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
朱厚发正在交代自己的情况，我因为对案件侦破有功，王海波也让我观看了审讯的过程。
我们隔着审讯室的单向透明玻璃看着审讯过程。
王海波坐在审讯室里，问道。
“说吧，给你机会自己交代，咱们都是爷们，干脆点，别让我费心。”
朱厚发此刻也在没有半点抵抗的意思，所有事就像竹筒倒豆子般老实交代了。
“我厂子里那些都是买来的工人，都是傻子。五天前，我杀了一个人。”
王海波：“杀人经过，时间地点还有谁帮忙参与全部交代。”
“五天前，曹华达，就是那个丘儿，不但不干活，我去教训的时候还还手，反抽了我一巴掌，然后我就狠狠教训了他一顿，谁知道他那么不经事，三两下就被打死了。”
王海波：“是你一个人？还是有其它帮凶？”
“我，还有厂子里专管工人的主管廖德育，还有大个子。”
“打死了曹华达之后呢？又做了什么？”
“打死了曹达华，当时还气不过刚好看见旁边有台绞肉机就三人合力把他扔了进去，脑袋圆滚滚的绞不进去，就剁下来单独埋。之后就拿个皮箱装进去埋在常青树下。”
“那你为什么低价会卖了绞肉机？以你那厂子的卫生条件，就算是绞过人的机器，用起来没什么不行吧。”
朱厚发满脸的惊恐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可怕的事。
“警官，我怕啊，我当时没想着杀他，把他尸体搅成泥后我就害怕了，我怕他变成鬼来找我，那机器邪性，又晦气，我就想着干脆卖了。”
“这是你第一次杀人？”
朱厚发沉默不语，不过答案众人心里已经有个底。
王海波叫过金青。
“小金，厚发食品厂里的每一粒土都得给我翻过来，里面还藏着罪恶。”
“是！王队。”
王海波转过头来继续询问道：“你杀人的事咱们暂且不说，你厂里那些残障人士是怎么来的？怎么会那么多！”
朱厚发听王海波问这个问题，满脸的为难，似乎和自己杀人的事比起来，说出这些智障人士的事更难启齿。
他现在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我见他有些为难，就向一旁一个老警官请示了一下。
那老警官的警衔似乎比王海波还高，我的事王海波也向他传达过，知道我会一些特殊办法。
“小王，你进去吧。”
得到了许可，我推门而入。
朱厚发看见我，为难的脸色立即变成了惊恐。
我则是四仰八叉地坐在王海波身边，一副非常轻松的样子，同时又玩味地看着朱厚发。
“朱厚发，你不说，是因为背后有人威胁？你怕他，难道就不怕我？”
我戏谑说道。
朱厚发是尝过我的厉害的，准确的说是尝过被他杀害变成杀身饿鬼—曹华达的厉害。
以世间刑法顶天不过是死刑而已，要在我手里，那就是生生世世活在营造的噩梦之中，永无止境。
最终，朱厚发下定决心似的。
“大师，我交代，不过你可要保护我平安上刑场！”
这句话听着有些怪，不过我隐约觉得朱厚发背后之人应该也是行走在阴阳两界的同行。
我没有立即答应，因为三叔和我说过，我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随意结下因果。
放在以前，这样不用兑现的承诺我一天都能结下十个八个，但现在心里却有了顾虑。
“你先老实交代吧，至于保不保你，看你表现咯。”我依旧装作十分随意的样子。
“好，我说。”朱厚发狠狠一点头。
“这些傻子都是我买来的，为了降低厂子里的人工成本，同时为了掩人耳目，我特意到人烟稀少的老工业区。”
王海波：“买来的？这么多人口，你买来的，说，卖家是谁？”
我看见王海波额头上隐隐凸起的青筋，看来这人口贩卖的案子比凶杀案更胜。
“那人外号叫山耗子，是我在网上认识的，我和他聊起厂里情况的时候，他说他有办法搞到低价的劳工。”
“我也是为了节省成本，就先试了试。没有交易的固定地点，就是他说什么地方交接就什么地方交接，每次都是他拉一面包车的人过来，然后我付了钱这些人就归我了。”
“那人长什么样？开什么车，车牌号是多少？你平时怎么联系的？”
王海波追问一连串的问题扔给朱厚发，后者也没有什么隐瞒，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去。
“那人每次交易都是黑衣黑裤，看不清吗面容，身高大概在一米六，虽然每次都是开面包车，但是每一次车都不一样，我也没记他的车牌。”
王海波走近我的身边问道。
“王老弟，他说这人的外貌特征可不好找啊，你要不再用特殊手段，钓点讯息出来？”
我冷冰冰盯着朱厚发，看得后者脊背发凉。
我：“你应该还有话没说完吧。”
朱厚发被我一句问得一颤。
“要是那个人只是一个普通人，你用得着刚才那么犹豫？杀人的锅都敢背，却不透露出那黑衣男子的身份，我想他应该也会一些特殊手段，不然你也不会求我保护你了。”
朱厚发见最后的伎俩也被识破，开口说道
“大师，那个人的详细情况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养了一只猴子，也会点法术之类的东西。我亲眼看见过他操控一群蚂蚁，将一个丘儿啃成白骨，他还威胁我不许让我说出去，大师，你一定要保护我啊，我另愿吃枪子，也不愿意被蚂蚁一点一点啃食干净。”
“操控蚂蚁？这倒是新鲜，得回去问一问三叔才行。”我自言自语道。
出了审讯室。
王海波赶了上来对我十分感激。
破获一桩杀人案和强迫劳动的案件已经算是一件大功，那之后再破获人口买卖，这律历退休之后绝对会返聘去省城里。
“王老弟，真是太感谢你了，你可真是福星啊，跟着你就能破大案子。”
我微微一笑，算式谢过王海波的恭维。
“王老弟，这件案子算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之后的侦破工作也就轻松了，今天你可算是累着了，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等这个案子破了，局里肯定会给你一大笔感谢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