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序在坐在地上歇了许久才爬起来。这一战没有收获任何战利品，但堵在心口的不适感消散不少。
这是种说不清楚的情绪，他不承认是愧疚感，更像是某种私有物品被损坏、侵占后的愤怒。
顺便还检验了一下自己如今的战力，几乎不是Lv.9塞西斯的对手。
伤势影响和等级属性差距是一个方面，主要原因还是在于自己无法使用暗能，还有攻击手段的匮乏。
塞西斯的[刺杀术]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几乎能让战力成倍增长，且明显没有抽空使用者精力。
这还不是重点，若非自己提前破解了第一波真假身配合的偷袭，换其他人来几乎都是必死无疑。
那脚印是有问题的，塞西斯腿有伤，脚印该是一深一浅，然而那排足迹却非常均匀。
陈序在发现不合理的第一时间便捻起地上的血泥使用[追踪术]。
来自空气和地面的信息被扭成一束，一道任务提示般的红光指向来自身后的杀机。
这种感觉类似于地图全开，唯一的不足就是和[潜行术]一样，会抽取体内精力。
他的体质已经达到11点，只是开启了一瞬间，耗费不算大。但是再多开一会的话，不用塞西斯动手，他自己就先萎了。
右臂被羊角魔踩断，陈序今晚不得不第三次叨扰托蜜拉。
自己潜行术隐身的地方在桥跟处，这个夹角只能堪堪容纳一个蜷缩起来的人，羊角魔也只能把前蹄伸进来。
被踩踏的那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暴露了。
躲在死角里居然还能被误伤，很难不怀疑是气运剥离所致。
“怎么弄的……算了，不要告诉我。”托蜜拉欲言又止，她还以为对方又去“行侠仗义”了。
这个年轻同胞身上的伤几乎赶得上自己曾经医治那些泰莫利亚老兵了：
“我们只是肉体凡胎，普罗。不要学那些变种人，会死的。”
陈序苦笑着点头，仅仅是脱下皮甲的动作，就把他痛的龇牙咧嘴。
右臂血肉模糊，羊角魔的体重至少在2-3吨，蹄子踩在手臂上时陈序立刻便听到“咯嘣”一声。
现在看来情况倒是比想象中要好一些，错位并不明显。
托蜜拉帮他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重新处理了一遍，骨折的手臂用木头钉了一副固定架挂在脖子上。
陈序致谢离开，在树林边发现了自己那匹受惊的栗色马，担心它再次跑走，于是潜行到跟前猛地跃上马背。
马意外地只是稍微受到惊吓，竟然没怎么挣扎，不知道是不是[骑乘]Lv.1的功劳。
“真乖，以后你就叫栗子。”
骑马回到酒馆，从酒架上抽出一瓶胡椒伏特加，他走向威利斯的铁匠铺。
启动熔炉，将几柄剑胎烧融，锻打出一柄简陋铁铲。
躲过一劫的村民听到沉闷的打铁声，终于敢壮起胆子上街查看情况。
一些人不安地跑进酒馆，然后抱着亲人的尸体哭嚎。
地上尼弗迦徳士兵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扒光了，大概率是几个神选者所为。
陈序在威利斯的院子后面挖了个坑，将老矮人葬了进去。
坟前插上铁铲，用威利斯怀里的腐蚀墨水写上了他的名字：
白果园最好的铁匠——威利斯。
天空泛白，接班的尼弗迦徳军队发现一地尸体，勃然大怒。
驻地指挥官亲自出动，听了村民们描述，仍不敢相信只是两个越狱的逃犯所为。
“两个人不声不响杀光我一个精锐小队？你们在开玩笑？”
饱经风霜和战争摧残的脸上冒起无能狂怒之色：“绝对有帮手！”
他命令所有人集中到街上，指着地上被扒光盔甲的士兵尸体暴跳如雷：
“是谁干的！敢做这种事，冒犯尼弗迦徳士兵的尊严！”
几个神选者心照不宣地埋头暗笑，指挥官下一句话就让他们脸色大变：“查！把白果园给我犁地三尺，谁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谁就是帮凶！”
更让神选者恼恨的是，居然有村民站出来告密：
“大人，就是这几个人，我亲眼所见。”
其他村民中也有目击者，为了家里不被士兵糟蹋，也出声附和：“对对对，我们也看到了！”
人群仿佛躲瘟疫一般和黑皮等人拉开距离：
“这几个人天天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肯定是间谍！”
一群神选之中似乎唯有陈序略微融入村民的生活，为尼弗迦徳人打铁、在酒馆和客人吹牛，因而没有受到怀疑。
大量尼弗迦徳士兵将几人团团包围，几个搜查兵钻进他们的房子，果然找到了不成套的盔甲。
原因是这几个家伙在扒盔甲的时候争抢了起来，几个套件分散了。
神选们试图突围，但当场便被劈死一个。
存了一笔保命积分的则凭空消失，惊得一众尼弗迦徳士兵下手更加狠辣。
黑皮和另外几人颤抖地跪在地上，丝毫不敢反抗，等待他们的是无尽的折磨拷问。
驻地指挥官见杀鸡儆猴的目的达到，下令将尸体堆在一块就地焚烧，如果不是陈序提前将威利斯掩埋，也许骨灰都留不下一把。
白果园的巡逻人手从此扩充1倍，并且塞西斯和潘妮的赏金翻了一番，生死勿论。
陈序虽然没有丢工作，但因为手臂的伤势，也没有成为铁匠铺的新主人。借口早已找好：
在保护威利斯师傅的时候被两个逃犯打伤。
那一抹神伤和湿润的眼睛给士兵哄得一愣一愣的，还主动安慰他不要太伤心了。
[欺骗]当场提升了一级。
尼弗迦徳人计划从半天路程外的科兹利兹抓一个熟手铁匠回来。这之前陈序只要负责维护好工具，熔炼铁块出来，等待迎接新铁匠。
相当于给了一天假期，然而他们却不知道陈序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
有了栗子，长途跋涉的安全性已经大大提高。
士兵走后，他骑马绕着整个白果园转了一圈，发现几乎所有怪物都被军队和杰洛特清缴，用麻痹魔药发财的事无法实施第二次。
不过白果园剩余的4个魔力之所都被他找到，4个免费技能点入账。
花费2个技能点将[偷袭]提升至Lv.3（max）：潜行和背刺攻击命中暴击几率 75%，暴击伤害 30%。
针对不同性别年龄、不同物种的要害和隐藏自身杀意的方法化为无数信息飞快烙印脑海，心灵开始出现滞涩感。
就这一个攻击技能，必须下血本。
当陈序再次尝试靠技能点提升时，心灵撕裂般的错位感伴随着疼痛猛然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