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创业艰难,从官渡之战开始 第36章 夺寨

作者:狂楚生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4-26 02: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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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钧率部飞驰,终于在申时五刻绕过大性山,赶到驻马川附近。

望着那拔地而起的高坡,田钧心中不禁感叹:于禁果然挑了个好地方,只要占住此坡,无异于把住黎阳的命脉。

驻马川地势险要,远远望去如同一支向上托举的手掌。它周身都是光滑崖壁,只在坡顶上,被天地的鬼斧神工,削成了平地。从上居高临下,可以鸟瞰黎阳城全景。

如若将部曲驻扎在此,不仅可以将黎阳一览无余,还可以躲避洪水。甚至曹军反击之时,还能占据地利。因此此地在手,取黎阳不过是迟早而已。

但黎阳却恰恰相反。

此城孤悬于黄河北岸,已被曹军部曲包围。不仅受制于人,而且地势低洼,洪水来时避无可避,有灌城之险。此时进入城中,无异于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这也是田钧舍弃黎阳,前来抢占驻马川的缘由。

“少主,大事不好。”

斥候飞马而来,停在田钧身旁,急匆匆说道:“田司马率部苦战,驻马川仍未夺下。”

田钧闻言愕然。

自田奇分兵离去伊始,一直到此时,已经过去将近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田钧从大性山饶了一圈又杀到驻马川,田奇竟然还未将此地取下?

真是离大谱!

早在于禁设伏之时,通过观察其一轮弓弩射击所产生的爆发力,田钧就猜测至少有一营兵马埋伏在大性山。

于禁手中,满打满算也就五千多人,除去埋伏的兵马以外,这驻马川上,顶天也就只有两三百人。

从斥候所说的田奇正在苦战,也可以佐证出田钧的观点。否则凭田奇手上的八百人,如何敢攻打于禁的营寨?

也就是说,田奇带着八百人攻打了足足三个时辰,居然没攻下只有两三百人驻守的驻马川。

田钧脸上生起愠色,想当面请教一下田奇带兵的技巧。遂下令部曲一股劲儿,速去驻马川助战。

来到驻马川下,听见喊杀声震天撼地。

从这爆发出的呐喊声中,可以听出解厄营已经奋力夺营,而且爆发出如狼似虎的攻击力。

可是这小小的驻马川就像行驶在暴风雨中的危船,虽然摇摇欲坠,但就是屹立不倒。

真是奇了怪了!

田钧先让部曲加入战斗之后,这才仔细观察起来。

原来这驻马川也不是什么铜墙铁壁,只不过除了正面有一条陡长向上的土路之外,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想要攻上坡顶,只有从正面溃敌一条路子。

但是这条上坡的土路,被人为的用据木、鹿角和石块等物,分隔成了十来段。且每一段都设置壁垒,有居高向下俯射的弓弩手数十位。

从下往上攻击,会一直面临曹军的箭矢,就像活生生的靶子一般。想攻上这样的营寨,只能用精壮的性命填充。只凭田奇八百人马,只能说十分勉强。

田钧一阵恶心,没想到这小小的驻马川,竟然厚实的如龟甲一般。他这才意识到,只怕营寨中,还有高人存在。

纵马踏上土路,田钧一路细数,解厄营已攻破足足七座壁垒。随着新生兵力加入战斗之后,第八座壁垒也摇摇欲坠起来。

田钧这才发现自己错怪了田奇,能用八百人攻破七座壁垒,已经出乎田钧的意料。

但是这样的壁垒,还有三座。而且每向上一座,随着曹军弓弩手不断后撤,攻破的难度也会越来越大。

一路向上,沿路两侧受伤的士卒越来越多。解厄营一直轮番攻坚,田钧情知伤亡已不下三百人。

这样的损失,让他心中几欲滴血。如果有的选,田钧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弃之而去。

但是很可惜,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哪还有退路可言。

随着众人的长啸声响起,第八座壁垒也被拔除。曹军继续向上龟缩退守,更多的弓弩手出现在第九座壁垒之中。一番劲弓强弩之下,解厄营向上进击的势头为止一顿。

田钧越下马背,从身旁随从的手中抢下环首刀,一头扎进人堆里,跟着部曲向上弯腰冲去。

一支冷箭突然射到,正在指挥攻击的田奇躲散不及,被射中左肩,顿时身子滚落下去。

“田司马,你已苦战多时,辛苦了。”

田钧见状,从背后将田奇托住。才发现,这个壮硕的汉子,早就累的气喘吁吁。血液凝固在他的脸庞、甲胄之上,已经氧化成黑红色。

田钧心中感动,温言宽慰道:“快去处理伤口,接下来由我指挥。”

田奇闻言如遭五雷击顶,直接楞在原地。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时,就在满是惊愕和混乱的人群里,看到身穿常服的田钧,已经投入到攻坚之中。

让主将亲身犯险,是部曲之耻。

“少主,敌军箭矢锋利,不可亲身犯险。”

田奇震惊之余,这才如梦初醒,声音颤抖着大声喊叫起来:“两翼护卫,两翼护卫,快用盾墙将少主挡下。”

果然见十多个士卒手执木盾,从左右两侧护住田钧。解厄营随着田钧的加入,士气陡然一振。

然而曹军的弩箭,就像飞蝗一般,不断倾射而来。只用一轮,就能射趴下十数个解厄营的士卒。第八座壁垒与第九座壁垒之间短短的数丈距离,就如鸿沟一般难以逾越。

多次尝试进攻的精壮,就像新生的韭菜,刚冒出头来,就被无情的收割。一具具被箭矢洞穿的身躯,不断滚落下来。狭窄的土路,仿佛成为吞噬生命、连接死亡的禁区。

看着身边的护卫一个接一个被射落,又不停有新的护卫顶着木盾替上。田钧心知,考验斗志之时已经来临。一旦稍有停滞,等待他的,就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于是抢下一面盾牌,护在身前,冒着箭雨站直身子,将刀向上挥指,高喝道:“解厄营的兄弟们,破敌用命,随我冲锋。”

话音落下,田钧越众而出,一马当先咆哮上前。十余个护卫见状,赶紧跟上,将他死死护在中心。

本来被箭锋压制,已经不敢抬头的解厄营部曲看在眼中,顿时爆发出一股雷霆气势。主将已然豁出性命,士卒岂有裹足不前的道理?

于是所有人都挺直身子,紧随其后,悍不畏死的向前冲锋。哪怕伤亡惨重,也无旋踵之人。

遂一鼓作气,攻破第九座壁垒。曹军不少士卒来不及撤离,被剁成肉泥。

第十道壁垒,是一座高大的石堡。石堡的顶部一片平坦,不仅簇拥着数十个端着弓弩的士卒,还摆放着一捆又一捆的箭矢。这石堡,是于禁精心打造的箭楼。

至于石堡之下,只有一座拱门容许通行。

这本是最难以攻破的堡垒,但由于第九垒丢失的猝不及防,数十个残存的曹军士卒争先恐后、一齐朝拱门涌去。导致石堡上的弓弩手投鼠忌器,不敢向同袍射击,使得田钧率部直杀到石堡之下。

等到石堡上的曹军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被端着大刀的部曲分割歼灭。田钧亲斩两人,解厄营一齐奋勇,顿时将石堡攻破。

就在田钧准备继续夺取最后一座壁垒时,天边突然响起轰鸣之声。紧接着山摇地动,晃得人站立不稳。

所有人都忍不住扭头看去,原来天际线上,不仅有带血的残阳,还有如龙的咆哮。紧接着,是与天齐平、却又高低起伏的黑线,不断拉近。

不知是哪一个不知名的小卒,目瞪口呆地望着天际,满眼是不可置信,怔怔说道:“洪,洪水!”

洪水,自然是洪水,是汹涌澎湃的洪水。

它从起初的一条线,渐渐连成平面。撕裂沿途所有的光景,带着肆虐一切的力量席卷而来。在辽阔的天地之间,开始绘下灭世一般的画卷。

“田奇,还愣着做什么?快,快,快将所有人带上石堡。”

田钧明白,这小小的石堡,容不下一千多精壮。就算栖息在此,没有粮食早晚也会饿死。

他只能将凶狠的目光,投向上方最后一道壁垒。只有击破此处,才能登上高坡,彻底扫除危难。

但是那儿,不仅有数十个长矛士卒结阵,还有二三十个弓弩手列在两侧。

在阵列之前,还有为田钧备下的大礼——十余桶刚刚烧热的金汁。

田钧眼皮一跳,眼中闪过担忧。这最后一关,想必比登天还要难。灼热的金汁,只怕一旦沾染上,不死也要中毒而亡。

但是,他从安阳走到此地,经将于禁、审配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岂能甘心在这小小的驻马川畏惧不前。

如果他不奋力向前,那么他苦心孤诣引来的洪水,只会将他自己送入死地。这岂不是六尺的吊带兜不住——七尺大ru(奇耻大辱)?

“兄弟们,胜利就在眼前。就像那娘们的乃——子,咱们就算抓不到,死也要隔着衣服摸她一把。”

田钧的话,在生死危机的关头,引得解厄营部曲一阵发笑,也打消了他们心中的恐惧。

他站起身来,将环首刀狠狠挥动,高声唱道:“兄弟们,使钧得解厄营,则天下无处不可去。”

“天地同心,解危除厄。”

“天地同心,解危除厄。”

“天地同心,解危除厄。”

雄壮的部曲,早已喊着悲壮的口号,悍不畏死的朝前杀去。

一支铁箭突然透过纷乱的甲士,劲直射向田钧,正中其手中的刀身,发出吭一声脆响。

田钧心底一惊,凝眸瞧去,见一个文士装扮的儒雅青年,正挽着雕弓,极其淡定地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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