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腥味,难闻极了,付予慕犯起一阵恶心。
她紧皱着眉头,再也做不到像以前一样作出毫不在意的样子,她要疯了。
她成功报复他了,可看到李竞这个样子,特别是看到他还在流血的下体。
她喉咙不住地哽咽,手也在发抖。床单上的血刺激着她,让她几乎快要吐出来。
她眼睛红得可怕,整个人难受极了,她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
看到李竞被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跪在床上抽咽,负罪感几乎将她淹没,她一直在冲破自己的底线,甚至冲破了自己的极限。
她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发抖。
“流血了呢。”
她的嘴唇也在颤抖。
很疼吧?
她已经不想再看到他。
“送他去医院检查检查,到时候感染了可就不好了。”
她一刻也不想多待,马上逃离了这里。
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李竞的惨叫声和呜咽在脑海里回荡,李竞跪在床上抽咽的场景,床单上鲜红的血...
又一阵强烈的恶心。
她跑到卫生间,吐了起来,血腥的画面激起更深的记忆,身体不受她控制。
这是一种精神的折磨。
感觉胃已经吐空了,她打开水龙头,把冷水不断往自己脸上泼。
她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这张脸早就和从前不同了,她用手摸了摸自己,从镜子里看自己真的像个恶魔。
她要去洗个澡,她浑身不自在。
她把水温调得很高,站在淋浴下,她被烫得浑身通红。
一闭上眼睛,李竞被侵犯和孙宇自杀时的画面就疯狂涌进她的大脑。
她不敢闭眼,水滴砸进她的眼眶,混合着泪水流下来。
洗了两个小时,直到身上被烫得发疼,她这才关掉了花洒,从浴室里走出去。
躺在床上,她整个人都蒙进被子里。
她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那些混乱的片段让她浑身发毛,她的脑子已经是一片废墟。
报复李竞她只是想要结果,可折磨他的过程,对于付予慕来说是对她心灵的践踏。
折磨他并不能让她感到快乐,相反,她对此感到极度地痛苦,恐慌,厌
恶。
这种感情在今天晚上到达了顶峰。
她心里始终平静不下来,一阵一阵地抽搐着。
她大脑里的血腥始终消散不去。
她在报复李竞的同时,也在报复自己。
在推开房间看到李竞的同时,看到他大腿间的血,她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崩塌了。
她完全接受不了这个血腥暴力,近乎变态的自己。
为了报复他,她几乎违背了自己从小接受的教育,良知,道德,违背了她自己的内心。
就像是一个视钢琴如命的钢琴师自断了自己的双手,她丢掉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罪恶一点点侵蚀着她那洁白、清高至上的内心。
这不只是折磨她,这是在毁了她。
她的双手沾满了肮脏的血,那血是有毒的,毒得发黑。
清醒的堕落最折磨人。
她在亲手一点一点地毁了自己。
她不是恶魔,却要强撑去做恶魔做的事。
李竞是个畜生,可付予慕的心里根本承受不住这种血腥的恶意。
孙宇,李竞,孙宇,李竞,孙宇,李竞......
愧疚,仇恨和恶心交杂在一起,她脑仁都快炸裂了。
一夜都没有睡,她一夜都处在恐慌当中,独自消化。
她逼迫着自己撑着,孙宇经历过的听有苦难,她要让李竞全部尝一遍。
她必须撑下去。
第二天,她抱着一束花去了医院。
刚进病房,李竞就从床上爬起来,发疯似地朝她这边扑过来。
一个男人上前挡在了付予慕面前。
这就是昨天晚上侵犯他的那个男人。
李竞嘴嘶裂般地咧开,他眼里布满了仇恨,付予慕知道,此刻他有多想杀了自己。
这种眼神她认得,这和当时在警察局时她看李竞的眼神是一样的。
李竞死扑上来,被付予慕面前的男人死死挡住。
他竟往刚刚侵犯过自己的男人身上扑,可见他有多恨付予慕。
“付予慕,如果我死了,那你就是那杀人犯!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付予慕眸里深不见底,就像她此时的心一样,从一开始她就没有退路。
从孙宇自杀的那一刻,从她亲眼看见孙宇坠落下来的那一刻,从血腥的场面直击她的心脏的那一刻,从她确认那惨不忍睹的尺块就是孙宇的那一刻。
她早已没有退路。
时至今日,仇恨仍然充斥着她的大脑。
快了,快结束了。
所有人都在劝她停手,他们都不是她,他们不可能有什么感同深受。
她不可能停手了,她要让他死。
很快。
第二天一早她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李竞在医院的卫生间里自杀了。
她和马哲赶去了医院。
病房门口围满了人,医生,警察。
卫生间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惨象。
她疯了似地往里面挤,想要挤进去看看他死时是什么样子的。
他终于死了,她要去看看他死时的惨象,有没有孙宇那样血腥,有没有像孙宇那样痛苦。
她用尽全力往里面挤,眼睛狰狞得可怕。
拨开人群,地板上的血水映入眼帘。
付予慕猛地抬眼,可马哲把她拽过身,死死地抱着她,按着她的头,不让她看。
她在他怀里拼命挣扎,想要挣脱。
“付予慕。”
他哭了,他心疼她。
“别看。”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付予慕抵在他胸口的手放了下来,头靠在他的怀里痛哭。
他紧抱着她,双手在颤抖。
在警察局里,付予慕被带到了审讯室。
她承认了自己对他的欺辱和霸凌。
尽管作好了心理准备,可在听见警察对李竞的死状的描诉,她还是呕吐不止。
见她这个样子,他们便认为付予慕心理承载力很差。
结合相关情节,再加上付天泽在暗中保护,付予慕只是送去了少管所教育了一个星期。
马上就要高考了,可付予慕现在的状态,她根本就无法在考场待着。
她只能先调整自己,根据自己的情况决定要不要复读。
马哲和权学易考上了在北京的同一所大学,在快开学时他们就走了,临走前也没再见到付予慕。
付予慕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不愿再和和这回忆有瓜葛的人接触。
去了一个离这儿很远很远的地方,她试图抹掉这一段回忆,抹掉所有人,她的回忆里缺少一段青春,也再没有人找回来过。
没过多久,付天泽的公司出了问题。
李雨泽出狱以后就直接对付天泽公司的地底交易,复杂的势力交汇以及一些不正当看产业链进行了详细地归类总结,证据收集好全送去了警局。
警察一下子把付天泽的公司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同关联到的暗下产业也几乎被掏空了。
付天泽作为老总,主犯,所有的罪名加在一起,判了二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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