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神技啊。
难怪莫姐这么重视这小子，还收他为徒。
红尘兄妹只感觉整个购物中心的细节都刻进了脑海，似乎开了天眼。
这确实是每个魂导师都梦寐以求的技能啊。梦红尘暗想。
笑红尘心里更是惊涛骇浪。他突然发现，原来炮火洗地和地毯式轰炸只是自己对魂导器的虚伪梦想。
这种感觉就像进明德堂前第一次填的志愿一样，他曾以为自己喜欢光能转换魂导器，实际上学起来才发现非常痛苦，既要天天在大太阳底下调设备，又要在刮风下雨时把设备搬回来。
同样的，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喜欢的火力覆盖，实际上是自己控制不住那么多魂导炮的瞄准。可有这技能，谁还需要瞄准？
“别走神。”
二人收回思绪。通过观察，购物中心的内部结构并未变化，只是上下似乎没有尽头。
“你们出门没带护卫吗？”霍雨浩传音问道。
“理论上是有的，但我们也不会每次都确认。”
“那就做好没人帮忙的准备。”霍雨浩道，“现在都不出手那可能不是领域了，空间属性魂师的可能性更高。”
正常来说，领域是九环才有的技能，而九环杀他们不需要这么麻烦。
空间属性魂师一般是用瞬间移动，空间隐匿或空间撕裂来攻击，总体来说偏向敏攻系。但这位似乎热衷于幻境一样的能力，是想把我们走死吗？
“这种离开无限循环的空间，要么击败主人，要么把它弄崩溃。”霍雨浩分析道，“然而到现在为止，敌人都没有出现。”
“那就只能选择后一种方法咯？”笑红尘准备开炮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试试开了自瞄的自己有多强。
霍雨浩本想说那玩意没用，但转念一想，不如让他先爽爽，试探一下。
“可以。”
五个魂环升起，笑红尘抛起几块不知名金属，那些金属在空中形变伸展，变成数十个泛着金色光芒的炮管。
在炮管开火的一瞬间，两个霍雨浩分别沿着扶梯向上和向下跑去。
如果猜测不错，这里应该是头尾相连的空间，而相连处就是空间的薄弱点！
从完全相同的布局来看，十楼应该是起点和终点，而等到第十五次才开始反击就是为了让两个小霍能正好在空间的连接处相遇。
跳下扶梯后迅速转身，霍雨浩看见分身正在上楼。
猜对了。
二人同时抬起右拳，在接触那一瞬打出一记冰帝之螯的对拳加上瞬发永冻之域。
轰。
空间崩塌了。
三人身上光芒一转，通通掉在一楼的地上，引来周围人群的一阵侧目。
“你还真是双生武魂，冰系的？”梦红尘开心的问道。
没有回答，霍雨浩站起身，拍拍屁股：“倒也不必这样试探我吧。”
看着俩一点不着急的样子就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肯定是负责护卫的人出手试探自己的实力呗。
就这俩的咖位，出门不带护卫说出去谁信？真以为哪都是史莱克吗？
去个自己家的产业还得被追杀一路。
笑红尘双手抱头，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小友莫怪，确实跟二位小主人无关，在下看见小友对空间系如此感兴趣，忍不住出手探探。”苍老而空灵的声音传来，却看不见说话的人。
“前辈言重了。前辈对空间了若指掌，以后还希望不吝赐教。”老人虽然实力很强，但言语并未咄咄逼人，霍雨浩并不反感这样的试探。
那声音没再回应。
视线离开黑发掺白的少年，在璀璨而破碎的虚空中，白发老者缓缓睁开银色双眸，自言自语道：
“小莫生儿子了？”
霍雨浩自然是没听见最后一句吐槽的，他倒是向梦红尘伸了伸手。
“你干嘛？”笑红尘问道。
霍雨浩一脸流氓地说：“空间系的宝石都交了，就当精神损失费。”
“哼，本来就打算请客的。”
“那我可得想想下个月朋友费要收点什么了。”
三人有说有笑，一同在月坛站乘上了魂导列车，回到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
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坐落于明都南郊，从高空俯瞰，是一片六边形的地界，占地面积比史莱克学院还要大。
郊区学校面积大也是正常的，其中，超过三分之二的地方都是魂导器试验场，其他则是教学区和宿舍。
至于地下，便是大名鼎鼎的明德堂了。
回到学校已经快十点了，理论上来说镜红尘应该也到了下班时间，现在去打扰似乎有些不礼貌？
“堂主他，是不是已经回去休息了。”霍雨浩问道。
“放心，爷爷是工作狂来的，平时没事都睡在办公室里。”梦红尘撅了撅嘴。
“那就有劳二位带路了。”
夜晚的学校很安静，偶尔可见从试验场回宿舍的学生和路灯下互啃的情侣。
还有时有时无的爆炸声。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如果某个背剑大哥再来跟自己打一架那就更熟悉了。
“真扰民啊，就该出个规定禁止十点以后使用试验区。”梦红尘抱怨道。
“灵光一闪的时候可不分早晚。”笑红尘反对，一脸陶醉道，“到了那时才知道爆炸声是多么悦耳。”
“那就不能把隔音做的好点吗？”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宿舍离试验区十万八千里远，这种小爆炸还没有室友呼噜声大呢。”
“关键是晚上路过的时候会被吓一跳啊。”
“我都不会被吓到，还能吓到你？梦大胆？”
兄妹二人走在前面闲聊，霍雨浩在身后保持了一段距离慢悠悠走着。
他在想要怎么跟镜红尘开口。
经历那场星斗之战后，日月帝国与邪魂师的合作已经坐实，而且从前世的记忆来看，镜红尘大概率是要跟邪魂师搅在一起的。
不能把自己跟日月绑的太死，又得拿到自己需要的资源。
可哪有这么好的事？
人家又不是傻。
想着想着，三人来到行政楼，走到了院长办公室前。
“爷爷！”梦红尘直接开始咚咚咚地砸门。
“梦，你早晚得把我这老骨头吓死。”镜红尘的声音从门内悠悠传来。
你家真是祖传胆子小。
推开门，老镜正窝在椅子上看不知什么的文件。
镜红尘心想，这么晚了，这俩怎么会突然来找我？笑又把梦的追求者打进医务室了？还是梦又把生活费花完了？
抬头扫了一眼，发现孙子孙女身后跟着个没见过的小子。
“这位是？”
霍雨浩回头关上门，梦红尘此时抢答道：“这是莫姐的徒弟！”
“什么！”镜红尘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霍雨浩缓步走到办公桌前，短短数秒内，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只有他的脚步声沉闷地回响。
与镜红尘隔着办公桌相对而站，霍雨浩没有抬头，他默默从储物魂导器中取出了某件看不见形状的物体，轻放在桌上，要不是空气微微扭曲，旁人甚至注意不到。
“老师让我转达，她说她已经找到自己的路了。”
看清了那柄刻刀，笑红尘只觉得脑子突然一空，脚底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他好不容易抓住了妹妹的手臂，好像用尽力气才站稳身形，悲伤在那瞬间转换成了怒火。
“霍雨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