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推开门，只见殿门里面，正有几人在排队。
前方则是一个个白玉盆般的物品，盛放着颜色各一的粘稠液体，液体散出的雾状，被一层透明的隔膜笼罩。
正有人盘坐在其中，闭目凝神。
“排队，一个一个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听到动静，淡淡瞥了一眼方牧，慵懒坐在一侧。
“好的老先生。”方牧乖乖点头。
站在门外，强忍痛感，化解体内阴气的蔡刚，正等着方牧开口问问，凭这一刀，能不能插个队。
见到方牧乖巧的模样，他脸色变换。
弄了半天，人家不是不知道分寸，而是自己还不够人家拿出分寸来。
方牧安静站在一旁，秦彦霖几人凑了过来。
“这便是诸子武院最奢侈的蕴灵了，有高人将灵气炼化，压缩为液体，吸收之后，不用蕴灵者二次炼化，这已经是嚼碎了喂。”
“其他地方的蕴灵，就是以原始的灵气，让蕴灵者自行感悟，能悟到哪种算哪种。”
霍星羡慕不已，若不是沾了方牧的光，他哪有资格进入这个大殿。
本寻思人家就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土著，谁承想早就抱住了一根大粗腿，让人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像这等最奢侈的蕴灵，可不仅仅是加快速度那般简单，更为重要的是打好根基，让灵种的品级尽可能的提升一倍。
这时，有人在白玉盆中出来，有些垂头丧气，她看向那位慵懒的老者，小声道：“毕长老，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老者眼皮抬都没抬，一般来说，这一小盆灵液能够消耗完毕，起码也是地品灵种，消耗一半，约莫在玄品灵种。
而对方消耗不过三成，算是天地玄黄四个品类倒数的了。
以此等年纪天赋，能来到诸子武院，在地方上已算优秀的，可当优秀之人，成群结队，便显得平庸起来。
像是这等情况，毕长老不知道见了多少。
“不要灰心，在灵种发芽前，还有机会提升，下去找带你来的执事吧，接下来该如何，他会告诉你。”
那少女哭丧着小脸转身离去。
见到这一幕，霍星梁烟玉也有些感慨。
又等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轮到方牧等人。
柳执事赶忙递上小牌子，上面记载了方牧几人的信息。
毕长老接过看了一眼，打量了方牧一眼，“和小黎月一个地方的？行了，过来感受灵气吧。”
毕长老拿出三个小瓶子，分别给予方牧三人。
“喝下去，运转蕴灵法，感受到何种气息，告知于我，若无法感受，便不属于基本五行，我诸子武院还有风、雷、阴、阳、冰，除此之外，还有光明，阴暗，血煞，等等即可化灵种，但我大夏没有对应修者，无法抽出对应灵气。”
方牧认真听着，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
除却先天自成的灵种，像是需要后天所凝聚，也就是所谓蕴灵，皆是看自身契合。
而各大宗门，世家，势力所做的，就是让下面的人，能更容易感悟，只不过诸子武院，更加细分，灵气也更加精纯。
“如果有人天赋再光明，却没有对应灵气感悟，那岂不是始终无法蕴灵？”方牧问道。
哪怕有着面板可以进行模拟推演，可这玩意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他很担忧自己的天资。
有些东西，是时间无法弥补的。
闻言，毕长老看着方牧，又看看大殿众人，平静道：“有些人的天赋，注定会埋没一辈子。”
“院长曾经说过，一个人最终的成就，天资只占据三成，而运气，努力，选择，同样重要，当这些组合起来，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
“好了，尔等快快感悟吧。”
方牧昂头将玉瓶中的液体喝下，顺着喉咙，流入小腹，进入扩散全身，一阵阵刺痛感让方牧脸色微变。
这液体中的力量居然如此狂暴，他的肉身虽还未到宗师境的极限，可在这个境界中，也算是排在前列，毕竟没几个人愿意花费大量力气，将时间浪费在锻体上。
够用就行，便是所有准备蕴灵者的共同想法。
撇了撇梁烟玉和霍星，这两个人疼的脸部都变了形，又为了面子，死死咬牙支撑。
方牧不再分心，坐在蒲团上，认真感受。
可除了疼痛感，方牧却是一无所获。
方牧不由睁开眼，看了看其余人。
霍星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他擦去因为剧烈疼痛渗出的汗水，恭敬道：“毕长老，我所感受到的是火灵，以及土灵。”
毕长老点点头：“用时一盏茶，对灵气敏锐算是优秀，不错，你以后可火土同修，也可选择最为亲和的属性，接下来去蕴灵吧。”
随后，梁烟玉也睁开了眼睛，忙道：“毕长老，我是木灵。”
“木灵较为稀少，最为温和，若是以后走治疗师的路子，也很不错，去吧。”毕长老挥挥手，都是简单指点了两句。
随后，又有几人先后睁开眼，报出了自己的属性。
看来，绝大部分人，都在基本五行之中，像是风，雷等其他属性，则是稀少无比。
只是方牧有些疑惑。
这大家伙儿都是感受到了，可自己依旧没啥感觉啊。
随着时间流逝，之前那点痛感都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方牧不由看向毕长老，后者这时也投来目光。
说实话，他对方牧还是比较期待的。
可这都一炷香了，眼见方牧还未开口，他不由有些疑惑。
按理说，只要稍微亲和一点灵气，这个时间段都应该有所反应才对啊。
“不必气馁，天赋不在基本五行的，大有人在，老夫说了，还有风、雷、阴、阳、冰，你且慢慢尝试。”
方牧点点头。
再次接过毕长老递来的玉瓶，昂脖喝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他和毕长老大眼瞪小眼。
沉默片刻后，方牧认真道：“毕长老，我还想再试试……”
毕长老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他知道方牧还要再怎么试，院里就这些品类的灵气，方牧都试了一个遍。
刚才还说，注定有人天赋被埋没一辈子。
他不知道方牧属于被埋没的，还是压根对灵气没有感知力。
“罢了，终究是小黎月的好友。”
毕长老指了指木架上的玉瓶，“你过去看看自己想要什么品类，过去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