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创业艰难,从官渡之战开始 第40章 险谷

作者:狂楚生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4-28 02:4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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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国家大将,我岂能败于小儿手中?”

于禁撤退扎营之后,心中越想越气。

他不愿承认今日大败的事实,在心中自我安慰:驻马川本就易守难攻,又被田钧立起壁垒多处,一番加固之后,卒难攻取是显而易见的。今日之败,非我之罪也。

随着他惊魂甫定,也终于醒悟过来:田钧将壁垒尽数烧毁,明日凭何据守?

原本心灰意冷,已萌生退意的于禁,在想通其中关节之后,不禁又陷入冷笑。

“壁垒尽毁,看你明日还如何苦撑。”

于禁一拳重锤在案几上,咧嘴冷笑起来:“你若还敢在坡顶扎营,我必取下你头颅盛酒。”

他自诩身经百战,怎么甘心败于一个黄口孺子手中?此仇不报,于禁自觉配不上曹司空对他的厚爱。

但他行事总归稳妥,为了提防田钧使诈,确保万无一失,还是写下文书,让斥候飞奔到黎阳报信,连夜请一支援兵来。

在黎阳驻防的朱灵收信之后,眼皮一阵猛跳。

于禁晓畅军事,久习战事,可谓军中宿将。去岁至今,他带着一营兵马在黄河以北横行无忌,前后半年有余,杀得冀南诸将人仰马翻。

如今怎么带着足足一营兵马,才去攻打驻马川几日,就折了一大半?这样的战绩,可以称之为大败了。

要知道,当下黎阳城拢共就剩下一千多部曲,其中七成都是新降的河北士卒。朱灵不是不愿给,而是不敢给。毕竟这些新降的部曲,极有可能发生反叛。

但于禁既然有求,朱灵又不能不答应。经过一番苦思冥想,索性留下四百人守城,然后亲提一部兵马,连夜去为于禁助阵。这四百人中,有三百是河北士卒。

为保万一,行军途中朱灵又分出两拨斥候,一拨去探荡阴的近况,一拨过黄河到白马营寨求援。

连日来的苦战,不仅消磨了于禁的部曲,田钧麾下的士卒同也折损厉害。于禁的估计不错,田钧之所以今日放火,就是已经苦撑不住。

他前几日未尽全力,防守的稀疏平常,完全仗地利取胜。今日则不同,主动变守为攻,一番对决疾风骤雨、全员拼死斗狠之后,靠着一股亡命劲儿,成功挡下了于禁推进的步伐。

此战之后,解厄营的士卒已经十不存五,可以继续战斗之人,已经不足六百。

于禁虽然大败一场,但胜在兵源多。他手里还有近两部精壮,与田钧的六百人比较,可谓优势尽握。

站在驻马坡上,田钧将黎阳的动向看得一清二楚。望见城门口那不断窜出的火龙之后,田钧心神一动,猜到这是于禁的援军。

看来,驻马川已不可久留。

来不及为部曲损失而悲痛,田钧迅速清点部曲,人衔枚,马裹足,不敢支起火把,趁着夜色摸下了驻马坡。时不我待,率部沿官道朝北方退去。

驻马川以北二十里,有一处山谷,腹地平坦宽敞,可藏兵万人,是田钧早就挑选好的极佳营盘。

唯一可惜的是,这谷地只有一处出口,就是正对着官道的入口。人钻进去,便如钻入套中一般无二。

解厄营苦战数日,士卒疲惫不堪,因此经过足足一个时辰,才抵达此处。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谷中早就打好灶坑,挖有泉眼,甚至行军帐都立了多顶。取火用的柴草堆积如山,粮秣堆放满仓。

入谷之后,田钧一刻也不耽误,当即将部曲分为两部,一部和甲而眠,一部则利用谷中的木柴,组扎临时的拒马、鹿角。然后在谷中升起火堆,让士卒们上下半夜轮换休息。

被迫而来的审荣颇感意外,他万万没想到,田钧竟敢舍弃有利的驻马川地形,反而来到这么一处,形如口袋一般的死地。

审荣原本以为这是田钧早就备好的后路,可是转念一想,又自我否定。

据他的观察,这片山谷中不仅有日常物品,还瞥见数十艘竹筏、走舸。显然有部曲在洪涝前后,曾驻扎在此。那些挂着被水浸泡过痕迹的薪柴,就是证据。

审荣看着因白日督战,已经面露倦意的田钧,心情有些复杂。这几日,他亲眼见田钧阵前讨命,虽然立下显赫的战功,可都是田钧刀尖舔血赚回来的。

他更认为田钧只是强自镇定,因为他手中的部曲已经折损过半。田氏的宗族部曲,仅仅剩下六百余人。再这么打下去,只怕离全军覆没不远了。

“叔父有一点看得真准,田钧果然是死不降曹。”

他走到田钧身旁,似乎有些嘲笑、又似乎有些感慨道:“田县尉真是个大忙人!一边与于禁打的热火朝天,一面却忙里偷闲,找了这么一处深幽僻谷。

只是不知道,这满仓满谷的粮食,田县尉从何得来?”

审荣随同田钧在驻马川待了数日,自然知道日日都在苦战,田钧哪有余力在深山幽谷里晃荡。因此,前言不过是嘲笑他。

不过这眼前的屯粮,确实让审荣费解。

田钧自然也不会告诉他,这是李庙趁着大水,率部曲私下取来的。而是咧着笑脸,用手朝东边指了指。

审荣瞠目结舌,有些站立不稳。因为东边,那是钜桥的方向!

钜桥,自古就是黎阳屯放粮草之重地,曾因纣王屯粮在此,而留下钜桥之粟的美称。

而黎阳,则是天下闻名的粮仓。有道是“黎阳收、顾九州”,随着河北战事来临,大将军袁绍自然将黎阳的粮草屯放在钜桥。

私开粮仓取粟,乃是重罪。审荣不无担心,万一田钧被问责之时,只怕会将自己推出去做替罪羊。

审荣眉头一皱,起了保命的心思。

“田县尉,我看与其扎营在此,不如回安阳!”

“此处离安阳不远,趁于禁尚未反应过来,何不昼夜兼行,一鼓作气直奔入城?”

说完,他甚至害怕田钧不能听懂他言语中的深意,赶紧补充到:“驻马川一战,田县尉率部重创于禁,取得大捷。哪怕撤退,功绩也不可谓不大。

他日回到冀州,少不了一通赏赐。若是大将军问起,我也可以替你作证。”

正面击溃于禁,河北诸将至今尚未有人做到。

那可是于禁,只凭借这一个战功,让田钧混个校尉当当,着实不难。

当然,审荣也有自己的算盘:田钧如果能照他说的做,他不仅可以捞一些好处,还可以顺势逃脱田钧的魔爪。

可惜,田钧接下来的话,不仅彻底粉碎了审荣的美梦,还叫他心神不宁,以为田钧八成是疯了。

“审县令,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如今于禁已经丧胆,岂可半途而废?我正有意,在此地将他一举击破。”

田钧微微一笑,露出自信神色,以手指审荣,又指了指自己,反问道:“河北诸将庸庸碌碌,你我二人独建大功,岂不美哉?”

一举击破,独建大功?

疯子!

审荣脖子一缩,这辈子他就没听过比这更有卵子的话。

“就凭你这六百多死伤惨重的部曲?”

“就凭你挑的这一处上好坟地?”

审荣瞪着双眼,情绪渐渐开始失控,朗声质问起来:“田钧,你若想寻死,我绝不拦着你。但是老子还年轻,老子不想死。

老子裤裆里放的是卵子,心里装的是黎民。邺城的花酒还没喝够,冀州的……”

话还没说完,早就有守卫从田钧的眼神中会意,在身后狠狠一记手刀,将审配劈晕过去。

在田钧的授意之下,守卫在谷底深处寻一处木桩,将审荣绑死,让他动弹不得。

“反骨仔!”

田钧啐了一口,转头看向谷外。

正如审荣所言,这一片谷地的确万分凶险,是兵家大忌的包原隰险阻地形。它形如一个布袋,却将口子暴露在官道之上。只要有一彪人马在道路中央扎下营寨,就能将布袋堵死。

解厄营这六百部曲,似乎真的被田钧带入了坟地之中。

“于禁啊于禁,我之所以选了这么一处绝地,就是因为怕你不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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