又不好明确拒绝。
叶秋文回拍了他一下，道：“也罢，你既然这么热心，我就作陪了？我们去街边小店点几个小菜喝二杯啤酒，吃个简单的便饭就行。”
尤半凡摇头，道：“不行？我们最好选一个隔音效果好的小包间，边吃边聊。因为，我想了解局里的情况，要你们介绍，也有业务上的事向你们请教？街边店的公开场合不好聊这些，是不？我在旁边，你俩就不要卿卿我我了？”
“局里的情况有什么好聊的？有公示栏，一目了然？”车雪莲撇嘴，道。
“你们不是要参加审讯？我不了解点情况怎么行？对了，雪莲，我就跟着你了？”
车雪莲顿时牙痛，道：“你最好跟秋文？半凡，我怀疑你不是来学习的，而是来追我的？但你也看到了，我心有所属。所以，我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尤半凡有点尴尬，道：“我也不否认有这个成分？但主要还是想学东西。”
二人不好违了他的意，否则弄僵了关系，所以只好随了他。
三人出了大门直走，来到江边沿江而下，走了不到一公里，见江边有个船上饭店浮水上，觉得颇为新鲜，很默契地登上了船。
船上有大厅，有小间。他们要了一个小间，可坐四人，过道的门是密封式的，外侧小窗对着江面。窗外江水滔滔，哗哗的流水声有些嘈杂，但说话只要小声点，外人还真听不到？
三人看了眼台上的菜谱，叶秋文和车雪莲暗叫：“贵。”
尤半凡一脸淡定，道：“二位别客气，想吃什么点什么，民以食为天？”
“我们后面还礼时，可能请不起这样的贵族餐？我还没领工资，家里就望我补贴家用了？”车雪莲轻轻哼了下鼻子。
“要我帮一把不？”尤半凡大言不惭。
叶秋文觉得被他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尴尬道：“尤兄不是打我脸？”
车雪莲的脸有些不好看，脸上有怒意。这不是故意让人难堪？
尤半凡忙道：“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
叶秋文腹诽，暗道：“你装得真像？分明是有意的？”他嘴里却道：“没关系？我这点肚量还是有的？你追雪莲，是天生的权利？不过，你要赶在她嫁给我前将她追到手？等尘埃落定了，你就没机会了？”
“我先做好梦？你们不点菜，我点了？”尤半凡尴尬地一笑，朝门口的美女招了下手，直接报了菜名。
此时还早，来消费的食客并不多。所以，他们点了菜，四菜一汤、三瓶啤酒很快上了桌。
尤半凡将门关死，车雪莲为了二个男人倒了酒，自己只倒了小半杯。
尤半凡举起杯子，笑道：“来，我们干一杯？”
叶秋文道：“先说好了，我们一人喝一瓶。雪莲就随她意了，好不？”
尤半凡盯了她一眼，有点意味深长地一笑，道：“好，酒醉误事，就这样定了？我们先喝半杯？”
“好，来。三人一起喝。”叶秋文道。
半杯啤酒下肚，尤半凡道：“你们能不能详细介绍下四个月的实习经历？看有我借鉴的地方没？”
车雪莲道：“四个月时间，我们也没干什么？随老师勘察过三宗人命案，六宗盗墓案，一宗命案破了，二宗命案好像快要破了?六宗盗墓案还在调查中。具体侦察过程，我们只部分参与了。实习生，实际上就是在旁边看老师怎么做，学习实践经验？”
“你们这二天在干吗？不详细介绍下？我要参与其中了。”
叶秋文道：“其实，这段时间，州局的主要工作，都是在打击人人痛恨，又有很多乡亲参与的盗挖走私文物案。五月底，政府曾组织过了一次专门的打击行动，但效果不理想？
因为有人泄密了，在刑安局内部，成了公开的秘密？目前，还在做这项工作，至于做得怎么样？我们不知道，毕竟只是实习生，又离开十余天了？”
“实际上，我三十号就来报到了？办公室除了二位姐姐，几乎空巢。我问二位姐姐，她们说你们去拘留所了？有什么情况？你们是不是去熟悉，接下来要审讯的嫌疑人？”
车雪莲点头，道：“是的，和我们即将要审讯的五个嫌犯，各自聊了一阵天，了解他们的思想与想法？也许对明天开展审讯工作有点帮助？”
“你们聊了些什么？有收获吗？都是些什么人？徐队不让我看卷宗，说明我和你们还是有区别的？”尤半凡撇嘴。
“你刚来，是真正的实习生。我们下月就是正式治警了，但也只是协助参与审讯，八成是做记录员。即使如此，也要熟悉一下嫌犯的情况？是不？昨日和他们聊天，是例行公事，用官话说，就是做思想工作。但我们二个能做什么思想工作？瞎聊呗？”叶秋文道。
“你们不在那里待了二天？一句话就介绍完了？”
车雪莲咯咯笑，道：“我怎么觉得你像个探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什么好介绍的？明天审讯的时候，你不是要现场观摩？可以看可以听，还不什么都明白了？”
（今日一章，明天争取发九千字，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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