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林腾出只手，拿出手机把那张照片发给雇主。很快三十个比特币就打到他的账户上。老规矩，三七分。他拿三成，陈海作为主力，拿七成。
“庆祝一下？”李青林问。
“还有个尾子没处理。”陈海点了根烟，拧起眉头：“韩湘渝不好对付，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
“我就知道，上了你这条贼船就没那么容易下来。”李青林将油门踩到底，车速表的指针跳到八十迈，面包车直线加速，朝着厂房方向疾速行进。
十分钟后，李青林一个甩尾，将面包车横停在厂房在门口。
陈海推门下车，走进厂房。
杨杰听到动静霍得抬头，看清来人是陈海后他破口大骂。
陈海皱皱眉头，瞥见汽油桶上放着个扳手，他随手拿起来。
杨杰顿时闭嘴，表情寒蝉若噤。
“你想的怎么样？有眉目了吗？”陈海边说边坐在他对面那张破沙发上。
“你指的是？”杨杰问。
“跟我装傻充愣？挺好的，我很欣赏你的勇气。”毫无预兆可言，陈海突然扬起扳手，重重敲在他的膝盖上。
剧烈的疼痛迅速袭遍杨杰全身，杨杰扯着脖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陈海瞄上他另一个膝盖，眼神不怀好意。杨杰瞳孔一缩，强忍着疼痛连珠炮一样说道：“她不是吃了你的毒药吗？想杀她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啊？你不给她解药不就完了。”
“她可是玩蛊的，有的是办法给自己解毒。”陈海坐了回去：“再说了，我随身携带的毒药不过是一般货色，这点难度对她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杀了她！”
“我也想啊。”陈海耸耸肩：“谁知道那座古堡里还隐藏着什么厉害人物，做的太过分，我担心我跟我师弟都得折在里面。”
杨杰疼得满头冷汗，嘴唇都在打哆嗦。
陈海翘起二郎腿，细长的眼眸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难不成你又不想报仇了？”
杀机暗涌，杨杰心里明白得很，如果他嘴里蹦出个不字，陈海会毫无犹豫的杀了他。
陈海身上还残留着浓浓的血腥味，他出去的那段时间肯定是去杀人的。
杀谁？
毋庸置疑，盛岐集团董事长、张恒宇的亲爹张大梁。
他想活下去。
是的，在认清韩湘渝把他当条狗看后他，一种难以言说的空虚感将他吞没，他想为自己活一次，前提是，韩湘渝得去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霍得抬起头，沉声开口：“每个周三，韩湘渝必去市中心奎海路旁边那家按摩店，一待就是三个多小时，雷打不动。她只会带最信任的人，以前是我，现在不知道是谁。这可能是她落单的唯一机会。”
“今天星期几？”陈海问李青林。
李青林懒洋洋的回应道：“周二。”
“那就是明天喽。”陈海看向杨杰：“她一般几点去？”
“没个准，看她心情。”杨杰照实说道。
“还没吃饭吧？”既然大家都是站在统一战线上，陈海对他的态度就变得热情起来。杨杰表情倒是没有太多变化，该戒备还是要戒备。在他看来，甭管是陈海还是韩湘渝都是危险人物。跟危险人物打交道必须提起十二分警惕。
李青林也饿了，开车出去买了点吃得。
炸鸡啤酒样样都有，三个大男人凑在一张小圆桌旁吃得不亦乐乎。
与此同时，一个黑衣男人潜入杨杰住处，屋里没开灯，四下里黑漆漆的。
一股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没有一点烟火气。
杨杰还没回来。
他翻起腕表看了眼时间，现在都大半夜了，他能去哪儿？
他皱起眉头，沉思片刻便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打入冷宫。
反正他迟早会回来。
他拿出个竹哨，轻轻一吹，一群红背蚂蚁从他裤筒里爬出来，隐匿在房间里各个角落。
噬人蚁。
单个噬人蚁一只脚就能碾死，可是一旦噬人蚁的数量成了规模那便是活物的噩梦。
所过之处，白骨成林，万物不生，这可一点都不夸张。
他在脑海中想象杨杰被噬人蚁纠缠的惨状不由狞笑出声。
他早就看杨杰不爽了，凭什么他能一人独占韩小姐的宠爱。
现在好了。
韩小姐说了，只要他杀了杨杰他就能成为她下一个面首。
这是规矩。
想到韩小姐跳的那支天魔舞，他心头便火热起来。
这些都是他的。
谁也抢不走！
那个男人越想越兴奋，控制不住仰天大笑，嘴咧的越来越大。
一种诡谲的气氛似雾气般氤氲而起。
与此同时，韩湘渝蜷缩在床上，两条修长雪白的大腿夹着被子不停厮磨，时而激烈，时而缓慢。她披散着头发，脸颊滚烫似火烧，眼眸波光流转春意荡漾。几十条花色小蛇围着她游弋，忽而天边降下一道霹雳，所有小蛇齐齐昂起脑袋，四下扫视一圈后忽而散开。
韩湘渝趴在床上喘着粗气，迟来的空虚感将她淹没。
“陈海，好想吃了你啊。”
隔了好久，她勾起一缕头发，一边卷弄一边喃喃自语。
“要下雨了。”听到打雷声，陈海放下手机，备忘录上的字密密麻麻。
这些全是他从杨杰口中抠出的有关韩湘渝的情报。
越是深入了解韩湘渝，他越是感兴趣。
尤其是天魔舞。
相传天魔舞可以通过收放弯折观舞者的七情六欲伤害观舞者的五脏六腑，至于这舞到底有没有那么神奇，陈海很想亲身体验一下。
小圆桌上一片狼藉，鸡骨头遍地都是。
杨杰吃撑了，抱着肚皮倚靠在审讯椅上怔怔望着厂房穹顶。
李青林打了个哈欠，瞥见陈海抱着手机傻乐，他抬腿踢了陈海一脚：“瞅啥呢？笑得这么开心。”
“我突然不想弄死她了。”陈海道。
闻听此言，杨杰猛地坐直身子，瞪大眼睛瞅着陈海。开什么玩笑？他都已经背叛韩湘渝了，韩湘渝不死他就得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为啥子？”李青林随口问道。
“技多不压身，我想学会她的手段再弄死她。”陈海扬了扬手机，接着说道：“就比如说这个天魔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