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创业艰难,从官渡之战开始 第34章 疯子

作者:狂楚生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4-26 02: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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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钧率领解厄营,沿着黎阳的官道一路狂奔。

身后,紧贴着安阳的邓升部曲。

两支军马已大小十余战,邓升所部就像追赶猎物的狼群,每次将田钧包围之后,就贴上来咬上一口。

但是邓升总会在关键时刻放开口子,让田钧安然撤退。因此三日来两支部曲虽然反复交手,但是伤亡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邓升与审荣谨记夏昭的命令,虽然一路都在“撵着”田钧走,但是不敢下死手。其目的,就是为了逼田钧去投降曹军。

袁军诡异的行为,引得田钧发笑,心知夏昭已经中了连环之计。

此计,不仅让夏昭对耿并深信不疑,保住了耿并的性命。更诱使夏昭派出兵马追杀田钧,从而导致这支部曲被田钧牵着鼻子走。

因此解厄营占据主动,在官道上时而狂奔不止,时而驻地扎营,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有条不紊。

在田钧的授意之下,解厄营士卒们仿佛无视了袁军的骚扰,一路上只管好吃好睡,士气和军心维持的十分稳定。

反观邓升和审荣则不同,两人被田钧拖着在冀州平原里兜风,早已心浮气躁起来。身为捕蝉的黄雀,渐渐失去了猎人的沉稳。所部士卒军心涣散、士气低落,更是显而易见。

他们一路追来,时走时停毫无节奏,可谓是手忙脚乱。

有时营盘刚扎稳,前方就传来田钧离去的消息,不得不拔营追赶。有时才进入梦乡,斥候又报告田钧率部丢失了踪影,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几日下来,袁军处处被动,被戏耍的头皮发麻。

邓升和审荣心里那叫一个恨,终于被田钧的狡猾深深恶心到,哪里还有出城时的胜券在握,只求早日抵达黎阳。

甚至有几次两军相接时,他二人恨不得假戏真做,直接将田钧宰了。

昨日,田钧已经接触到李庙派出的斥候,并且收到消息:一切就绪,明日午时掘开卫河。

卫河(永济渠),因发源于春秋时卫国而得名,又称宿胥渎(白沟)。

它西起太行山,途经黎阳、内黄诸城,北上从大性山与荡阴中界流过,再往东汇入漳水。不仅贯通冀南诸多郡县,而且水灾频发。

如今已是二月底,正好是河池的凌汛期。由于冰凌阻塞河道,水位明显上涨,万排待发。此时只要给卫河中段开上一个口子,只怕整个冀南平原都会被大水漫灌。

田钧也终于知道,原来李庙出了邺城之后,就从官道消失。率部一路翻山越岭,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过沿途关隘,将温园的部曲带到了内黄县高堤。

内黄,在荡阴以西,黎阳以北,是卫河的流经之地。此段不仅河水猛涨、河床较高,在西边更有一个因黄河改道而留下的巨大内陆河泽,名为黄沟(黄泽)。

至于高堤,正是阻拦黄沟与卫河的大坝。

一旦掘开高堤,黄沟之水就会倾入卫河。到那时,数以亿巨的洪水将会倾闸而出,变成滔天巨兽,将夹在漳水与黄河中间的整个冀州南部,尽数吞入腹中。

李庙的选择,可谓心狠手辣。但田钧心中清楚,随着袁曹战事的发展,黄河沿岸的百姓大都已经被迁移。在坚壁清野的政策之下,哪怕还有留守的黔首,基本也都聚集在城池里。

因此对于掘开高堤,田钧深以为然。

解厄营来到一处三叉路口。

往左去,是通往顿丘的官道。走此路可以绕过大性山,抵达黎阳,但会途经于禁率部驻扎的驻马川。

往右走,可以直通荡阴。可惜朱灵领着一营部曲守在出口,与驻马川隔河相望。

至于中间这条路,则是直通黎阳的官道。其中有一段窄道,就贴在大性山脚下。

窄道不仅狭长陡峭,更是万分险峻。它一侧是卫河,一侧是大性山崖壁。只要有一营弓箭手设伏在此,只怕鸟不得飞,人不得过。

田钧心中基本可以断定,于禁就在大性山上。

他瞧了一眼天色,李庙即将掘水。只怕不用两个时辰,洪水就会席卷到此。

在这段时间内田钧不仅要将袁军诱骗到大性山中,还要奔袭驻马川。否则无处驻扎,他也一样会被洪水带走。

遂下令扎下营寨,多立旗帜,放出斥候巡视,以欺骗邓升、审荣。

然后叫来田奇,让他分兵八百,假意走左边官道去顿丘,以迷惑曹军斥候。一旦听到大性山喊杀声之后,就径直去取驻马川。取下之后,务必在驻马川据守。

等田奇分兵走后,田钧让部曲擦去足印,防止被袁军看出。

邓升、审荣吊在田钧身后五里处,见他陡然扎下营寨,心中不明所以。两人爬上土山,向田钧的营寨眺望起来。

此寨立得毫无章法,四处都是旗帜。邓升点了点行军灶散发的烟火,没有瞧出任何问题。

“那是一处三岔道,前面就是大性山。”

邓升嘴角挂起冷笑,讽道:“想必是田钧小儿担心走官道遇伏,这才在原地扎起营来。”

“往左,是于禁驻扎的驻马川,他进不了黎阳。往右道路难行,不仅要渡过卫河,还会被朱灵堵住去处。”

审荣点头赞许,笑道:“他如今是上天无路,遁地无门。我倒要看看,他敢选哪条道。”

邓升闻言,满是刀疤的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

这一路跟来,他被田钧恶心坏了。如今瞧见田钧犯难,邓升免不了心中畅快起来。

“邓将军,我心下不无担忧。”

审荣忽然眉头一皱,指着田钧的营寨问道:“这厮会不会不走了,私下与于禁取得联系?”

审荣之言,让邓升醍醐灌顶。

他的职责,虽然是将田钧赶去投降曹军,但绝不能让田钧此时就与于禁联系上。否则于禁设伏的对象,就会从田钧变成他邓升。

到那时,连大性山都不敢过去,邓升如何还能抵达黎阳。

“审县令言之有理。”

邓升拍了拍审荣的肩头,一番赞许后,这才下令道:“快快点起军马,将田钧赶去黎阳。”

传令士卒刚要离去,突然听见田钧营寨里喊声震天,爆发出一句雷霆之语——“审配淫姑又乱嫂,生个大儿叫审荣。”

声音震天,惊动数里。

审荣闻言险些窒息,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没想到解厄营得寸进尺,一连喊了三次,且一次比一次清晰可闻。听得袁军士卒忍俊不禁,尽数向审荣投去嫌弃的目光。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审荣鼻孔一张一缩,胸脯急速起伏。口里喘着粗气,双眼喷出火来。他咬牙切齿,身体颤抖着拔出宝剑,唾骂道:“无卵小儿气煞我也,不杀你老子誓不为人。”

大汉的名士,自有高尚的风骨。彼此就算仇隙再深,也绝不会粗俗骂人。

田钧粗鄙的行为,不仅撕破了士族的规矩,还给审荣造成了一连串的真实伤害。

邓升见状,一面强忍笑意,一面用劲抱住审荣,连连劝他冷静。

哪成想解厄营骂完审荣之后,调转枪头,对准了幸灾乐祸的邓升,齐声骂道:“将军胆小如妇人,无卵无枪真狎具。”

说一句胆小如妇人也就罢了,扯什么无卵无枪真狎具,真就是欺人太甚。

众所周知,狎具乃是用牛筋制成的假东西。田钧这般侮辱,岂不就是想证实他邓升的确是个无卵之人?

骂人不骂卵,一连骂三次,让邓升痛入骨髓。

他眼前一黑,喷出老血,险些站立不住:不杀田钧,还有何面目见人?

“还他妈愣着做什么?”

邓升红着双眼,挥起长剑,喝令道:“能活得田钧者赏金一百,取首级者赐钱十万。”

袁军闻言,个个如打了鸡血一般,争先抢后往前杀去。

田钧见状嘴角扬起,领着部曲就往大性山下钻。

“真是个疯子!”

一员大将手提长矛,立在大性山顶上,望着山下乱作一团的袁军部曲,摇头纳闷道:“他将袁军往山下引,难不成是猜到我等伏击在此,想借我手消灭袁军?”

说话之人名为李整,是曹军大将,跟随于禁埋伏在此。

袁军彼此的叫骂之声,李整尽数听在耳中。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就没见过惊喜,如今惊喜就在脚下。

“仪修所言极是!”

于禁靠在一颗风化十分严重的大石上,刚毅的脸上除了若有所思之外,还挂着戏谑的神色。

为了伏击田钧的人马,他已经在此苦等两日。当看到田军只带了一千多兵马来到后,更是心情十分复杂,自以为杀鸡用了牛刀。

刚才于禁又瞧得清楚,田钧分兵一半去了顿丘。他本来还在可惜,区区七八百人,哪里能满足自己的胃口。

没想到,田钧转眼间就钓来了整整一营兵马,真是喜从天降。

整整一营袁军兵马,有五千多人。如果能够成建制消灭,可谓大捷,其功劳足以彪炳青史。

于禁激动得手心冒汗,甚至不敢想象回到许昌以后,会得到曹司空怎样的奖赏。

“就算他有借我手消灭袁军的想法,我也如他所愿。”

的确,泼天的富贵转瞬即逝,于禁可不傻。

想到田钧之前粗鄙的叫骂声,他更是忍不住掩面大笑,乐道:“此子真是我的福星!他那数百部曲,我就放他去黎阳,又有何妨?等射杀了这支袁军,再回头找他不迟。”

“传令弓弩手放过田钧所部,等袁军尽数追进伏击范围之后,给我往死里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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