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杀猪刀已经到了手里,在手中玩弄的笑说,
“这把杀猪刀啊,不知用你李云龙的血喂出来,是不是还会更厉害些?”
“别、别、别、小、不,孙兵哥,叫不叫小姐夫,这事以后再商量。
眼前最要紧是弄点吃的填填肚子,
我这不争气的小瘪肚,叫唤的挺凶,实在受不了了。”
李云龙看孙兵一直看着他笑。
他大着胆子接着说,
“哥,咱们随时会跟小鬼子动手,
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你怎么也要叫弟兄们填饱肚子,
就是跟小鬼子拼命战死了,
也是个饱死鬼不是?”
孙兵不能说李云龙说的没有道理。
他看了一下从小鬼子身上抢来的手表,
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了。
从早上到现在,
战士们没进一点粮一口水,
就连他都有点挺不住。
孙兵要赶紧想办法填饱战士的肚子。
他端着望远镜朝山下看,
看来看去发现在山坳树林里有一户人家,
不居高临下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他一挥马鞭说,
“跟我走,先填肚子。”
住在山坳里的那户人家,两间破草房。
屋顶草已经不多,勉强能遮风挡雨。
乱石堆砌的院墙,看样子一脚就能踹倒。
此时坐在街门口的一个老大爷,手握砍柴刀、
正在劈砍树墩,看来是用它来烧火做饭。
老大爷砍一阵子抬头看了看南面的山。
昏花的老眼好像看到几匹马,
从山坡上冲下来。
他不知是什么人,
擦了擦昏花的眼,突然站起来。
拿着砍柴刀颤巍巍的跑进院子。
老大爷对屋里喊,
“老婆子,快把门顶上,杀人的小鬼子冲咱们家来了。”
老婆婆踮着小脚跑到院子,
转着圈找到一根粗一点的树桩,
老两口把街门死死顶上。
说是街门,
其实就是用几根粗细相差不大的树干钉起来,
大白天里外都可以看到。
孙兵带着战士骑马来到门前。
一个战士跳下马,狠劲敲打柴门。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两口把街门顶上,跑回屋爬上炕。
躲在炕的最里头,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突然听到门外敲打声,
两位老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老大爷颤声安慰,
“不怕、不怕,小鬼子要是进来,我就跟他们拼了。”
话音刚落,只听‘咚、咚’两声。
老大爷赶紧趴在漏风的窗子往外看,
看到跳进院子两个小鬼子,
手里端着枪,向屋里走过来。
老大爷豁上了,嘴里说着:
“是祸躲不过,小鬼子敢闯进屋,我豁上这把老骨头跟这帮畜生拼了。”
他说着提着砍柴刀摸索着蹭下炕,走出内屋。
孙兵看叫不开门,他从马背上跃起。
飞身越过不高的院墙,
声音很小的落进院子。
另一个跳进院子,
身子趔趄的脚下挪动,
发出‘咚、咚’两声。
孙兵不敢太惊动这户人家。
还没走到屋门前,就温声问,
“家里有人吗?我们是过路的,求碗水和,麻烦了。”
另一个是李云龙,听不到屋里有回声。
快走几步来到屋门前,
刚想推门直入,被孙兵一把拽住。
孙兵再次问,
“要是屋里有人请开开门,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求碗水喝,打搅了。”
李云龙听不到屋里有人搭话。
奈不住性子,猛地推开门,
突然‘啊’的一声弹跳后退,差点摔倒。
孙兵站在门口,看到屋里的一幕,
吓得两手一摊,倒退一步结巴着说,
“这、这是怎么回事?快、快把手里、手里的放下。”
屋门被王晓良推开,两人同时发现。
两位头发尽白的老人,
颤巍巍站在灶台,
皱纹爬满了的脸上,挂着寒霜。
老头手里举着砍柴刀,
怒目瞪视出现在门口的两个小鬼子,
老婆婆手握老菜刀架在脖子上。
老头、老太太的神情,宁可一死,
也不会叫闯进院子的小鬼子进屋。
孙兵一看老头老太太拼命的架势,
急忙‘哈哈’大笑,
“老爷爷、老婆婆,我们不是小鬼子,是杀小鬼子的抗日队伍。”
他紧着把穿在外面的小鬼子黄皮脱掉,
露出里面的衣服。
李云龙也紧跟着把黄皮脱掉扔在地上。
又踏了一脚骂,
“该死的小鬼子,把咱们祸害苦了。
老爷爷、老婆婆,俺还不到二十,为了活命,就跑出来杀小鬼子。”
他指着孙兵说,
“你们不用怕,他、他就是我们抗日独立团的孙连长,也是我的小姐夫,这下你们放心了吧?”
孙兵从来没遇到过这样被误会的场面。
突然想起电影电视剧里的台词:
“我们是工农子弟兵,来到深山,要消灭......”
“行啦、行啦,你在说书啊?赶紧来点老头老太太能听懂的。”
李云龙不满的说道。
“老爷爷、老婆婆,你们不要害怕,
我和几个战士刚才还杀了十个小鬼子,
离开根据地,没有带吃喝,
现在饿的前身贴后身,能不能......”
李云龙看孙兵婆婆妈妈的说不到点子上。
拍胸脯说,“我们打小鬼子饿了,就跳进院子要口饭吃,
填饱肚子还打小鬼子,
老爷爷老婆婆听懂了吧?”
老头狐疑的再次看了几眼进来穿着小鬼子军装。
此时脱下鬼子黄皮露出里面的衣服孙兵和李云龙。
心中不踏实,
问还把老菜刀架在脖子上的老婆婆:
“老太婆,你信吗?”
“老抬着,你死我也死。”
耳背老婆婆黑着脸说道。
老头把砍柴刀放下,
又把老太婆手里的老菜刀要过来,大声喊,
“他们说是抗日的,刚才还杀小鬼子来着,不是坏人。”
孙兵看把两个老人说服了,笑着问,
“老爷爷老婆婆,能给我们弄点吃的吗?我给你钱。”
他说着从兜里摸出两块大洋……
老婆婆认识这东西,
昏花的眼睛当时一亮。
踮着小脚往前走出一步,
被老头给拽回来,差点摔倒。
“你们既然是打小鬼子的,那就进来吧。”
老头嘴对在老婆婆的耳根:
“你弄点东西给这两个孩子吃。”
孙兵笑着扶住两位老人:
“老爷爷、老婆婆,我们一共是九个人,其他人还在门外,都饿了,求多给弄点吃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