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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行人也没找到吃饭的地方,倒是找到了一个酒吧。

在远郊,也只有这个地方可能出售食物。

不过这貌似是个地下酒吧。

“一定要把涅留在外面吗?”看着少女紧紧拉着自己衣角不松手,艾莲也是有点不忍,二次确认,“让她跟紧我们不可以吗?我会保护好她的。”

队伍站在一扇铁帘跟前,身边是一排集装箱样式的模板房,用作门面的挂牌上刻着「月亮酒吧」四个大字,往里看是一条黑漆漆的垂直通道,从最深处透出幽幽的灯光,还总有奇怪的动静传出……

“不是安全的问题……”维尔汀有点头疼,扶额解释,“我也不知道这底下的具体情况,只是有所耳闻,远郊的娱乐场所大概是什么样的场景……反正怎么想都不是小孩子应该看到的画面,让夏洛克留下来照顾她,我们下去一趟就行——”

“可是维Sir,你和这个小哥,好像也没成年吔……”夏洛克尝试抗议,队友去卡座消费,留他一个人看小孩总归不是个事,“我反应快,到时候真有啥少儿不宜的画面,我一瞬间就能给这小姑娘眼睛蒙上——看不见不就没事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副墨镜,戴在脸上像是个绞杀党头领:“然后,我们就施以雷霆手段,把那些不雅行为当场整治。”

“……算了。”维尔汀瞪了他一眼,还是妥协,“这里是巢,有些东西总要面对的。”

用铁皮拼出的闸门被走在前面的琳拉开,一台奇形怪状的电梯缓缓升上到平台,众人鱼贯而入,把位置腾给最后一个走进来的艾莲。

“你在发什么呆?”琳被挤在最里边,看着艾莲在门口停住脚步,暴躁催促道,“不是你快饿死了吗?”

“稍等……”

艾莲强忍颅中红液泛起的涟漪,在站在这个酒吧面前时,这种感觉尤为强烈,是原身的记忆对这里响起了共鸣。

这个地方……我很熟悉?

用手抚上那个满是油污的招牌,艾莲把它侧翻过来,看到背面的一行小字——

“噤声俱乐部”

他的目光在这五个字上停留了很久,直到琳又开始忍无可忍的催促,才扭过头,轻轻喊着“来了”。

众人到齐后,电梯缓缓下降,发出一阵与墙面碰撞的噪响,细小的灰尘与石块从那些边角的缝隙里抖落进来,又在震荡中从凹凸不平的地面滑落。一路向下,相邻的墙面呈现着古怪的暗红色,看起来自带几分诡异。

“这真的是酒吧吗……”琳感到不安,她捏起一些土块,把它们碾碎成红色的碎渣,洒落的时候像是灰烬飘洒,“为什么会建在地下——为什么还会有电梯啊?”

“我倒是想起来那些邪教……嗯,连密教都算不上,就是一群目见过神秘事件的倒霉蛋,因为一些可笑的原因聚集在一起,找个乌漆嘛黑的地方报团取暖,整天这个神明那个神明的邪教。”

维尔汀发表自己的看法:“那甚至都不算是远郊派系,连对策局的档案库都进不去,他们就喜欢这种腔调——挑个便宜甚至免费的地下室作为大本营,弄成这样神神叨叨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本能的紧张,幽闭的空间会让人话变多。再加上这趟电梯慢的出奇,周围人都在闲聊的时候,只有艾莲静静站在靠近门的角落里,默不作声。

涅靠在他的大腿旁边,好像是不经意的仰起头,暗红色的眼睛与艾莲正好对视——“哥哥?”

“?”艾莲愣了一下,刚才涅的嘴唇没动,声音好像是从他自己脑袋里传出来的。

这也是烬之准则的力量吗?

“哥哥有心事?”涅抓着他的手指晃了晃,又指指自己的眉心,“我们的红液相融流动,哥哥用心去想,我就可以听到。”

“好厉害。”艾莲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心生感叹,涅一直不断的在带给他惊喜,面对这个神秘的小家伙,他都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态度,只能表现得再温柔一些——“我好像来过这个地方。”

甚至不止是来过。

恍惚中,艾莲习惯性的深呼吸:“我怎么感觉,这个地方就是我造的……”

涅歪了歪头,声音从虚无里响起:“哥哥你想起什么了吗?”

看着涅那对无机质瞳孔里深藏着的一丝期待,艾莲犹豫片刻,像是要点头,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只能看到很多模糊的影子。”

冰川石雕,红木圆桌,腐朽气味的柜架,泛黄的书册……

端卧在阴影里的黑猫,如雕像静立于石壁上的渡鸦……

悬挂在黑砖墙面上的鹿首相,狂乱晦涩的画卷,围着烛火而坐的沉默之人。

我很熟悉这个地方——

艾莲继续沉思:

噤声俱乐部,噤声,听起来更贴近烬之准则的词语,或许是原身以前加入的某个隐秘结社……可为什么变成了一个酒吧?

这个地方都发生了什么……

“你今天不太对劲呐……”琳突然的开口让艾莲回过神,这才发现电梯已经停下,几人都已经绕开他走到外面,剩下琳在满嘴跑火车,“也是辛苦你了,昨晚估计就在大姐姐那里亏空精力,一口饭没吃还得跟着我们跑东跑西,一定累坏了吧——需要姐姐背你吗?”

琳弯了弯腰:“艾少?”

“滚蛋。”这家伙嘲讽技能等级很高,艾莲差点招架不住,赶紧拉着涅跟上大部队,抬头一看,夏洛克已经在最前面推开酒吧木门。

“……”艾莲默不作声捂住涅的眼睛,顺便撇开琳试图捂住自己眼睛的手。

几乎要把人震飞的聒噪音乐从耳膜涌入,带着一股放纵淫靡的气味,还有眼前不可名状的画面。

“这就是巢都嘛?”艾莲想了想,觉得这也很正常,只不过是吧台有孕妇在喝酒,还有一群人围着在喝幼崽饭。地上躺了一堆不成人样的,这是磕多了斯库玛已经失去意识的糖人,不及时洗胃就可能死掉的那种,但也没人管。另外的卡座上有老哥在做繁殖表演,他底下压着的那个,好像也是个老哥。

很明显,维尔汀直接红温了,连那顶礼帽都遮不住她红到透明的耳垂,下一刻……

“砰——”

执行官少女朝天花板鸣枪,将那张身份卡举到半空:“基金会灭绝令,无关人士,给你们十秒钟消失在我面前,十,九……”

前两秒先是死一样的寂静,再接着,人群就像被掀开盖幕的蟑螂一样四散奔逃,仅仅是几个呼吸,整座酒吧只剩下零散的几个人影。

艾莲盯着不远处趴在吧台上的一个小哥,在所有人都在逃命的时候,只有他一副淡定模样,一只手撑着下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这么嚣张?

艾莲走上前,拍了拍那家伙的肩膀,只看到小哥整具身体像是朽木一样轰然倒塌。

哥们尸体都硬了。

哎,泡吧果然是危险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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