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啊~
他痛苦地低叫。
“不吃药怎么能行呢?不吃药怎么睡得着觉。”
她又从袋里拿出一盒药。
这里还有一盒,不准他吐出来。
她再一次把药扔给那个男人。
男人又用手抬起他的头,他不住地抽泣着,脸上挂满了呕吐物。
男人还是机械般地把药往他嘴里灌,然后死死摁住他的嘴。
李竞不住地恶心,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呕吐物在嘴里又被他咽了回去,他已经被摁得无法呼吸。
“好了,放开他。”
男人放开了他,退到了一边。
“睡吧,让他睡个好觉。”
门刚关上,那种感觉又一下子涌了上来,他趴在床边吐个不停,吐到浑身抽搐,伤口撕裂般地痛。
很快,李竞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他成了现实版的白骨精,看上去恐怖极了,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了很多年的尸体。
马哲忧心忡忡,他担心付予慕会因此毁了自己。
他害怕付予慕会把自己变成一个疯子,她在报复李竞的同时,也在折磨自己。
“阿慕,快停手吧,你太干净了,不该沾上他的血,你的一辈子不能毁在他手上。”
付予慕已经走火入魔。
“我做不到。”
她自己也陷入了疯狂,这场报复连她自己也身陷其中。
“我已经回不去了,一想到孙宇我就要疯了，我做不到让他还
安然无恙地活看,我真的要疯了,一想到孙宇我就快要发狂,我做不到,我不可能放过他。”
“我恨他,我要让他死。”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知道她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她放弃了一切,放弃了自己,也放弃了自己的爱情。
她和马哲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
是她自私,是她放弃了他。
“对不起。”
马哲看她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
可他的眼睛里分明泛起涟漪。
没事。
他并没有怪她,只是伸手去摸摸她的头,比以往更加地轻,就像在抚摸一个再也不属于自己的宝贝。
最后再抱一下吧。
他靠近,轻轻地把她搂进怀里。
“你不用顾虑我,但我希望你能自己想清楚,别让自己后悔。”
他的怀抱唤起她一丝残存的理智。
她知道她这是清醒的堕落。
她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但她必须这么做。
仇根一点点侵蚀着她的内心,那件事一次次地刺激着她,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
马哲就这么和付予慕分了手。
权学易不解
你就这么放弃了?
马哲眺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会等着她。
“等多久你知道吗?”
“无论多久。”
……
学校好像默认了李竞成为了欺凌对象。
就算是和他毫不相干的人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他桌箱里被扔死老鼠,被横空而来的篮球砸到却没有人来道歉，正吃着饭却被迎面而来的人撞翻在地。
学校里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他在操场上游荡,远远地他看到付予慕正在和一群朋友嬉笑。
她看到了他,转过头来，歪着头对着他笑。李竞快要疯了。
付予慕是个恶魔。
他一直站着,远远地盯着她。
直到打了下课铃,付予慕才从操场上拿起自己的书包，有很多人陆续从教室出来。
她迎面走来，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做过的,他都该还,这还不够,他得加倍奉还。
他明白付予慕就是想羞辱他,他只能放下自己所有的自尊,像条狗一样,去求她放过自己。
在她快要掠过自己时,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手紧紧地拽着付予慕衣服的一角。
他丧气地垂着头，没有个人样。
“求求你，放过我。”
他的声音充满着恐惧和妥协。
“哼。”
付予慕语气里充满厌恶。
你别这样,非要跪着才能说话吗?
她话里有话。
他的手放了下来,手摆到地上。
他像个窝囊废一样,除了求她,没有其他办法。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他声音软弱无力。
付予慕拍了拍刚才他拽过的衣服,脸上的表情阴森又恐怖。
不可能。
她就像之前的李竞那样,轻轻地从他身边走过。
李竞心都凉了,付予慕这是要让他死，不给他留半分活路。
半夜里他家的门照常被打开,可这次进来的只是三个男人,那男人进来后,就把门从里面关上了。
一个男人走到他床前,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他脑子嗡嗡作响,他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他发狂地大叫,不停地挣扎着。
伤口因为动作剧烈而渗出了血来,他顾不得疼痛,疯了似的大声地求饶,哭得浑身发抖。
我求求你!不要!不要!
付予慕坐在外面,李竞的声音响彻整栋房子。
她的双眼早已变得腥红,一种复杂的难捱的情绪抵在心头,她不是在可怜他,她只是恶心自己。
“不要!”
李竞痛哭着,连带着声音都在颤抖。
这才是最残忍的报复方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让他血债血偿。
不知怎么的,付予慕浑身发抖,天昏地暗,让她难受极了,让她眼看着他受折磨,对她也是一种哲磨。
看到李竞她就会想起那个禽兽般的自己，她一直在冲破自己的底线,折磨别人并不能给她带来快感,对于她来说反而是一种煎熬。
她已经做出超出自己底线的事太多了,她自己也根本接受不了。
她高估自己了，原本以为可以旁观全过程，可现在，自己根本做不到。
她彻底承受不住了,用手捂着耳朵,不停地抽咽着。
不知过了多久,难熬极了。
付予慕抹去眼眶的猩红，站了起来。
不到一分钟,门就开了。
付予慕走进去,看到鲜红的血液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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