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北凉世子要么下山，要么死！
陆沉摇摇头，意思是大黄庭“不小”。
王重楼呵呵笑道：“有你和洗象在，为兄有无大黄庭一样，与其让龙虎山窥伺，还不如送给这位世子做个顺水人情。”
龙虎山与武当向来是死对头，自从王重楼修成大黄庭出关后，龙虎山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打压武当。
陆沉终于开口道：“那大师兄有没有想过，将大黄庭送给徐凤年，您的寿数便会同境界一同削减。”
王重楼闻言一怔，伸手摸了摸陆沉的头，慈祥道：“师兄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了，能够亲眼见到你入道出关，师兄在这世上已经没有牵挂了。”
陆沉不知何时红了眼睛，道：“师兄可以不在乎，我却不行，只要我还在武当一日，就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王重楼欲言又止，陆沉继续说道：“我明白大师兄的意思，师父在世时有过推演，武当当兴五百年。”
“武当在北凉境内，兴盛与否与北凉王府的态度息息相关。”
“但若是以大师兄你为代价换取武当鼎盛，我倒宁愿武当不兴！”
“既然几位师兄与小师弟拦不住大师兄，那就由我来拦！”
“大师兄你是知道我的，只要是我想做的，没有人谁能够阻止！”
王重楼叹了口气，不再言语，带着陆沉一直来到小莲花峰。
两人坐在龟驼碑前，望着远方的云海，王重楼轻声说道：“师父逝世前曾说过，武道天道，你与洗象要各自挑起一担，至于谁扛武道谁扛天道，师父却没有明示。”
“现在看来，你比洗象快上一步，看样子你要挑起武道，洗象去挑那天道了。”
“师兄知道你舍不得师兄苦苦闭关修成的大黄庭转手就送与他人，你也舍不得师兄离你而去。”
“但是小沉，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跟那北凉世子起了仇怨，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咱们武当当然会站在你这边，但一旦跟北凉杠上了，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
“这样一来岂不是白白让龙虎山看了笑话？无论最后谁赢，代价都是无法承受的。”
王重楼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道：“师兄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一人做事一人当，北凉有什么手段尽管冲你一个人来就是。”
“可是小沉啊，你舍不得师兄送出大黄庭，师兄又怎么舍得你一人付出呢？”
“退一万步讲，你一个人担了所有干系，那你忍心让你小师弟一个人扛起武道天道？”
“你可是做师兄的，虽然洗象年纪比你大，可也是你的小师弟啊！而且你跟他关系最好，忍心看他夹在你跟徐凤年之间左右为难吗？”
王重楼最后笑道：“所谓两权相害取其轻，有师兄在，自然不能把师弟推到前面啊。”
王重楼目光慈祥地看着陆沉，虽然到现在他都想不出陆沉是怎么知道传授大黄庭这件事的，但这样也好，现在说开了，总比后面陆沉生出心结好。
陆沉沉默良久，他明白王重楼的一片苦心，武当到底是在北凉境内，终归绕不过那座北凉王府。
但王重楼所说的两败俱伤结局，陆沉却不是很认同。
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护住武当，陆沉怎会如此鲁莽地就对徐凤年起了杀心？
所以陆沉最终还是摇头道：“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同意大师兄将大黄庭传给徐凤年。”
陆沉看向王重楼，沉声说道：“有我在，武当注定会兴盛，就算北凉想要阻拦，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至于那个徐凤年，要是他识相的话，我自然不会动他，要是他执意要师兄传授大黄庭，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说罢，陆沉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王重楼留在原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
洗象池不远处，陆沉陡然出现在一栋小茅屋前。
不远处，洪洗象与徐凤年姗姗来迟。
陆沉神色平淡，望着那位北凉世子，眼神冷漠。
既然一切的根源都在徐凤年身上，陆沉自然要对症下药，就跟读书一样，提纲挈领这种事陆沉再熟悉不过了。
大师兄说他跟小师弟的担子很重，却从没想过他自从成为武当掌教之后，这副担子同样很重。
洪洗象本以为王重楼已经劝住了陆沉，可远远地看见陆沉站在那等着他们，就知道大师兄的话小师兄根本就没听进去。
果然，当洪洗象带着徐凤年来到小茅屋前时，陆沉开口第一句话就让他冷汗直流。
“徐凤年，要么下山，要么死，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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