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黄治强就说了单位的变化,以及分管的工作多了,要在局里面办公。
最后才告诉金兰,已经说好了,调银兰,铜兰到招待所去工作。
金兰问:“治强,你为什么不调我过去工作呢?”
黄治强道:“一来,咱们儿子小,又是吃奶粉,没有人照顾不行,你看着,我才放心。
二来,我今年准备成立一个建筑公司,你出面,我在幕后操作。
三来,上这个班人累不说,也没什么意思。”
金兰听他这么说,才知道他的打算,他能为妹妹们着想,也难为他了。
银兰正在为服装厂要改制着急,听说姐夫把她调到招待所上班,也是高兴不已。
铜兰原来准备去粤省的,听说调到招待所,有姐夫罩着,也就不去了。
只有铁兰铁了心,非要去粤省闯一闯,一家人都劝不住,但黄治强没劝。
银兰和铜兰这天去招待所报到上班了。
石玉梅对她们倒不错,把铜兰安排在总台值班室,按日班和夜班轮换值班。
把银兰安排在招待所食堂里,负责带服务员做大堂管理,她是正式工,服务员都是临时工。
银兰天天都打包带些较好的剩菜或临期的食材回家。
她要分给她妈和金兰,但金兰不要,黄治强特意交代了金兰的,金兰可不敢违背丈夫的话。
招待所既对内,也对外营业,既有住宿,还有餐饮,会议,宴席,停车,舞场,录像室,台球厅,茶楼,棋牌室等十几项业务。
又处在铜都闹市,生意一直都很好!
银兰的工资和奖金超过了梅志超,达到了每月三百多块,再加上她带回来的东西也值百多块钱,近乎是梅志超这个劳模的一倍了。
梅志超一个月也就两百块出头,还特别辛苦。她妈回去了,找了个堂妹过来帮他们带小孩。
银兰的菜园就不做了,金兰就全部接过来,有近三亩菜地。
金兰种菜卖,一年也能赚几千块钱,不比上班差。
她就淡了上班的心思,一条心就在家里,丈夫,儿子,菜园上。
元宵节前,甘桂英还真给陈金刚生了一个儿子。
陈敬美夫妻两人还是挺高兴的,可是还没高兴三天,人家就打上门来了。
甘桂英爸妈回来,既不见了老娘,又不见了女儿,焦急不已。
最后才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见到了甘桂英留字。
说她带奶奶去男朋友家过年去了,地址在北门陈家湾。
二人急忙去陈家湾村委会找,因为留字上没有名姓,只好找村委会了。
编巧就是陈敬美接待的,二人一说明情况,陈敬美就明白了来者身份。
他赶忙泡茶,递烟。
“亲家,你不用着急,桂英和她奶奶在我家里呢。”
听他喊亲家,又说女儿和老娘在他家,一下子懵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甘大强急了。
“亲家,你不要急,没事,她们母子平安,已经出院回家了。”
“什么母子平安?”甘大强问他。
“就是桂英和她生的儿子,都平安无事,已经出院回家来了啊。”陈敬美还以为,甘大强已经知道女儿的事了。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我女儿才十四岁,怎么生了儿子?快带我去看!”甘大强急死了。
陈敬美忙请他们二人,跟他回家。
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老娘,又见到了刚产子的女儿,见这么小的女儿,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夫妻二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甘大强的老婆是何瑞,何瑞上前问女儿,才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时殷红秀端了茶过来,请他们坐下来喝茶。
“亲家,咱们做大人的都忽略了孩子。
他们正处在这个懵懂的阶段,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咱们只能只前看。
好在母子都平安,这是大幸。”殷红秀只好这么说。
已经是既成事实了,谁也无法改变。
“你儿子呢?”甘大强问。
“他出去了还没回来。”
“以后怎么办?”甘大强问他们。
“他们年纪还不到,办不了结婚证,只能先住在一起吧,等孩子大些了再说。”陈敬美就说。
“你们真是想得美!以为事实了就没事了?
我女儿才十四岁,那时候还未成年!你儿子犯罪了,知道吗?”
“亲家,就算我儿子犯罪了,你还想把他送去坐牢吗?
这样对桂英和你们,也没什么好处吧?”
谁不疼爱自己子女?见甘大强这么说,殷红秀也不客气了。
“这不是好处的问题,是你儿子犯罪的问题!
你们以为糊弄一下就可以过去?”
“那你说一下,该怎么办吧?”殷红秀赌气似的说。
“首先,你儿子得去坐牢!
其次,必须给我们补偿!
再一个,这孩子你们抚养,我们不管!”
“你要多少补偿?”陈敬美问他。
“具体多少我不知道,但律师和法院知道。”
“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陈敬美问他。
“不是我做事绝,是你儿子可恶,祸害了我女儿,他不受惩罚怎么行?”
“他受了惩罚,也挽不回已经发生的事啊。”
“那我不管!我就要他受惩罚,你们给我赔偿!”
“你既要我儿子坐牢,又要我们赔偿?”
“这不很正常吗?”
“那你们请便吧!”陈敬美也火了。
这时,黄治强进来了,他是殷红秀打电话叫他回来的,她只相信女婿的能力!
黄治强一进来,首先是敬烟,接着是鞠躬道歉,又请他们坐下来谈谈。
“甘叔叔,何阿姨,我知道你们生气。
不瞒你们说,除夕那天,我爸妈也很生气,还用绳子把他捆起来。
这点你可以问一下桂英,我们去接桂英和奶奶时,他是不是被我们捆着的!”
甘桂英点头说:“爸,妈,是真的,金刚那天是被捆着的。
后来我和奶奶,还有殷阿姨坐大姐夫的车子回来的。
他和伯伯,二姐夫打车回来的,可能是那时候打车才松绑的。”
听到女儿证实了这一点,甘大强脸色才好些。
黄治强说:“他们看电影,电视多了,没有鉴别是非的能力。
就模仿影视剧的情节,又年少冲动,才铸成大错。
老实说,不是他自己无意中说起,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要不是我们知道了,怕出意外,去接过来,哪怕她生了,我们都不知道!
桂英是晚上生的,要是没接过来,奶奶年纪大了,视力又不行,桂英真可能出什么意外,想想都害怕啊。”
众人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甘大强脸色也终于好些了。
“甘叔叔,何阿姨,这是新社会,才规定男女都要二十岁之后才能成亲。
但是现在的孩子,伙食好,早就成熟了,只是心里不成熟罢了。
在过去旧社会来说,他们成亲生小孩,其实很正常的。
当然,我们不是说这个规定不好,只是说在过去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