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姐稍安勿躁，我们佟掌柜事务繁忙，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小伙计虽然面带笑容，但是眼神中却是流露着一丝轻蔑。
“你......”
李太太一时语塞，目光一瞥指着孙雄飞说道，“那为什么他可以见？”
“呵呵，这位孙少爷身份尊贵，咱们一般人可比不了。”
两人说着说着便一起看向孙雄飞，然而他却一脸阴沉地走向店内角落，对着盘腿坐在凳子上的左长生说道。
“左长生，你大清早赶来这里，不会是想阻止我买‘聚炁丹’吧？”
“为了冯宝宝，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听见他的话，左长生无奈翻了一个白眼。
这小孩脑子里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是又如何？”左长生想了一下回应道。
他一大早赶来这边的确是想着给方莹提个醒儿，自己的聚炁丹绝对不能卖给孙雄飞。
但目的却并不是跟这位大少爷争风吃醋。
听见左长生的回答，孙雄飞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就凭你？”
他冷笑着说道，“左长生，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左长生闻言彻底无语，转过头去不再搭理中二少年。
然而看见他这样的状态，孙雄飞却不依不饶起来，还想着继续说什么的时候，聚云阁小伙计却一马当先站了出来。
“喂喂喂，你这小孩儿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不是早跟你说了，这里不是你玩耍的地方吗？”
“快出去出去，别打扰了我们正常做生意。”
他说完便讨好一般地看向孙雄飞，自己这一番操作可谓是迂回地拍了一波马屁。
按照孙大少以往的性子，怎么着也得赏自己一两块大洋吧。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孙雄飞不仅没有打赏，反而一副不耐烦地神态说道。
“滚滚滚，这里没你的事儿。”
“啊......得嘞，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左长生摇了摇头，这小伙计变脸的速度，可真是比川剧还快。
正在几人僵持间，聚云阁门口忽然转出两个身影。
其中一个又矮又胖，正是佟大掌柜，而另一个则是藤山方莹，她依旧是一袭粗布麻衣，头顶一个洗的发白的方巾，作小厮打扮。
两人进门看见屋内的场景俱是一愣，佟掌柜只是略微扫视一下，便很快分清楚了大小王。
只见他连忙摆出一副笑脸，迎上孙雄飞说道，“呵呵呵，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孙少年，有什么事儿您吩咐一声就好，我自会亲自登门拜访。对了，不知道孙大帅的身体还好吗？”
佟掌柜人精似的，瞧见孙雄飞一脸不快的神色，便一口气说了许多。
这番话果然比刚才那个小伙计的马屁高明多了，孙雄飞脸色稍霁，淡淡开口说道。
“不劳大掌柜挂心，我三爷爷他正春秋鼎盛，一顿饭能喝三斤酒，吃五个馒头。”
“呵呵呵，孙大帅不愧是军旅出身，果然龙精虎猛。想当年我与他惺惺相惜，在山东老家一起饮酒，他那会儿就表现出不同于一般人的气量。”
佟掌柜眼中出现追忆之色，看起来和坐镇东南的大军阀头子的确有一段故交。
“佟掌柜，咱们先不聊我爷爷的事情。实不相瞒，今天我来到贵宝地，实在是有事相求，希望您千万不要推辞。”
孙雄飞平静地说道，语气中有一种不容反抗的威势。
“哎哟，瞧您这是说的哪里话。”
佟掌柜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方莹，见她没什么表示，便又开口说道，“有什么事儿您尽管说，我这边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
看见对方答应下来，孙雄飞脸上紧张的神情稍微一松。
他瞥了左长生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贵店新进了一种丹丸，名为‘聚炁丹’，不知可有此事？”
“聚炁丹？”
佟掌柜惊讶重复一遍，忍不住看向方莹，后者也是微微色变。
瞧着两人的表情，孙雄飞放下心来，紧接着说道，“我今天正是为此而来，还望大掌柜可以成全。”
“不行！”
没等佟掌柜反应，方莹倒是先开口了。
众人把目光聚焦在她的脸上，纷纷有些好奇，一个小厮怎么敢替聚云阁大掌柜做决定。
闻言，孙雄飞不满道，“你又是谁？”
方莹刚想开口说话，却被佟掌柜拦了下来，只见他赔着笑跟孙雄飞说道。
“呵呵呵，小孩子不懂事，孙大少您千万别见怪。”
见对方收回目光，没有打算跟方莹一般见识，他想了一下又开口说道。
“孙少爷，是这样的。我们这种丹丸的销售渠道比较特殊，一般不会对外出售的。”
听到这话，孙雄飞还没开口，一旁的李太太却沉不住气了。
“佟大掌柜，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上前一步急迫地说道，“聚云阁开门做买卖，怎么还有不做生意的道理？这样我出五贯大洋，您看看这个价格可以不？”
听见李太太的报价，在场众人除了左长生都纷纷露出无语的表情。
先前那名伙计更是嗤笑道，“这位大姐您快歇了吧，上次我们卖出一枚‘聚炁丹’您知道买家出了多少钱吗？”
李太太摇头。
“足足十五贯大洋呢！”
此言一出，左长生目光瞬间射向方莹。
这奸商......
四贯大洋收他的，十五贯卖出去，这一来一回直接赚了快三倍。
察觉到身旁锐利的眼神，方莹尴尬地转过头去，极力避免与左长生的目光相对。
虽然是正常的商业行为，但是她心里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这样，佟掌柜，我出二十贯大洋。”
孙雄飞摘下身上的书包，然后将沉甸甸的大洋全部倒了出来，足足一桌子的银元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里是差不多五六贯，如果不够我还可以派人回家去取。”
李太太看见这一幕登时傻了眼，别看她报出来五贯大洋的价格，但是她可没有孙雄飞的实力，天天随身带着几百块银元上街。
但是老爷子的病情毕竟是李家的大事，她只能咬了咬牙说道。
“佟掌柜，我出二十五贯！”
“您看看这个价格，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