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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将军救我，我愿做大乾的狗。”
京观后面，一道声音传来，苏云扭头一看，半晌才认出说话的人是那金人将领沙古质。
只见沙古质从一堆无头的尸体里爬出，浑身浴血，满脸惊惧。
要不是看到苏云在，他还以为自己进了地狱。
冉闵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
刚才处刑砍头的刽子手居然还漏了一个！
这也是沙古质运气好，自己浑身伤痛，又遇到冉闵这种异族杀人魔，直接把他给吓晕了。
倒在地上，跟无头的尸体混在一起。
数百具尸体混作一团，刽子手只有几个，杀昏了头，有一点疏忽很正常。
冉闵拔刀阔步向前，想要砍下沙古质的头。
后者看到冉闵走来，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一股骚味从胯下流出。
苏云将冉闵拦下，似笑非笑的看向沙古质。
“你的回答我有点不满意。”
沙古质一个激灵，豆大的汗珠，混着额头上的血液流下。
“我，我愿做您的狗！”
沙古质一点就通，说完立即弯腰弓背，在苏云面前磕头。
砰一声，清脆响亮，跪姿完美。
原来打遍天下无敌手手的女真勇士，也会弯腰磕头，求人当狗。
“主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只是一时的求饶，等有机会他一定会背主求荣！留在身边就是一个祸害，不如直接杀了。”
沙古质听到冉闵的话，吓得可不轻，可这是他最后生存的绝招，苏云不收他，他就活不下去。
“当狗，可是没那么好当的。”
“主人！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我知道女真所有的事，只要您收留我，我把我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您！”
沙古质豁出去了，为了活着，他选择出卖自己的部落。
苏云满意的点点头。
“想当我的狗，必须得阉了。”
“啊？”
沙古质难以置信的抬起头，但对上苏云那如刃一般的眸子，顿时吓萎了。
这要是当太监吗？
沙古质内心做着艰难的斗争，曾经身为女真勇士的他，难以接受。
但他敢相信自己若是多犹豫一秒钟，自己一定会被杀死！
“我愿意。”
“好狗。”
冉闵在一旁看着，十分不理解主公的行为。
当他还想要劝诫时，苏云转过身对他说道。
“战胜敌人不仅需要强硬的拳头，更需要了解他们。”
冉闵一听先是面露疑惑，随后犹如拨开云雾，醍醐灌顶。
他在归顺苏云之前，不就是一直在蛰伏，了解自己的敌人吗？
当力量足够以后，才能更加有效快捷的杀死敌人。
冉闵仅片刻便理解苏云的想法。
“谨遵主公之命。”
~
苏云将沙古质重新带到地牢里。
后者还需要被阉割证明诚心才能当苏云的狗。
“主子，大夫什么时候来？”
“放心吧，不出两天就会过来，到时候会让你好好养伤的。”
沙古质见苏云要走，心头一急。
自己必须要好好表现一番，不然得不到主子的信赖，自己的小命可能随时都不保。
人一旦习惯低头跪地，以后都会站不起来了，甚至还会拉着别人低头跪地，排斥那些不低头跪地的人。
“主子，您知道金国女真和清国建奴的区别吗？”
苏云停下脚步，他还真不知道。
来到这个世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为生存奔波，这个世界的奇怪格局，他还没有搞清楚。
只是大抵知道有那么几个国家在逐鹿中原。
苏云静静等待下文。
沙古质见状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于是舌如弹簧，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历史说了出来。
原来女真有三大女真，有建州女真，东海女真，还有海西女真，三大部族。
而这三大女真部族，虽然都有女真之名却完全是不同的部落人种。
建州女真汉化最为深入，因为大乾曾盛强之时，辽东都曾是其版图之内。
而建州女真为表达归降大乾之心，主动接受帝王的赐名，改为建奴。
后来也称为建奴女真，大乾衰弱之后虎踞灭了东海女真，虎踞铁岭以北的辽东地区，建立大清国。
而海西女真则是黑水靺鞨传承下来的部落，大乾衰弱之时，他们率先南下，占领乾国大量领土，国都也顺便迁都到幽州。
建立大金国，他们也以自己为正统女真自称。
此时苏云发现一个盲点。
“这海西女真老家在黑水一带，而建奴则已经占领辽东全境…….”
“主子聪慧如天上之星，没错，建奴就是趁着我们迁都幽州之时，将我们老家占领，屠戮我们所有部落。”
“所以金国所占领的地盘，只有铁岭以南，长江以北。”
“同时我们海西女真，与建奴不死不休。”
说到建奴女真，沙古质脸上露出一股愤恨之情。
看来他是真的十分痛恨建奴。
苏云点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主子，其实我们剩余两个部落的人口并不多。”
“建立金国的女真一共人口一共也就三十来万，人人都说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那是因为我们人人为了生存而全都在拼命啊。”
“男女老少全族都要上战场，拼死拼活才打下今天这一片国土。”
苏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领响的士兵，作战伤亡到一定程度，基本就会溃散，而女真全族为了生存，所有人都在拼命，怪不得女真之前打仗如此强悍。
但同样的问题也暴露出来，金国现在占据北方，人口众多，大部分管理地方的官员，还有招募的兵丁，基本上都是汉人军队。
他们以三十万人控制着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汉人人口。
想到这苏云心里很不是滋味。
还有辽东地区的建奴，也是人口稀少，也不过四十万左右，控制着辽东数百万的汉人人口。
但凡有点血性，不愿做奴隶，岂会被人口稀少的异族统治？
了解敌人，就能知道对方的弱点。
苏云心中开始着想，针对金国的战略目标。
“很好，等你做完结扎手术，休息好后，便来我身边做事吧。”
沙古质眼里冒光，连忙感激道；
“多谢主子！”
苏云正要离开地牢之时，一道声音叫住了他的脚步。
“苏将军，我错了，能否放我们出去。”
挑眼望去，只见一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大汉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