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惊鲵姐姐。不管见过多少次，姐姐风采依旧，让理理自觉黯然失色。”
司理理笑着对着惊鲵也行了个礼，眼神里还是藏不住一丝诧异。
之前听老仆提起，说这位惊鲵小姐也是个九品高手，司理理压根不敢信。
庆国虽然国力昌盛，九品高手多一些，但也还没阔绰到能派两个九品去给一位皇子做仆人管家的地步。
“司姑娘太客气了。”
惊鲵礼貌地微笑，经李承宪示意，领着司理理在旁边坐下，亲手斟了两杯茶后，才退下离开。
“王爷府邸新张，理理来访，不知有没有唐突的地方？”
司理理的语气温柔，却带了几分探询之意。
李承宪微微一笑：“理理姐来得正是时候，这王府新开，我总觉得空落落的，像是缺了点什么。见到你我才恍然大悟，原来缺的是王妃啊！”
司理理心里暗暗不爽。
这小王爷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
这几年里，这种类似的甜言蜜语他不知说过多少回，起初她还有些心动，后来却发现，这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要是她稍显动心，等待她的便是各种玩笑和若有似无的嘲笑。
知道接不下这话茬，司理理装作没听见，继续问：“王爷府上已开，不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哦，理理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王爷以后还会常来醉仙居吗？”
李承宪往后靠在椅子上，轻松地说：“我能有什么打算？继续做我的闲散王爷，混吃等死，还有比这更舒坦的吗？”
司理理心里呸了一声，这小子果然是满口谎话。他要是真如自己所说这般慵懒，手下哪能有俩九品听命于他？
想了想，她换了个方式试探：“王爷您现在开了府，日常开销加大，总要有些收入吧？像皇子和二皇子他们，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产业，王爷不妨也考虑考虑，有机会的话，理理也愿意和您合作一二……”
李承宪摇摇头，叹了口气说：“理理姐说得没错，可惜我今年才十四岁，实在搞不定这些。要是有个王妃帮我管管就好了……”
司理理解他滴水不漏，问不出什么信息，只好无奈告辞离去。
惊鲵送走司理理后，回到李承宪面前，低声问：“主子，那司理理似乎想探听王府的计划，她带的老仆也一直留意着我，怕是有所猜测，要不要处理掉他们？”
李承宪哑然失笑，摇头道：“不必。她是北齐的间谍，探听庆国的事很正常，暂时不会影响我，我还得利用她来维持日常的伪装呢。”
“不过也快了，不良人、罗网，加上大雪龙骑，布局了四年……不对，是十四年，现在也该浮出水面了。”
“也该让这天下的人都看看，什么监察院、锦衣卫，在我们的绝对实力前，不过是些乡巴佬罢了！”
他没说的是，这些手下势力无论造成什么影响，都将算在他头上，为他带来巨大的声望利益！
司理理和老仆出了秦王府大门。
回去的路上，司理理坐眉头紧锁。
老仆坐对面，见她眉头紧锁，不由安慰道：“小姐不必烦心，我看那小皇子也没什么特别的。”
司理理听了摇头，眉头未展，回应道：“你不明白。那小王爷十岁上船时，一鸣惊人，绝非偶然。”
老仆不以为意地说：“小姐是不是对他期望过高了？像那样的少年，偶尔灵感爆发正常得很，外面都说他写了那几首诗后就才思枯竭，我看可能性很大。”
司理理笑着说：“那我来问问你，凭他的身分，如果想要赢得天才的名头，就靠那六首诗，难道不足够了吗？”
老仆沉吟了一下，坦白地说：“要是我们来操作，就算是一位稍微懂点文化的富家少爷，只要有了这六首……不对，哪怕就一首作为支撑，要想得到天才的名号也挺容易的。”
司理理点点头：“对头。我们都能轻而易举地做到，那么以他的地位，能用的方法自然比我们多得多，照道理讲，他要达到这个目的应该更简单才对。”
“如果他真的一路高歌猛进，我倒不觉得有问题。可他偏偏就在那次名声大噪之后，开始收敛锋芒，安分守己地当个无所事事的普通王爷。”
“这就有猫腻了”
老仆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接着说：“小姐果然机智，我都没往这上头想。依您看，这位小皇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
司理理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懊恼地说：“我要是知道，现在就不至于这么苦恼了！我现在就是搞不懂，他心里藏着什么鬼主意？”
“就像我刚才说的，如果他想出名，就算他不再写好诗，光凭那之前的六首，成为天才也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他不想声张，完全可以从此低调生活，安逸度日，何必还要带两个九品高手在身边，四处显摆呢？”
“他是想炫耀还是想隐藏实力呢？”
“他不会真觉得别人看不出，他身边的那两个手下，无论男女，都是九品高手吧？”
司理理解一口气，把这些困惑一股脑倾倒出来，这也是她这段时间一直在琢磨的事。
老仆人连连点头，边应声边说：“小姐讲得真对！我一瞧见那小少爷身旁又多了一个九品的姑娘时，吃惊得差点儿没把嘴巴合上。”
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接着说：“我虽然觉得自己本事不算小，可到底也只是个七品，跟九品一比，藏起来跟不藏也没什么两样，她的气势从头到脚都把我罩住了，那时候我躲在床底下，感觉每分每秒都像是过了一年那么长。”
司理理静静地点头，虽然她是南庆情报工作的头儿，但自己的能耐也就六品，刚够保护自己，对付些小打小闹还行。
她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九品的实力代表着什么，更清楚能让两个九品高手心甘情愿当小跟班的份量有多重！
这样的实力，放眼所有皇子，包括皇子在内，绝对是顶尖水平！
换作其他任何一个皇子，有这样的实力，肯定会想法设法结交朝中大臣，向最高位靠近。
然而李承宪却没有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