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灵田好一阵，直到变回原样，外表不再特殊。
李长青才放下心来。
牵着壤壤，回到小楼。
拿过高椅，将她按下。
自己坐在矮椅上，神色认真。
还有许多东西要教她，免得生出事端。
此时，两人距离极近。
壤壤却有些不耐烦。
虽是不时点头，却用小手不断戳着李长青的衣袖。
好悬没戳出洞来。
看着眼前女童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
李长青只觉头痛，心内叹息。
但总不能进行打骂。
只好先放弃。
教会一个人的从来不是道理，而是南墙。
虽然壤壤不是人，但这是通用的。
以后，顶多自己多留心留心，不让她惹出事端。
自己眼下也算是站稳了脚跟，有了庇护她的能力。
虽然是依靠师姐得来的，不算很稳固。
当然，要是别人主动招惹。
那就另说。
经过雾境的磨砺，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李长青了。
想到这，伸手揉向壤壤的小脑袋，发出感叹：
“手感真好”
“这是你的女儿？”
平淡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
李长青身体一僵，转过身体。
窗台旁，练无双桃儿轻摆，安坐桌边。
双脚及地，圆润的凝脂在纱裙下若隐若现。
水波般秀发随风扬起，如水雾般的烟波美眸来回打量。
一脸似笑非笑。
发现李长青那在凝脂处停滞了一瞬的视线，话语中满是揶揄：
“几天不见，竟不知你有了个这么大的女儿”
“恭喜你”
“姐姐”
李长青正不知怎么回答，耳旁突传来稚嫩的喊声。
心中一紧，赶紧移动两步，将小小的壤壤遮住：
“还不知该如何介绍你呢”
“若是...”
思绪却在此刻被打断，身体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一旁。
露出了一脸怯生生的女童。
眼见练无双脸上笑意收敛，李长青刚想张口。
进行一番解释。
壤壤叫得更大声了些：
“好漂亮，好漂亮的姐姐”
红衣女子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哦，如何个漂亮法”
壤壤悄然咽了口口水，眼睛滴溜转动，声音清脆：
“形容不出来”
“只是觉得见到了姐姐，壤壤心欢欢”
练无双直起身体，带动起纱裙，缓步走向壤壤。
几个呼吸过后，坐到了带有温热的矮椅上。
直视着女童。
不发一言。
就连呼吸都没有分毫。
壤壤小手攥在一起，脸上升起紧张，心中暗想：
“怎么这招对眼前的大姐姐无效了”
“明明哥哥，还有昨晚的姐姐很吃这套的”
在见到眼前姐姐的瞬间，她心里就有一种奇妙的熟悉感。
但更多的还是害怕。
本不想发声的，但见哥哥也紧张起来。
就忍不住出言帮他解围。
算是吃人嘴短。
却不料这姐姐不吃这套，反坐在自己面前。
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心下的害怕，很快转到了脸上。
一旁，李长青见气氛凝固起来。
不由得全力控制自己的身体，脸上青筋暴起。
片刻后，终于感觉浑身一松。
身体能动弹了。
心中电光一闪：
“看这幅模样，她两人应当不认识”
“原以为练无双就是壤壤嘴中的那个大姐姐”
“现在看来，是我猜错了”
“她既然将我放开，多半代表没有惩罚壤壤的意思”
有了判断，嘴上顺势说道：
“壤壤的话代表了我的心声”
“您确实很漂亮，漂亮到了语言难以形容的地步”
“至少，在我有限的认知中，就是这么想的”
李长青打算如实说。
在这一点上，他不想骗自己。
且与练无双接触这么多次后，知道了一点。
那就是，她不喜欢人骗她。
李长青不知道，其他人欺骗她会有什么后果。
只是暗下决定，除了自己的最大秘密。
今后，其他的事若是想知道，都会如实告诉。
毕竟也瞒不过她。
许是听见了话语中的真诚，练无双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看向眼前揉动女童的男子，似乎是在等待一个解释。
李长青组织了下语言，将进入雾境，直到方才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几乎没有隐瞒。
至于是如何遇到壤壤的，只说是宫邀月的带领。
以及为了逃离雾洞所作的尝试。
最后说道：
“谢谢您”
“如果不是您的戒指，我怕是早就死在雾洞中了”
语气诚恳，感谢之意溢于言表。
练无双突地轻笑一声：
“你好像对你那朱师姐印象不错”
“连我听到了，都觉得是个妙人儿”
闻言，李长青脸上斗大汗珠突现。
不知怎的，又紧张了起来。
更甚之前。
看向身前的壤壤，就见这小不点玩起了手指。
脸上满是认真。
只能收回视线，思绪急转：
“她这是何意？”
“奇了怪了，我怎么这么紧张”
“很是不对”
李长青扪心自问，与朱师姐只是正常的合作关系。
又不涉及其他。
自己怎会在练无双的一问之下，如此紧张。
心内百回千转，想不明白。
只能认为是自己一直处于弱势的地位。
且她话语向来不多。
所以随便的一句话，都能引起自己的过度解读。
对，就是这样。
李长青认为自己找到了答案，便打算如实回答：
“朱师姐帮了我不少忙”
“所以我对她有些好印象，实属正常”
“不过，我和她的关系，远比不上与您”
“您才是，救我命于险境之人”
说到最后，语气愈发诚恳。
“嗯”
过了片刻，练无双嘴唇轻启，做出了回应。
可接下来的话，却让李长青心下一凉。
只觉这好听的声音变了样。
“既然你认为我对你有救命之恩”
“想必不会在意，我讨要报酬吧”
李长青错愕出声：
“啊？”
心内有了不详的预感，左手顿时难耐了起来。
那戒指里，可还装有他所有的战利品。
“嗯？”
练无双将看向窗外的视线收回，轻瞥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李长青便觉魂魄都颤栗了起来。
但下一瞬，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直让他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只能心下安慰自己：
“罢了罢了，些许钱财，不过是身外物”
“与救命之恩相比，便如浮云”
成功说服了自己，李长青回答道：
“您请随意，不用管我”
似乎是见眼前男子态度不错，练无双手中出现一物，语气平淡：
“我多拿了一些”
“这东西，便算是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