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创业艰难,从官渡之战开始 第30章 下套

作者:狂楚生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4-24 01:5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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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

夏昭高喝一声,指挥部曲将田奇等人团团围住,看向田钧的眼神中,已经多了一分戏谑。

的确,耿并所言虽然不尽,却透露出很多信息。夏昭身为沙场宿将,自认为一切雕虫小技,都逃不过他的一双眼睛。

因此田钧的反常表现,叫夏昭心中冷哼连连:到底还是太年轻,区区一个刀阵,就将田钧的底裤吓了出来。

不错,夏昭有一万个信心,可以从耿并口中套出话来。

他当即拦在田钧面前,用似乎是劝诫、又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贤侄,执行军法无可厚非。

不过,我看此人并无大错,你未免手段过于狠辣!这般打杀忠义之人,只怕难免会让人联想到一些营营苟苟之事。到那时,却说不干净了。”

营营苟苟之事,这是提醒还是威胁?

田钧嘴角挂起冷笑,冷哼一声,拱手道:“不劳夏将军费心。耿并是我部曲的一员,或打或杀,自然由我说了算。

夏将军虽是上官,只怕也不好管我田氏部曲的私事吧?”

不错,田氏部曲的事,确实是田钧的私事。

田钧既然抬出了这般理由,就算夏昭的手管的再宽,也伸不到钜鹿田氏的部曲里面去。

哪怕钜鹿田氏家族的族长,如今在死狱之中。可田氏的威望,也不是小小的夏昭可以挑衅的。

见夏昭吃瘪,田钧脸上闪过决绝之色,当即下令道:“田奇,还不将耿游徼拖下去杖毙?”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田钧将游徼二字念得极重。

一旁的审荣闻言一愣,随即喜上眉梢。他跳到田钧身前,笑道:“田氏家族的私事,我等自然不能插手,不过嘛——”

审荣将话音拖得老长,似乎胸有成竹一般,指着耿并,愚弄般反问道:“耿并也是我黎阳的属官,我身为黎阳县令,岂容你将我的属官活活打杀?”

田钧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悸之色,身子不由向后倒退两步,这才勉强站稳。

审荣看在眼中,更加得意,逼近到田钧身旁,挤出笑容说道:“田县尉,你也是我的属官。我现在命令你,将他性命留下。

此人十分对我的胃口,留着他,本廷留后大用。”

田钧闻言脸色一白,险些站立不住。

夏昭见状,暗叹田钧到底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此人虽然有些城府,但到底还是太年轻,连自己的兄弟都能玩砸了!

他也从心底里佩服起审配的谋略,起初他还觉得将审荣调任黎阳任县令是多此一举。如今看来,审配不愧是老谋深算。

夏昭抚着长须,故意出面做起和事佬,温言笑道:“依老夫看来,势先执行家法,我等外人自是无可厚非。

可是审县令所言,却也在情理之内。这说到底,还是势先对于耿游徼的处罚,属实有些重了。

不如老夫出个主意,你二人各退一步,耿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不如就打他三十军棍,以儆效尤。你二人以为如何?”

三十军棍,是一个十分微妙的数值。只怕田钧如何打,都要不了耿并的性命。

夏昭的心思,田钧如何不知道。

“便听老将军的。”

审荣作了个礼,笑了笑,故意问田钧道:“田县尉,不知老将军之言,依得不依得?”

“哼!”

田钧重重出了一口气,跺足恨道:“既是老将军存心要保他,我有何话可说?”

话毕,田钧眼里闪过狠戾之色,转而望向田奇,冷冷下令:“田奇,这三十军棍,给我往死里打。”

“着令。”

田奇应了一声,与部曲几人将耿并拖起就走。

夏昭看在眼里,心中很是得意。但他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将田钧手臂挽起,笑道:“势先快快入席,我在府牙备下的好酒好菜,岂能因小事败了兴致?”

说罢,手中巨力使来,拉起田钧就走。

田钧暗中吃痛,但瞧见田奇已经离开,于是半推半就,随着夏昭进入府内。

审荣急忙拉过身旁一个小卒,附在他耳边详细交代一番,这才跟着进府。

宾主入席之后,又是佳肴美酒,又是歌舞弹唱,虽然饮宴妙乐无穷,可是经过刚才的事情,田钧等人都已心不在焉。

夏昭见状,邀请众人向田钧频频敬酒。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却都将心思放在了别处。

大致到了酒宴中段之时,有一个解厄营的小卒跑进宴厅,附在田钧耳边轻声细语道:“杖责之时,审县令派人传言,警告田司马三十之数可以打全,但不能使全力。否则……”

“否则什么,说!”

小卒犹豫了一会,见田钧言辞激动,赶紧说道:“否则就写文书到州府揭发少主,要让少主在黎阳吃不到好果子。

田司马心中有些犹豫,因此不曾下死手,只怕耿游徼只是轻伤,不能致死。”

“废物!”

田钧将身前的果盘重重推倒在地,骂道:“竖子害我大事。我——”

他站起身来,刚要破口大骂,发现这是在宴席之上,由于他一番激烈言辞,已经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田钧这才意识到失礼之处,只好咬咬牙,拽紧拳心,意味深长地望了审荣一眼。

然后,将怒火都撒向小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小卒缩了缩脖颈,赶紧溜之大吉。

田钧的异常举动,自然引来夏昭、审荣等人诧异的目光。

审荣将田钧的无能狂怒都看在眼里,心底冷笑连连。果然田钧的部曲刚离去,审荣派去的小卒便跑了进来。附在他耳边,轻声耳语。

审荣越听越欢,嘴角拐起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下来。他闻言之后,先是朝田钧抛了个挑衅的嘴脸,然后用眼角与夏昭示意。

审荣于是站起身来,向众人作了一个礼,恭声说道:“荣不胜酒力,不得不告退。

夏将军,田县尉,诸公,荣先行一步,明日再一一赔礼,请诸位饮盛。”

说罢,在夏昭的默许之下,审荣快步离去。转出府门之后,径直骑上宝马,哪有半点醉意。

田钧见审荣离去,脸上作出一副焦急姿态,也站起身来,以不胜酒力为由,就要告退。

夏昭哪里肯让他走脱,当即从主位走来,挽起田钧手臂,备言他是今晚的主角,要带他将场中的大人尽数识全,然后一一敬酒才行。

田钧无奈,只能由着他摆布。

府牙向东数里,有一座营盘,原来是东市的商铺,想必是在夏昭授意之下,已将铺子尽数拆除,搭建成临时的驻地。

解厄营如今就驻扎在此,由于安阳县府设宴款待,因此烛火通明。

解厄营行军两日,不曾粘得酒水,当下得了田钧的恩许,又有好酒好菜,早就欢声震天的吃喝喧杂起来。

不同于营盘外的热闹,耿并躺在一处军帐之中,神情很是苦楚。

他刚刚故意骂走了因心怀愧疚而前来道歉的司马田奇,又遣散随从,将自己关在帐中。

三十军棍,虽然田奇已经格外开恩,可还是让他吃尽了苦头。至少三五日内,想骑马是万万不能的。

不过,耿并却没有半点责怪田钧、田奇的心思。他听见帐外欢声笑语,又瞧见四下无人,将护腕里一张幡纸团小心掏出来,捏在手里悄悄翻看。

此信,是他与田钧佯装起冲突时,田钧暗中塞给他的。而田钧的那一声重咳,就是两人提前对好的暗号。

耿并心中并不知道田钧到底要干什么,但是他们早就约定,到安阳后一切由田钧说了算,耿并只需照做就是。

就比如当下这苦肉之计,其实两人早在来安阳的路上,就已经讲妥。

但当耿并看清幡纸上的内容之后,还是被震惊的面无血色。他的心,仿佛在这一刻忘记了跳动。许久之后,才充斥着填满五脏六腑的狂喜。

“不愧是势先!”

耿并捏着信纸,忍不住赞叹道:“我这一顿打,果然没白讨,值了,值了!”

正在这时,门口守卫喊了一声“审县令到”。耿并双眸转动,赶紧将信纸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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