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去杀妖了。”
柳执事摇摇头，将手中关于方牧的资料递了过去。
“我仔细看了看，这方大人真是一位不出世的天才，心中只有百姓，就连来到武院，也惦记着斩妖除魔，他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管专心修炼的。”
毕长老一把将纸张揉成一团，气的吹胡子瞪眼，呵斥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让他过去？”
“啊？万一在外面碰到了危险怎么办，武院来得及救援吗？”
“他年纪还小，不懂事情有可原，哪个少年没有仗剑天涯，斩妖除魔的幻想，可你一把年纪了，也不懂吗？”
毕长老越说越来气。
这好好的一个人，说跑就跑了。
“啊？我……”柳执事手足无措，这说着说着，怎么还人身攻击了。
毕长老懒得再说什么，不客气道：“罚你两个月俸禄，若方牧碰到危险，有你好看的！”
毕长老转身离去，一时不知该去找谁帮忙。
武院高中众多不假，可下面州郡时常求援，就连身为大师兄的白宣风，也忙于奔波，神龙见首不见尾。
小黎月状态不太行，其他武院武子，修为倒是还行，可要快速找到人，就有点费劲了。
思来想去，现在修为足够，又天天闲着没事的，似乎也只有那一个了。
笨是笨了点，但诸子武院附近的试炼地，倒是可以称无敌。
……
此时的方牧，已经站着信件指引，出了诸子武院。
原本运转还算流畅的灵气，顿时变得涩滞起来。
方牧尝试以蕴灵法吸纳了一番天地灵气，可得到的结果，却是让他面若寒霜。
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对比泡在精纯灵液中，差距几乎上千倍。
若按照这般推算下去，提升灵种的事，简直是个遥遥无期的目标。
将周天段体术推演到圆满，应该都比我现在强悍，但不管走哪条路，都得先宰点妖兽。
这里地处皇城，诸子武院，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街上满是一片繁华盛象，几乎人人都穿着华服，便是客栈的小二，也都穿着丝绸马褂。
其他各种各样的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方牧疾驰奔走，以他现在的速度，加上诸子武院本就靠近皇城边缘，也足足大半个时辰，才算是出了皇城地界。
高耸的城墙外，并不像松云县那般荒无人烟。
下面还有不少村镇，官路上也有行商之人，赶着马车，承运货物。
方牧一路向东，钻进丛林，直到天色彻底落幕，这才来到一个名为石家村的村落。
这里以灯笼和火把照明，映的整个村落通红一片。
方牧到来时，村落正在举行宴会。
一张张拼起来的方桌上，摆满了美食，鸡鸭鱼肉，样样俱全，还有一坛坛开封的美酒。
不愧是天子脚下，哪怕只是一个小村庄，也比松云县吃的好的多。
在火光映照中，有六个身穿常服的男子，正在慢慢吃喝，他们一看便不是村落众人，皆是佩着长刀长剑，气质不凡。
尤其是，其中一人，方牧还曾经见过。
正是在洗体大殿外，碰到的蔡刚，据说来头不凡，乃是七皇子的家臣。
蔡刚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当做不认识，继续夹着桌上菜肴。
“这位大人，也是接到求救信前来的？”
人群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慢吞吞走来，虽看起来苍老，可目中却聚有精光。
方牧的打扮很好辨认，一身常服，背负妖刀，又是外来者，大多都是刚入武院之人，少数则是过路的客人。
方牧点点头。
村长大喜，忙道：“有诸位少侠相助，真是我石家村的荣幸，彩儿，快快带少侠沐浴，不要误了时辰。”
一名羞涩的女孩，来到方牧一侧。
“少侠，沐浴用膳，是我们这里的最高礼仪，少侠请随我来。”
名叫彩儿的女子，在前面带路。
来到一处房屋前，彩儿站定。
方牧客随主便，推开房门，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这时，一股微弱波动传来，鬼母苏樱小声道：“上仙，上仙，这里有浓郁的死气和怨气，我可以吃一点吗？”
方牧点点头，备用粮的实力成长，也就是他的实力成长。
鬼母兴奋不已，小声道：“这里的死气和怨气，都是和上仙一样的人类，甚至比上仙还要厉害。”
方牧的动作微微一怔。
死气和怨气，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产生的，只有大量的人，心怀怨气死去，且修为不低，才会逐渐累积起来。
像是如鬼母这般化为鬼魂，且身怀修为，更是难如登天。
那几乎是数万将士的不甘，加上时间的积累，才出了一个鬼母。
身为武院周围的试炼之地，怎会产生人族修者的怨气？
“苏樱，你能四周查看一下吗，看看怨气来自何方？”
鬼母的雾气疯狂摇摆，又担心惹得方牧不快，顿时有着委屈的波动传来：“上仙，我很弱小的，害怕……”
“……将事情办好，以后给你吃妖魂。”
“上仙，我会尽力的。”
鬼母苏樱的雾气，顿时扩散开来，一头牵引着方牧，一头向着外面蔓延而去。
同时，鬼母感受到的波动，也传入方牧的脑海。
这让方牧暗暗称奇。
不给点好处，还不知道苏樱还有这般手段。
在这弥漫着死气的地方，苏樱如鱼得水，越来越多的画面，涌入方牧脑海。
……
不远处的一间木屋内。
村长背着双手，佝偻着身子站在一旁，看着推门进来的彩儿，沉声道：“事情可办好了？”
彩儿两只小手握在一起，点点头，犹豫片刻，道：“爷爷，不要杀人了好不好？”
“混账东西，不献祭他们，虎大人吃什么喝什么，又有谁会给咱们金银财宝？”
“可若是让武院的大人发现可怎么办。”
老者闻言，皱巴巴的面皮上，浮现冷笑。
武院的人，在皇权下，也是一条狗，这条狗要是真能咬人也就罢了，可既然这条凶猛的狗，无法突破皇权，也怪不得他们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