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回头,看向狂热欢呼的观众。
那是他的臣民,他的忠实拥护者。
他挥了挥手,并没有发表什么演说,因为他确信,话语无法保护他的子民,只有力量才能保护他们。
走出斗兽场,身后的欢呼声仍旧此起彼伏。
一旁的侍从为他披上披风,带上了那顶永不融化的臻冰制作的王冠。
“参见陛下。”
史托维基从阴影中走出,对弗雷跪地行礼。
“哦?史托维基,你活着回来了。看来那件事办的不错。”
弗雷示意侍从退下。
“是的,陛下。”
史托维基欲言又止,他仔细思考了一番,决定还是说出来:
“陛下,混沌教团是一群危险的邪教徒,与他们交易,恐怕是与虎谋皮…”
“无妨。”
弗雷摆了摆手:
“如果他们真的有能力将克洛诺斯——希卡利帝国的黄金之王——引诱到北境,什么条件我都可以应允,即便是在北海豢养那只孽物。”
他冰冷的眸子里闪出一丝兴奋:
“杀死一位半神,这多么令人期待!”
史托维基扶了扶单片眼镜:
“拥有一位半神和一位真神的希卡利帝国,的确是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度。不过…”
他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寒芒:
“如果真的能够创造出陛下与祂一对一的条件,我想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击垮希卡利帝国、重振凛冬的机会!”
“杀死一位半神!”
弗雷笑了笑:
“你就不怕,我死在克洛诺斯的手里?”
“那我将奉祂为新王。”
“哈哈哈哈哈!”
弗雷大笑,并没有因为史托维基这大逆不道的发言生气:
“这才是我们凛冬的战士!”
他拍了拍史托维基的肩膀。
随后他想起了刚刚感受到的那股力量,便询问道:
“南方似乎来了个有趣的家伙。”
“是一名夜骑士和他的随从。”
史托维基回答道。
“原来是一名夜骑士,哈,有点意思。”
“需要解决一下吗?”
“不必了,让混沌教团的人去操心吧。”
弗雷转身坐在王座之上:
“既然想跟我合作,那就该展示一下自己的价值。”
凛冬的风像刀子,连羊皮袄也挡不住凛冽的寒风。
“真是见鬼!六月的天气,怎么这么冷!”
“你是否忘记了,我们现在在该死的北境!”
波尔不住的打冷颤,他掏出地图,和远处比对了一下:
“太棒了!女神保佑,前面就是接头的地点了!”
他抽打了几下马驹,马儿便飞快的朝远处的一个小木屋驶去。
“哦~热茶!啤酒!还有烤肉!我要泡热水澡!”
波尔兴奋的大喊大叫着。
岳修只是抬眼看了一下这个木屋,便合上了眼,没有说话。
凯尔特翻了个白眼,利欧朝她笑着摇了摇头,也一并策马跟了上去。
木屋不大,是一间足够五口人居住的小破落院子。
一位老者从屋里听到外面的马车声,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马车停在了院子里,波尔跳下车,礼貌的鞠了一躬:
“冒昧打扰~先生,请问你们家有羊毛吗?”
这是接头暗号。
老先生听闻,拄着拐杖笑吟吟的说道:
“抱歉先生,我们没有羊毛,只有貂毛。”
波尔随即一脸放松,对身后几人说道:
“是自己人!”
随后便将马匹与马车都栓在院子里,四人跟着老人走进了木屋。
“我叫克里姆,他们都叫我老克里。”
说着老克里端着咖啡壶上来,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咖啡:
“真是抱歉,波尔先生,我这里没有红茶,只有咖啡。”
他扬了扬手里的铜壶。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有热咖啡就已经比在马车上喝冰水强太多了!”
说着便一饮而尽。
老克里家境不是很好,咖啡也满是渣滓,不过几人并不嫌弃,连岳修也尝了几口。
“对了,我记得这里应该还住着你的儿女来着,怎么没看到他们?”
“你是说雅尔和里克啊,他们趁着夏天解冻,去瓦尔城玩了。”
“哦~是这样…”
老克里颤巍巍的坐在了摇椅上。
波尔放下杯子,走到窗边,靠近放在墙边的佩剑。
“瓦尔城现在可是风光明媚啊?”
说罢,他抽出长剑,一剑劈向坐在竹椅上的老克里。
没想到老克里看起来老态龙钟,身手却是矫健不凡,他用拐杖格住长剑,随后翻身跳起,与波尔拉开距离。
他呵呵的怪笑一声:
“你是怎么识破我不是克里姆的?”
“哈~你真是白痴,克里姆的家里穷成这样,他的儿子和女儿哪里会有闲情逸致去瓦尔城玩?”
波尔白了他一眼,看了看窗外:
“现在是六月,凛冬的绿洲该播种了,这些穷苦人家怎么会放弃耕种他们的土地?”
“这点常识都没有,还想骗过我们?受死吧!”
说罢,波尔长剑刺向假克里姆,然而他却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
“波尔!”
凯尔特眼看同伴倒地,立刻想要起身支援,却没想到自己也眼前一花,倒在地上。
“该死的…是…咖啡…”
“咖啡有毒!”
岳修一把扔掉桌上的铜壶,然而下一刻,他同样头晕眼花,支撑不住。
利欧还想要出门,却在路上就失去了力气。
“哈哈哈!别挣扎了,这可是我‘药师·伊卡’精心炮制的杰作——软骨魔药!是专门针对超凡者的~”
假克里姆撕去用来伪装的人皮面具,露出一个尖鼻头、戴着炼金眼镜的脑袋,奸笑的嘴里露出一口烂牙。
“怎么样?是不是浑身无力~感觉自己的力量全部流失了?哈哈哈哈!”
“药师·伊卡…你是混沌教团的…”
波尔整个人瘫在地上,只剩下嘴巴还能出声。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
伊卡行了一个绅士礼:
“我乃混沌教团六天使之一,药师·伊卡!”
说罢,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岳修,鄙夷的白了一眼:
“这就是杀死卡里尔的夜骑?那位鼎鼎大名的‘黑剑’?呵,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说罢,他扔下四人,走出了木屋。
在他走出木屋的瞬间,房子突然扭曲,墙壁化作血肉,木屋竟变成了一头挂着诡异灯笼的怪鱼。
门扉变成长着利齿的大嘴,将他们吞了下去。
“‘黑剑’,讨伐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