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弟,你明白,人不可能忽然性情大变,甚至于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
“王震城给人最明显的感觉,就是从妖兽那边换取宝药,从而突破境界,这的确是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
“可一个人微弱的习惯,是无法改变的,我是个大老粗,陈先锋却心思较为细腻,他告诉我王震城原先喝茶都是泡三泡才会入口,后来则是直接痛饮,还有吃饭的小习惯,从来不用勺子……”
“这些都是猜测,谁也没法去证实,我干脆转投城主府,就像我说的那样,陈先锋和王震城感情深厚,他想要查出一点什么。”
“不管王震城是何方妖魔,手下总要有人做事吧,陈先锋的目的是重新做回心腹,再者有他看着,至少还能控制一部分卫军兵。”
二人走在街上,张兵买了几个肉包子,又买了一串糖葫芦,笑道:“回去给你嫂子吃,这个就不给你了。”
方牧点点头,想了想,也顺手买了一个簪子。
黎月成天给他浆洗衣衫,又送了一本武技,自己也得意思意思。
二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城主府。
张兵提了提布袋,意思很明显,他就不进去了。
“反正你也进去过,我就不陪你了,至于王震城的事,不用想那么多,当下要紧的是,赶紧提升武学,尽早拿到平阳刀法的最后一层,我觉得你是最有希望达到三关合一,铸就宗师。”
“到时候还担心个毛的王震城,管他是人是鬼,给他踹下来。”
“这校尉他能做得,方兄弟也能做得。”
张兵哈哈一笑,拐了弯回家。
由于张兵已经打过招呼,方牧一路畅通无阻。
沿着上次记忆中的青石板路,不多时便来到了待客厅。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进。”
方牧推开门,迈步走进去。
房间布置极为奢华,玛瑙宝石镶嵌在门框上,上面图案龙腾九天,栩栩如生。
在八仙桌旁,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身穿素色衣衫,脸色苍白,略显清瘦,若不是那双炯炯有神,直透人心灵的双目,方牧绝对会以为这是一位病入膏肓的短命鬼。
这是方牧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城主于文谦。
“快坐。”
于文谦招招手,带着和煦笑意,倒了两杯茶,自己一饮而尽。
方牧坐在于文谦对面,道:“草民多谢城主抬爱。”
于文谦轻笑道:“别一口一个草民,你的天赋令人动容,你的成绩也有目共睹,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城主府的人了,你可愿意?”
“果然如兵哥猜测的那般。”
方牧有些别捏的抱拳,“不知道入了城主府,可做些什么?”
他对于于文谦的感官还算好。
至少自己现在修行的功法,就是来自面前之人。
王震城那里的危机,虽然他不担忧,但总归对方出了力。
于文谦道:“不是入城主府,是成为我的家臣。”
方牧满脸疑惑。
于文谦知晓方牧身世,不知道的东西很多,他也没有绕弯子,直言道:“每个地方的城主,几乎都是由斩妖殿铜牌斩妖卫担任,任职七年左右,如今我还有半年便期满。”
“我于家,在斩妖殿也算一方势力,届时你会随我回泗水郡,作为我的班底,而我到时也会晋升为银牌斩妖卫。”
“届时,我会全力资助你,帮你尽快达到宗师之境,足够蕴灵的限度。”
气血三关之后便是宗师,这一点方牧已经知晓,他抬头疑惑道:“敢问城主,宗师之后便是蕴灵么?”
于文谦又添了一杯水,活动了一番僵硬的身子,抬眉道:“是,也不是,到时候你自然知晓,现在告诉你,徒增心事罢了。”
他的手掌摩擦着梨花木桌面,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忽然道:“西城的百花狗,也是你斩杀的吧,王震城找过我了,你最近收敛一点,真要群妖攻城,也是个麻烦事。”
“初时只是看看你的天赋,现在要做的就是韬光养晦,别真被那王震城钻了空子。”
“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那王震城若真敢如此疯狂,我于家可不是吃素的。”
说到这里,于文谦露出一抹自信笑容。
在他看来,区区松云县无非就是小打小闹,王震城蹦跶的再欢实,也入不了他的法眼。
听到这里,方牧心中有些不情愿。
加入斩妖殿他不反感,一听就是正儿八经的势力,哪怕是城主府,也是官方的。
加入于家,说是做人家臣,但实际上不还是奴仆?
更别提还不让他斩妖!
在没有足够宝药的情况下,不杀妖,他还怎么进步?
方牧不想被束缚的太厉害,相比之下,还是捉妖人自在。
在脑海里思索一番,王震城那里用不着担心,之前他就有逃跑的能力,现在已经寻到七脉,又将《烈阳一刀》修炼到小成,没准他已经有了过招的资格。
沉吟片刻,方牧抱拳道:“城主能否容我考虑一番?”
于文谦眉头微不可查挑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他是真没想到方牧会给出一个这样的答复,若不是得知方牧竟然能够斩了堪比气血二关的百花狗,他都不会许诺给方牧快速蕴灵的机会。
像是张兵之流,做他家臣的资格都不够。
“真是乡下无知小子,压根不知道蕴灵的意义!”
于文谦只能这般想。
手指敲了敲桌面,他微微颌首,“等你考虑好,来我这里将最后一层的平阳刀法取走,方牧,本官很看好你。”
……
方牧离开城主府,慢悠悠的走在街上。
四周不少摆摊的小贩都热情招呼,甚至有自来熟的,直接拿着货物挂在方牧脖子上。
这让巡逻的卫军兵嫉妒无比,却没有丝毫脾气。
谁不知道方牧现在如日中天,受人拥戴,迈入气血大关,又和城主府走得近。
别说他们这些大头兵,就算一些新提拔上来,未进入气血大关的百夫长,都不敢触这个霉头。
脖子上挂满了货物的方牧,还是决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