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两腿之下夹着摩托车,在空中玩杂技一般转过一个浪漫的圆圈,整活哥系统也配合放起了韩剧音乐。
[you are my destiny(韩语),you are my everything。]
映入眼帘的是初生形态的空我假面,然而苏修竹其实都可以猜到,假面之下,姜凡那深情的自我感动的油腻男面孔。
一想起高中那会,每当下了晚自习送自己回寝室的时候,姜凡都会冷不丁的来上一句土味情话。
苏修竹板起的小脸没有绷住,噗呲的一声笑了出来:“五年了还是这几句,你就不能学点别的吗?”
你被大运重卡送往异世界之后我就再也没刷过短视频,上个世界也没怎么和女孩子玩,这不只能挑着老伎俩说了吗。
姜凡心里解释着,不过嘴上还是按照标准答案回复道:“是,我的公主殿下,此事处理完毕,臣就一头扑在情话的学习上。”
她没有理会姜凡的贫嘴,毕竟现在可是他在重新追求自己,该有的矜持和距离感还是要有的。
距离感……苏修竹搞忘了这一点,意识到自己和姜凡贴得太近,赶忙扑棱着小脚示意姜凡把自己放下去。
“隔着空我的盔甲呢,别害羞嘛。”
嘴上虽然劝阻着,姜凡还是老实的把修竹放了下去,顺便还帮她理好了被弄皱的裙子。
女孩红着脸故作矜持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她视线扫过姜凡轻甲前的破损,颇为心疼的指责道:
“里边没有受伤吧?明明有事我们可以一起商量的,为什么非要一个人面对危险?”
虽然姜凡最后没有出事,但她还是很生气的,因为男孩忘掉了五年前说好的约定。
“一起面对所有困难,不论有多么沉重,不论有多么难以跨越”的重要约定。
说着,她的眼角还蓄起了一滴晶莹,小虎牙又下意识的用力咬起嘴唇。
嘶,现在该怎么办,上去抱着哄吗,但是现在她名义上已经不是我的女朋友了啊,这样搞不好她会更生气呢。
姜凡当然知道苏修竹生气的根本原因,既是害怕自己受伤,也是觉得自己单方面忘记了五年前的约定。
“竹宝,你听我说……”
解释的话卡在嘴边,姜凡一下子又犹豫了起来,觉得这不应该成为理由。
上个世界虽然有一条警官帮忙肉身操怪,更多的时候其实还是我在独自一人对面绝望。
而且在空我原主性格和意志的影响下,我也逐渐变得视他人的微笑,更胜过自己的幸福,这也恰是“空我”这个名字的意义。
不过现在姜凡发现,他错了……这种想法,无疑是在否定珍视自己之人的情感。
一条警官也好,苏修竹也好,他们都绝不愿意看到,自己孤身战斗,把一切都压在自己的肩膀上。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老师留在自己桌上那张便利贴话语的真正含义。
[五代,守护他人微笑的同时也不要忘掉自己,不然那些珍视你的人会伤心的。]
姜凡红色的眼瞳闪烁着光芒,他上前了一步,握住了苏修竹的手:
“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女孩没有嫌弃血污和泥土,反而感受着男孩带来的温度,眼神仿佛穿透了空我假面的阻碍,直达了男孩的内心:
“那就给你一次机会,要是屡教不改,我可不好哄。”
她扭过头去,被握住的双手却泛起治愈系魔法绿色的荧光,照耀在姜凡的躯体上。
虽然苏修竹使用治愈魔法的效率可能只有自己自愈速度的三分之一。
不过目前腰带的状态要维持变身也没法腾出多余的亚玛达姆能量来修复伤痕。
也好,这小半个小时,就当做是久违的二人世界,引动的乌云也散去了,异世界的月亮很圆呢。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享受着静谧的氛围。
等等,村民是不是还在山洞里避难来着,我在这谈恋爱不大妥当吧……得想个办法打断竹宝。
思绪混乱的姜凡突然记起来这一茬,于是灵机一动对苏修竹说道:
“诶,竹宝,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暧昧了。”
不出姜凡所料,苏修竹听言立马红着脸把手抽了出来,也停下了治愈魔法反驳道:
“这位先生请自重,说这种话要是放在七八十年代,是要被判处流氓罪的!”
…………
韦鲁斯站在急速飞行帕鲁上,脚底是重复不断的平原和森林。
他心里默默的掐算着时间,明明已经超过了来时的路程,却远远的还看不到王城。
有地图确认方向,所以没有绕路的可能……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韦鲁斯抽出了背上银色的圣弓,轻轻拍打了一下陪伴自己多年的伙伴。
“准备迎敌。”
脚下的森林河流急速往后飞逝而去,过来很久,耳边还是只有空气划过的声音。
疾旋鼬,焰尾狐,都是些低等帕鲁…外出打猎的人…没有强者的气息,是我多虑了吗?
韦鲁斯放缓了呼吸,他的额头沁出的细汗,独属于上等强者的神识洞察了数百米之内的一草一木。
他长叹一口气,慢慢放松了绷紧的弓弦,全当这是自己被入侵意识留下的后遗症。
然而下一刻……他浑身汗毛竖起,一股无形的巨力轰击中了脚下帕鲁的身体。
龙类帕鲁的身体剧烈变形,失去平衡的从空中坠下,鲜血飞溅,lv.50的高级帕鲁HP瞬间被归零。
血雨洒落在森林中,也洒落在衰落其中红发骑士的脸上。
“照!”
他知道如今不是悼念死去同伴的时候,果断拉起一箭射向空中,照亮了方圆一公里的区域。
被驱散的阴影中是一个骨瘦嶙峋的男子,他抬起头来,左眼眶中空洞洞的没有眼珠,只有粘稠腥臭的血液在流淌。
男子的声音平和却令人不寒而栗:
“要死无对证?把你吃掉?还是打成肉酱?真是不好选择啊,为什么要我来选择啊!就不能直接说要怎么办吗?明明直接杀掉就可以了!”
平和的声音越来越不耐烦,他颤抖着,把不断撕咬着自己干瘦如树枝的手指。
满嘴都是自己的指甲和血液,他突然停下了动作,问道弓弦拉满的红发骑士:
“喂,没听见我在问话吗,回答啊!你想怎么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