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慈,吕家后人,和他哥吕仁一起被称为吕氏双璧。
如此说来,刚刚那灵活的手段就是吕家如意劲了,以炁化劲,通过对力道的绝对把握,来随心所欲的操控这种劲力,着实灵巧万分。
面对吕慈的挑衅,左玄一嘴角微扬,他手掌下压,倒转八方再运而出。
无形的空气被灌以波动,一团极为凝实的炁场猛然飞出,疾驰向龙头彩所在的木碗。
吕慈双臂齐动,淡紫真炁从其手掌涌出,再一挥手,这浓郁紫炁便宛若阴毒巨蟒般探入地底。
吕家如意劲灵巧多变,可依托各种介质传导,吕慈控制着炁劲在地下分成数股,游龙缠绕般齐齐逼向那正中央的灵鸟哨。
吕慈够狂也够狠,他是吕家当任家主之子,一身练炁天赋颇为优异,单论这如意劲的千般变化,他自认同辈之中没几个能超过他的。眼下数道劲力齐出,想来那诡谲的炁场也难以招架。
吕慈自信抬头,偏薄的嘴角弯刀一样翘起,明亮的眼眸紧盯远处的左玄一,想见识下这个被陆瑾吹上天了的玄一师兄到底有几分实力。
面对吕慈这小狂生的奇袭,左玄一毫无退意,他食指下点,灵鸟哨旁的炁场骤然膨胀,将木碗旁的三尺空地全部笼罩。
啪!气泡破裂一样的声响传来,吕慈不可置信的回头,正看到他的如意劲撞上倒转八方,但那淡紫巨蟒没有如他所想的碰到灵鸟哨,反而是在炁场中止住了身形,而后在怪力的撕扯下寸寸迸裂。
左玄一真炁再运,倒转八方的炁场一阵翻涌,将剩余的几道如意劲一并吞噬,而后当着吕慈这个小刺猬的面把炁劲尽数扯碎。
吕慈眉脚狂跳,额间弹出几条怒筋,他不再留手,周身真炁全部涌出,双手之中猛地附上一圈紫炁,宛如燃烧着的无温烈火,双臂挥舞间,这远比之前猛烈的如意劲就朝左玄一冲了过来。
原本站在左玄一身后的陆瑾看不下去了,如果说刚才争那灵鸟哨还能说是在斗技的话,那这直奔玄一师兄身体而来的如意劲就变了味了。
陆瑾身为三一门的门人,又是与吕家齐名的陆家之后,自然不能看着这种事发生,他猛地前踏一步,想制住吕慈的动作。
但左玄一却拉住陆瑾的后领把他拉回了自己身后,“吕家如意劲平时见得少,现在倒是个难得的机会。而且师兄我静坐了一日,多少也想活动下身体了。”
看到左玄一脸上那熟悉的微笑,陆瑾下意识的抖了一下,他默默后退,给了远处的吕慈一个颇为同情的眼神。
看到陆瑾脸上怪异的表情,吕慈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他皱了皱眉,暗自琢磨是否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不是那种会后悔的人。吕慈咬了咬牙,将如意劲尽数打出,淡紫炁蟒破空疾行,蓦地啃咬向左玄一。
面对这炁劲的逼近,左玄一却退也不退,他并未开启逆生,只是随意的点出一指,磅礴真炁随着他的动作散出,玄炁逐渐凝练,而后衍化为一道玄奥炁场,静静悬浮于其身前一丈处。
砰!吕慈的如意劲砸在炁场之上,带起阵阵气浪,但那凶猛的劲力却根本突破不了倒转八方的封锁,僵在半空中,难以再进寸步。
吕慈并不意外,刚刚在灵鸟哨前的试探就已经让他明白了,论及炁的质量,他是远比不得左玄一的,所以这正面的如意劲只是佯攻罢了。
劲力破土之声从左玄一身后响起,从传来的声响判断,埋在土下的当是不弱于这正面炁蟒的劲力。用正面的炁劲吸引注意,再埋下另一道劲力伺机偷袭。听起来似乎也合理,但是,这也是佯攻。
左玄一头也不回,倒转八方没去那声响传来的方向阻拦,反而横在他的身侧。
嗤。劲力消融之声传来,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如意劲被左玄一捏碎,宣告着吕慈偷袭的失败。
如意劲这名号便来源于它的灵诡多变,修这手段的吕家高手都知道要发挥这一优势,用精妙的劲力控制来仿造各种声音也算是如意劲的基础功课了。
轻描淡写的挡下吕慈的攻击之后,左玄一继续催动着倒转八方前压,空中的炁场以数倍于吕慈的速度逼近,直至将吕慈彻底笼罩。
左玄一嘴角勾起,回忆起之前在三一门操控陆瑾的光景。
他手掌上扬,那炁场便跟着动作,带着吕慈飘起。吕慈被炁场控制,难以抵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子被不断抬高,直至到了一人余高之时,那炁场忽然下压,让他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感受到腰臀处传来的怪痛,吕慈羞愤而起,想要起身再战。但是,一个熟悉的手掌已经盖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家二弟多凶啊,爹交待过的话你不听,我这个当大哥的说话你也当耳边风。来之前才跟我答应的好好的,说自己绝不惹事,怎么,我这才一会儿没看住,你就和人切磋上了?”
一个和吕慈长得有五分相似的青年把手搭在吕慈肩上。
他声音温和,表情也还算和善,但吕慈见了他就好像见了鬼一样,感受到自家大哥手上越来越重的气力,吕慈马上收起脸上的狂傲,滴着冷汗给自己找补。
“没有,哥,我只是和左兄切磋下,没干啥别的。真的,你松手!松手!”
吕仁没好气地敲了他一下,这才郑重地对一旁的左玄一抱拳行礼,“在下吕仁,是这蠢弟弟的兄长,刚才之事多有得罪,我在这里替他给左兄赔个不是了,多谢左兄手下留情。”
左玄一回以一礼,这吕仁看上去要比吕慈年长几岁,行事作风也比他弟弟成熟稳重了许多。
至于刚刚的乱子,左玄一其实根本没放在心上,凭吕慈的实力根本伤不到自己,充其量也就是帮着自己活动了下身体而已。
眼见无事,左玄一便带着陆瑾和慕玄去取那个被投中了的灵鸟哨。
而吕仁则是紧紧压住吕慈的肩膀。
“怎么了哥?”吕慈略有不解。
吕仁没有立即回话,他盯着四周已经被撤去了的道道真炁,淡淡开口,“弟,你知道你已经中了人家的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