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和明月楼的合作，在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敲定。
明月楼每周提供五个神女泪，以四十四万五千的价格出售。
紫禁城则是把过去三年的战术、训练计划以一百二十万的价格卖给明月楼——他们希望能收到额外份额的神女泪，而非现金。在这方面，扯了半个小时，最终商议下来，只给一个额外份额的神女泪，以市场价七十万抵账，余下的五十万现金交付。
刘经理很努力，想把神女泪的价谈到六十万，这样就可以拿两个抵账。
但明月楼的态度很爽快。
“爱谈谈，不谈睡觉，困死了。”
刘经理咬牙切齿。
这队伍...
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让人不舒服那我就舒服了的气质。
这次交易，并没保密。
半个小时后，就从紫禁城、明月楼“偷偷”的泄露出去。
不到十分钟冲上热搜前列。
百万单位的交易，在甲级联赛之间并不算大额，甚至...一般只作为添头出现，不会有多少人关注，最多在社区里讨论一下，这些材料会给哪个角色的哪个技能带来什么样的改进。
但这次不一样。
牵扯到一种珍贵的材料“神女泪”。
这使这个“百万”有一种格外不同的份量。
热搜下，讨论翻天。
“？神女泪每周五个，稳定产出了？”
“明月楼和紫禁城，这是新区吧......”
“哪来的！哪来的？”
“我刚游戏里转了一圈，现在开的副本没一个是能稳定产出神女泪的，西山新开的那个本也不是，虽然还没明确产出池子是什么样，但基本可以确定那个本都是和坦克有关的血量词条素材。”
“那就是城池产出了呗，明月楼现在三座城，临江、不空、洞庭。”
“只能是洞庭，我草，那个小城产神女泪？”
“谁TM敢信。”
“被骗了！黄老邪分析明月楼是资金不足才从朱卷撤退，现在看来，人家是胸有成竹啊。”
玩家们不傻。
结果摆在这，他们只需要做一回事后诸葛亮，就能轻而易举地分析出来龙去脉。
被提及的那些名为“黄老邪”的视频制作者。
叫了这么个名字，那自然...和“毒奶”逃不了干系。
作为新生代最知名的乌鸦嘴，他是说谁谁炸。
甚至闹出过比赛进行到后期，几家战队一起出钱买他不要做视频的事。
去年世界赛，紫禁城早早淘汰、醒狮集体腹泻发挥失常、冠军遭遇劲敌被提前送走，只留神话这一支队伍。
黄老邪做出预言，觉得这次冠军应该要被欧美拿走。
然后...
神王爆发，一冠封王。
这次新区风波，任何一个视频博主都不可能放过这波流量热度。
黄老邪也做了视频，把明月楼一整支战队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能说他的观点有什么问题——毒奶之所以会成为毒奶，不是简单的预告错误结果就能得到这个名号。
而是他所有的观点都基于事实证据，并且有自洽、不会产生矛盾的逻辑。
甚至...
很难找到能反驳的点，即便抓住一些，和他辩论，他也能事实就是的辩论，更进一步证明他的观点正确。
然后......
事实就很不讲理地证明他是错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
但人生可不是知道开始如何，就能论证结果的。
在视频里，他论证明月楼没钱了，所以要舍弃朱卷、占领洞庭郡，一个三级主城在前期不会引起太多关注、想要拿下新区的队伍首要目标都是主城。
等半年后，主城被打下来的差不多，明月楼也能够依仗小城积攒下一些优势。
至于兔子...
他也不觉得会是孟神，这个人确实厉害，应该是明月楼发展出来的青训选手。而之所以觉得不是，也给出充足的理由，就是那套老生常谈的家庭伦理关系。
他成年了，但没出来，就证明他已经失去对职业的兴趣。
吴萸散播烟雾弹的灵感就来源于他。
黄老邪这次信心满满，觉得自己不会翻车，从此将要摆脱“毒奶”名头，走向人生巅峰。
然后...
不出意外的又翻车了。
他的评论炸了。
一起炸了的，还有明月楼的各部门能被联系到的电话。
谁家不想要这么一个珍惜的材料？
冠军战队是最急切的，他们有过成功案例，在对“神女泪”的研究上，走在最前沿，资料最为完备，只是“神女泪”这种材料稀少，自从他们打造出复活技能、哄抬神女泪价格之后，他们这支贫穷的战队就再没得到过它。
现在可算期盼到稳定渠道。
明月楼的态度很简单。
想买？
没问题。
白送都行，甚至倒贴钱都没问题。
但你冠军战队得和我们共享研究资料。
冠军战队自然一口否决，凭什么！这些资料的珍贵程度他们是很清楚的，那么穷都没想过卖它。
那明月楼表示，其他战队算了，冠军战队如果想要购买神女泪，必须要共享研究资料，不然不卖。
你就算资料很好，你没有，你能怎么办？
好。
你说你等新区，就去抢占洞庭郡，到时候不用花钱都。
可第十三区要多久？
一年？甚至一年多？
在有稳定产出之后，冠军战队手里的资料能保持一年多、甚至两年多的领先吗？
当然...
这些都和孟晨没有太多关系。
在拿下临江城后，每日之后公会的人上他账号，去进行一些基础资源的积攒。每天只有晚上他会做两个小时的训练，继续对技能模型、角色模型进行调整。
一方面是因为每天私聊骚扰的人太多，角色还没在职业联赛注册，一些专注于职业选手开放的特权他没法使用。
得让热度冷却一下。
另一方面，则是联赛即将开幕。
主教练不回来的前提下，他这个助理教练得承担起主教练的职责。
战队的事更重要。
七月十九日，开赛前一天，各家战队公布选手名单。
明月楼最受瞩目。
短短一小时过去，就有七万多条评论。
被顶的最高的，是最臭名昭著的毒奶。
黄老邪：“我就说吧，那兔子不是孟神，看！没他的名字。”
他兴奋极了。
只是有人注意到一个细节。
一般来说...
在公布选手名单的时候，也会同步公布教练组、训练组的名单，虽然没多少人会去看这些东西，但这是为了显示战队并没忘记这些幕后之人做出贡献的做法。
明月楼当然不例外。
可...
教练组上只有“周缘德”这么一个空荡荡的名字。
再无其他人。
如果没记错的话，周缘德这人还在带G9打欧洲杯，一时半会没法回国。
什么意思？
明月楼不要教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