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汉唐之蟒雀吞龙 第60章 羽士仙踪

作者:东山云深处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4-25 14: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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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后院起火。

着实蹊跷。

牢头处变不惊,倒也沉着:“马俊你几个守着牢房,彭康你几个跟我去看看!”

忽又有人惊呼:“伙房也着了!”

可不是,火势往这边吹来!又有几人忙去救火。

张恕心思飞转,这火来得邪乎,莫非其中有谋?

“八臂猿猴”!

定是袁子昂玩儿的鬼把戏,调虎离山、趁乱来袭!张恕不住地冷笑,打起精神,暗自提防。果然,一人健步如飞,奔牢房而来。

那人一身黑衣,黑布蒙面,刚到近前,四名壮汉亮剑而出,将他围在垓心。

“何人擅闯大牢!”,马俊从墙角阴影里转出来,一声喝问。

那夜行人更不答话,挥剑便砍,光闪闪点点流星,冷森森剑气纵横。四壮汉奋力相抗,顷刻之间,俱被剑伤,远远逃开。那人并不纠缠,舍了四人,直扑大牢。

马俊压住心惊,死守牢门,四人也不肯依,不顾伤痛,又赶上缠斗。

张恕煞是奇怪,看这身姿剑术,来者并非袁子昂!

正凝神观战,一人翻墙而入,矫捷如猿,三五步便蹿至近前,嘿嘿,想谁是谁,不是“八臂猿猴”更是哪个!

张恕暗自冷笑,为了杀咱,这猴子煞费苦心,此番还请了个帮手来!哼,我有何惧哉!他振衣而起,自觉劲力已恢复至七八分。

忽听破空之声,嗤嗤嗤,三只羽箭首尾相连,破窗而入。张恕急闪,一式“落翎飞”,翩然侧滑,羽箭贴发而过,好不惊险!

一惊之下似是用力过猛,张恕一手拄地,呼呼直喘粗气。袁子昂看羽箭打空,更不稍停,挥起“冷月锯”,破监而入。

忽然,袁子昂一声惊呼,被一条软索缠住脖项,倒拉而出,啊?别把这厮勒死!这一下变起肘腋,颇出人意料,偷袭者却是那黑衣人!

张恕十分惊诧,他不是袁子昂请来的帮手?!

“八臂猿猴”也算了得,适才全神贯注在张恕身上,不曾提防,此时处变不惊,借软索倒拉之际,凌空倒翻几个筋斗,右手长剑直刺敌人咽喉,左手短刀却削向软索。

黑衣人软索一松,剑身微扬,荡开长剑半尺,剑尖一颤,撞将进去,直刺袁子昂小腹。袁子昂长剑不及收回,急挥弯刀格挡。夜行人却乘机收起软索,翻身跃开,腾挪之间,身姿美妙,还从容扫视张恕一眼。

张恕心中一惊,这双眼睛仿佛来自梦中……动人心魄!就是这张脸……差点儿,朦胧之中看不太清楚,不大好看就是了……

四名守卫却有些发愁,实不知相帮哪一方为好,帮张恕?袁子昂是自家兄弟,帮袁子昂?岂不违了刘雄仁号令!

罢了,索性尽作壁上观。

袁子昂穷追不舍,快手如电,剑剑追魂,夜行人危矣!张恕莫名地心急如焚。

好个夜行人,临危不乱,倒撵猿猴,以退为进,以攻为守,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剑剑惊心。袁子昂手忙脚乱,连退数步,气得哇哇怪叫。张恕阅历尚浅,那剑法全不认得,只觉得妙不可言。

“快快住手!”,一声断喝,声音雄浑。

又是刘雄仁!

他带领群豪,救灭明火,匆匆而来。袁子昂气得直跺脚,好你个刘雄仁,哪儿都有你,三番五次与老子过不去!一腔怒火化作滂沱剑意,铺天盖地,汹涌澎湃。

凶险之至!

这猴子分明是要拼命!那夜行人剑法突变,刷刷刷连环三剑,一劈面门,一削咽喉,一刺前心。

霎时攻守易位,骇人剑意烟消云散!袁子昂难辨虚实,不敢遮挡,只得慌忙退后,姿势未免拙劣,像个跛足马猴。

袁子昂暴跳如雷,刘雄仁则一声冷笑,他早看透了黑衣人,看似以攻为守,实则无心恋战!这人倒有见识,知道俺刘雄仁更难对付呢!

哼哼,尔往哪里逃,袖中铜镖激射而出。

夜行人正一鹤冲天,飞上屋檐,似乎对身后凶险一无所知。小心!张恕大吼一声,直把嗓音喊破。黑衣人头也不回,反手一剑,击落铜镖,飘然而去。

咦?此人有些手段!刘雄仁眉头一皱,颇为意外。

张恕长舒一口气,心中甚是奇怪,这黑衣人俺一无所知,怎么倒像是想护着俺!

袁子昂气急,斜眼向牢中一瞥,见张恕手撑干草,还在直喘粗气,心中喜道:孙秀的迷药果然厉害!他扔掉宝剑,猱身前突,如飞鸟投林,径入监舍。稍一垫步,猛虎扑食,“冷月锯”寒光一闪,直刺咽喉,比猛兽獠牙锋锐多矣。

呀!刘雄仁正追黑衣人,阻拦不及,一声惊呼。老猴儿这一搅和,黑衣人踪影皆无。

千钧一发,命悬一线!

张恕猛一低头,避过刀锋,左手一靠,拧腰插步,右手穿梭而出,一式“倒拔祁连”,将袁子昂死死卡住,进退不得。

袁子昂横刀乱划,张恕左腕一抖,寸劲击出,袁子昂弯刀脱手。张恕顺手抄起,只一拨一挑,袁子昂腰带断裂,刀鞘飞起,恰恰套住刀身,“冷月锯”物归原主。

这几下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屋外群豪俱各心惊。张恕心中不免得意,适才假作气喘吁吁,体力未复,只不过是诱敌之计。哼,你家小爷擅长打猎,你这猿猴与野猪何异哉!

袁子昂满面羞惭,万念俱灰。

张恕一笑,顽心又起,我且吓他一吓。噌地一声拔出“冷月锯”,学着大哥张仁杀猪的样子,在袁子昂脸上蹭了两蹭。刀身冰冷,透人筋骨,袁子昂惊怒交集,圆睁双目,气噎胸怀。

张恕切齿道:“你这老儿,屡次三番谋害于我,今番落在我手里,叫尔死得无比难看……”

说着,将“冷月锯”高高举起,对准袁子昂咽喉。袁子昂牙关一咬,闭目等死:有信贤弟!愚兄来也!

刘雄仁等人刚走进屋来,无不大惊,赶忙阻拦。张恕挤眉弄眼,滑稽一笑,群豪会意,静立一旁。

袁子昂等了半天,不见刀锋落下,这等死的滋味儿,比死了还难受!他睁眼怒骂:“小子,给老子来个痛快!”

张恕晃动着“冷月锯”,狞笑道:“俺久不杀猪,不想手段生疏,倒忘却了杀猪的次序!”

“好像先捅一刀猪屁股,再割掉猪鼻子,然后在猪腿上开个口子,吹气刮毛,然后咽喉划一刀,胸口剜一刀,裆下割一刀……”

群豪暗笑:这小子顽劣!

袁子昂大怒:“消遣老子……”,不想怒极攻心,身子一挺,竟昏死过去。

这下子玩儿砸了!老儿气性恁大!

不会真气死了吧?

张恕收起宝刀,赶忙拍胸捋背。群豪正看得有趣,见情况不妙,忙围拢过来,帮忙曲腿弯腰。半晌,袁子昂口中呻吟,悠悠醒转。

老猴儿切莫生气,气能伤身哩!

张恕扶起袁子昂,一揖到地,歉然道:“小子玩笑失当,请袁老前辈恕罪!”

谁他娘的跟你玩笑!袁子昂一声猿吼,怒气难消。

刘雄仁脸色一沉,叱道:“袁兄,尔不识大体,屡失大义!张兄弟宽宏大量,饶你一命,今后不可再来寻仇!”

袁子昂哼道:“未可知也!”

刘雄仁大怒,喝道:“袁子昂!尔不知天高地厚,又是行刺,又是放火,我众兄弟羞于与尔为伍,你……出山去吧!”

这,这就驱逐出山了?

袁子昂冷笑一声,转身离去。啊,火是他放的?群豪均觉袁子昂过分,都劝刘雄仁息怒,多年的兄弟情谊,要么饶他这一回……

刘雄仁吸口气,摇头苦笑。伸手在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与张恕,温言道:“张兄弟,我怕别人粗心,今完璧归赵。”

那算命先生孙秀在一旁眼巴巴看着,眼馋得要命。

张恕接过锦囊,正是羊皮卷,深感刘雄仁厚意,忙礼谢道:“刘兄盛德高义,小弟铭记肺腑!”

刘雄仁摆摆手,微笑道:“张兄弟便留在山中,你我众兄弟早晚相聚,岂不逍遥快意?”

张恕抱拳一礼:“多谢刘兄厚意,奈何小弟家中有事儿,且容日后相聚。”

刘雄仁见他推辞,脸色一沉,喝道:“如此说来,你却离不得此地!”

此人缘何突然翻脸,张恕心下一惊,愕然问道:“刘兄此是何意?”

刘雄仁森然大笑:“小老弟,你已知我山中底细,若向官府告密,则众兄弟休矣!”

“如今除了和我等同流合污,别无它途!”,孙秀也来帮腔,他倒坦诚,自认为“污”。

张恕不理孙秀,直视刘雄仁,正色道:“刘兄以张恕为何如人也!”

“某虽年幼,粗知礼义,众位兄长既以恩义待我,我岂肯为此不肖之事!”

哼,分明是藐视于我!张恕有些生气。

“休要多言,而今只有入伙一途,否则插翅难飞!”,刘雄仁吼声如雷。

张恕怒气更盛,冷笑道:“俺要是不同意呢?”

刘雄仁别不答话,大喝一声:“弟兄们,亮家伙,杀了他!”

前面非要救他,转眼却又杀他?

头领前后判若两人,群豪一时不知所措,又不好违令,只得各亮家伙,向张恕身上招呼。

张恕大怒,早拔得“冷月锯”在手,一式“混沌手”使出,只见满屋刀影,恍如无数萤火虫儿同时破囊而出,四散乱飞,飘忽不定。

群豪吓得退开数步,瞥一眼刘头领,并没有退让之意,只得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分进合击。张恕终是不欲杀伤人命,加之屋内空间狭小,不便施展,一时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刘雄仁独在一旁观战,不动声色。

忽见一个黑影,掠门而入,手中宝剑舞成一团银光,直杀群豪背后。

又是黑衣人!

刘某恭候多时矣!

刘雄仁哈哈大笑,早掣剑在手,敌住来人,不忘招呼群豪,莫再跟张恕动手。张恕心中疑惑,刘雄仁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自己不过是他的诱饵?

那黑衣人自知中计,并不恋战,飞燕穿堂,掠出门外。刘雄仁猛禽扶摇,斜飞而出,和黑衣人斗在一处。群豪舍了张恕,都来助战。

胜负已分,黑衣人且战且退,混战之中惊鸿一瞥,一双眸子明净清澈,灵动如泉。张恕飞身出屋,正巧与他对视一眼,心中登时咯噔一下,三番两次前来救我?

此人是谁?

前番酣斗袁子昂,此次又救我危难,似乎是友非敌,看他剑法奇巧超凡,自己从不曾结识此等高人!又想起官道之上,飞石击碎葛藤者,也是羽士仙踪,神龙不见首尾……

叹世间迷局,谁人拨弄?看星河倒挂,天机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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