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九霄啧了一下舌，毕竟他经历的的麻烦，大多数是罗刹所搞的。
但是也确实，起码身为祂的玩具而言。来自其他神明的那些麻烦，也的确都被罗刹所拦下了。
而且拦的挺死的。
起码他最忌惮的修罗，就没注意到他。
要是看到他了，「天启小姐」可就没有任何复活的机会了。
而且听世界的解释来说，修罗甚至是裁决之神。
看来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不光是「天启小姐」的复活机会被彻底断绝，甚至连自己都会被一同裁决吧……
“那我还得谢谢你？”
九霄环抱起双手，垂下了眸子，语气之中带着冷淡。
“这倒不必，我的救世主。”
罗刹摆了摆手，语气像是不要夸我，会害羞的。但是神情和手上表达出来的动作，却是让他多夸点，多多益善。
“你们给我安排那么多家人，却又让我亲手杀死……”
九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上前去，走到了祂的面前，那天的场景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如何？”罗刹看到他过来，不退反进，走到了他的身边，围着他转起了圈。
倒不如说，祂有什么害怕他的理由？
祂陪他玩玩罢了，做人要认清楚自己……也不对，他不是人。
只是祂创造出来，给众神们用来享乐的玩具罢了。
但是哪怕是祂最喜欢的玩具，要是强行忤逆祂的意志……要知道，「神」，也是会生气的。
“折翼的天鹅，斩首的狻猊以及你最喜欢的……”
祂缓缓在九霄面前停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诉说起了最后一种死法。
“掏心的巨龙。”
“她们可都是你亲手，以你自己的意志，所进行的……”
“我和世界意识，可完全没对你这件事做过手脚。”
九霄恶狠狠的撇了祂一眼，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咬着牙说到：“我知道！”
她们都是被九霄当初回去之后，完全接受了完整的「饥荒」的他。
以完全清醒的姿态，一个个……被他亲手杀死的。
而她们完全没有反抗，甚至脸上都不约而同的，带着甜蜜的微笑。
“如果是九霄想的话……可以哦。”
“如果是九霄你的话，一定要代替我成为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啊。”
“小九霄，没关系的，不要去埋怨自己……”
“……”
九霄沉默的握紧了拳头，指甲直接戳破了他的皮肤，在草地上留下点点鲜红。
罗刹见他这副样子，也是笑着拍了拍手，对他见长的心性鼓起了手。随后又笑眯眯的对他补起了刀。
“当初第一份「饥荒」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吗？”
“当魂兽化为你身上的物件之后，你获得了它们身上的能力，而她们，也会因此消亡。”
祂笑了笑，拍了拍九霄的肩膀，随后又俯身凑到了他的耳边，在他的耳旁低语道：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心情，才会接受，那位雪帝为你带来的那份完整的「饥荒」呢？”
罗刹却在他神情变动之前松开了手，扫了两下他的肩膀，语气也变得漫不经心。
“再告诉你一个你还不清楚的吧。”
“你知道为什么你能自由的使用她们的能力吗？”
“因为在很久之前……她们早就将本源赠予你了。”
“而你，也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早已将她们，吞噬殆尽了。”
“所以往好点想，哪怕她们不死于你的手上。也会因为某种原因……突然暴毙呢。”
咚……
一只拳头砸在紫色屏障的声音，让这里引起荡荡声浪，同时在屏障上激起阵阵涟漪。
“你应当清楚，我说的都是事实。”
罗刹平静的撤下了屏障，并拍了拍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
又抬起手，按了按面前表情有点扭曲的脸，将他扭曲的表情平复了下来，甚至给他调整为一副笑脸。
“在她们选择靠近你身边的时候，这次的死亡就已经是注定了。”
九霄直接挪开了脸，避开了还想继续玩弄他脸的手，冷冷的说道，
“所以你对操纵我人生这件事，还自豪上了？”
“差不多吧，毕竟你本就是我创造出来的。”
罗刹做了个小熊摊手的样子，随后直接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看到自己创造的生命一步步成长，本就是一种乐趣，不是吗？”
“你知道我很想弄死你吗？”
九霄瞥了一眼祂搭上来的手，并没有尝试反抗，只是这样看着罗刹，面无表情。
“知道，”罗刹将手松开，又摸了摸他的头，揉了揉头发，语气中满是无所谓。
“可是我本来退位之后就会被清算，或早或晚又何妨呢。”
“先不说远的仇人，就单说我的继承者比比东。”
“她上神界的第一件事，可是会第一时间弄死我呢……”
“真的？”
九霄疑惑的看着祂，他不理解那份他没有的记忆，居然有那么后面。
随后又想到，自己已经看到过唐三掌权之后的未来，基本上一大半悲剧都和唐三想将这世界，当为自己的后花园有关。
以比比东这疯子的程度……
在他眼里，和唐三同流合污，一起抢占神界去毁灭更多的世界，也不是没可能。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甚至可能未来对抗深渊的那些牺牲，都有那女人的手笔……
“当然，甚至在原本的结局里面，罗刹神的神位都被破坏了，还能有假？”
罗刹将手从他的头上挪开，一抹紫色的神力也在九霄无法察觉到的地方悄然消失。
随后祂又弹了一下他的脑袋，直接打断了他还没提问出来的话语。
“如果成神了，上了神界之后。神位对于被传承者，其实毫无意义。”
“因为神位只是工具，帮助使用者更快掌握对应神位之中力量的和权利工具。”
“只要上了神界，力量于使用者而言，无非是掌握的快慢罢了。”
“而且神位是力量，也是枷锁。有了神位，基本上也就等于上限被锁在那里了”
罗刹跳过了关于权利的话题。装成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又对着思考的九霄补充到，
“对了，如果按正常的「结局」里面。”
“那女人的女儿，也就是你的雪姐姐。”
“也会因为她，神位破碎，不得飞升，甚至寿命无几，沦为天使武魂的传承工……”
九霄冰冷的视线，直接打断了罗刹未尽的话语。虽然被打断了，但祂还是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当然，这都是历史的真实，我和世界意识一起拿本源去窥探的，绝对是这个世界发展的「结局」。”
“我们可以保证，我们所言的结局……并无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