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创业艰难,从官渡之战开始 第2章 辛评

作者:狂楚生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4-24 01:5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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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钧跃下马车,看着眼前气势磅礴、雄伟壮观的大殿,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内心的忐忑。

许据见状,拍了拍田钧的右肩,一边往里走一边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你能进司隶府,便是转机。听说那曹阿瞒在关中也设了一座司隶府,也不知比这儿如何?”

田钧闻言微笑。

许据说的不错,关中不仅有司隶校尉府,还是由名士钟繇负责。其督军从事马超,在日后的河东之战会有十分活跃的表现。

田钧摒弃心中杂念,快步跟上。

这是一栋三进殿宇,只有一条直道由外到内直通主殿。整个殿堂的占地向里不断变窄,形如一只酒葫芦。两侧走廊布置甲士守卫,给人极强的威压感。

殿宇相隔的院落四周,则布满苍翠的古树。在积雪厚厚的堆叠下,似乎开出洁白的花萼。院内正中立一座凉亭,捧着厚厚经卷的刀笔吏不时经过。

“往前直走,穿过夹道,便是卧虎厅。”

许据立在第二进院子中,指着正前方由数十位捉刀甲士守卫着的庄严大殿,提醒道:“势先,以我的身份,只能送你到此处。辛都官和郭兵曹都在卧虎厅上,你可自去相见。”

田钧道一声多谢,抬头望向正前方主殿。卧虎厅三个居中大字,透着权威与神秘。

田钧心中不由产生错觉:想那豹子头林冲误入白虎堂时,是否也如自己今日的心情一般。

好在许据不是陆谦,他也当不得林冲。

田钧一阵苦笑,这才沉心静气。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殿门前。甲士们自觉放行,田钧便跨进屋内。

卧虎厅内宽敞肃穆,除堂前主位之外,还有坐席三十六。分成左右共四列,每列设席位九个。

司隶校尉府共有从事十二人,假佐二十五人。田钧心知,那主位多半是都官从事所坐。至于剩余席位,大抵是其它从事和假佐的。

大厅两侧有廊房,也不知是用于暗室窥听,还是便于埋伏刀斧手。堂前左右各开一扇拱门,至于通向何处,则是不知。

田钧见空无一人,便不声不响,静立在堂下。

少时,有朗朗笑声从左侧传来。田钧抬眼望去,就见到一高大男子自拱门后从容走出。

此人头戴进贤冠,身穿墨色直裾,左手握一卷竹简,右手则把着扇面。他眉浓眼大,目光炯炯。胸膛开阔,腰板挺直。上唇两撇八字须,更显得虎虎有神。

田钧认得他,不是辛评是谁?

待到辛评在主位跪坐后,田钧急忙曲身拱手,恭敬作揖,唱道:“晚生钜鹿田钧,表字势先,见过都官。”

田丰是钜鹿人氏,田钧既是田丰养子,又是白身,便也用钜鹿自称最为妥当。

辛评闻言点头咂嘴。

田钧虽未弱冠,却先有了表字,辛评对此并不奇怪。因为势先这个字,乃是当年田钧生父耿武与沮授打趣时定下的。

辛评与田丰相善,时常出入田府,对田钧算是熟识。如今见田钧能分清场合,于公堂上言辞稳妥,很是满意。

辛评便将扇面向上虚抬,笑道:“世侄不必多礼。你父亲尚在狱中,你却在家做的好大事!”

田钧心中惊骇,不知此言是何意。

却听辛评问道:“你父亲曾与我说,只教过你七经典籍。而田氏之家学,乃是《易》经。不知世侄是从何处学来的药理?”

原来说的是替袁买治病一事,田钧放下心来。想必辛评这个问题,也是替袁绍问的。

田钧自然不懂什么药理,不过药理相关的典籍,确实有一些涉猎,因此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言语。

便应道:“不敢瞒都官,钧实不知医药之理。只是曾读《灵枢》、《素问》,见其上有‘诸痛痒疮,皆属于心’一句,于是有所得。知道少主所得之疮症,应当责之于心,从心论治。”

辛评闻言点了点头。

他是经学名士,自然知道《灵枢》、《素问》乃是指《黄帝内经》。对田钧所言的病在于心一句,更是十分认同。

但粗通药理离治病救人天差地远,这才是辛评需要问清楚的地方,自然不容田钧含糊其辞过去。

要知道少主袁买的病情之重,曾气得袁绍当场赐死名医数人,多少药师束手无策!

偏偏这样的疑难杂症,却被田钧一个自称不通药理的人治好,岂不怪哉?

辛评遂追问道:“好一个从心论治!我听闻世侄让内侍将少主衣物煮沸曝晒,不知是何道理?所开之药方,只有菊花、甘草两味药材,又是何道理?”

田钧正色对答道:“心属火,化热,容易旺盛。心火一旺,便会热邪阻气,使气血周流不畅,便生痛。

心又主神志,血分受热,传至肌肤,血败肉腐,便生痒。此为少主之病因也。”

见辛评点头称是,田钧进一步说道:“菊花能清热解毒,甘草可补气益血,乃是治本之药。

至于衣物煮沸曝晒,则是以强热消去毒邪,是防治之法。二者内外同驱之理也。”

以上,均是田钧胡诌,却让辛评听得交口称赞。

“士虽有学,而行为本焉。世侄之言行,可以称善矣!”

士虽有学一句,田钧曾在《墨子》修身一篇读过,是指学习需要实践的意思。

田钧明白辛评话里夸赞之意,急忙自谦起来:“不敢当都官之赞誉。父亲常言辛都官修学好古,实事求是。晚生不敢以有学自居,正应向都官学习才是。”

修学好古这一句,出自《汉书》,乃是班超的名言。田钧有意借田丰之口,将辛评说成是班超笔下的楷模。

辛评果然被夸得飘飘然,没办法,这年头谁不以定远侯班超为荣。

“势先谬赞了。既然说起元皓(田丰),我确实有一问,不知势先以为,他下狱一事冤否?”

正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田钧一句溜须拍马之言,果然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辛评对田钧的称呼,已在不知不觉中,从世侄改为表字,可见关系拉进了一步。

至于问起对于田丰被下狱一事的感想,田钧心中顿时就明白,这是袁绍的第二个问题。

其目的,无非是想看看田钧到底还有没有怨言。

田丰冤吗?自然冤。但凡是冀州三岁小儿都知道,何况身为田丰的养子。但辛评这般问话,显然是别有深意。更何况厢房之内,还有郭图旁听。

田钧略微沉吟,计上心头,作揖问道:“不知都官是问田别驾之事,还是问我父亲之事?”

这下轮到辛评疑惑了。

这个世侄之所以会被监视,辛评不仅清楚,甚至还有直接的关系,因此心存愧疚。

所以辛评问的这个问题,已经刻意回避了难处,田钧的回答只要能心向大将军,便是满分。

从田钧之前的言谈看来,分明是颇有才思之人。如今这般反问,又让辛评担心他说不出个好歹来。

辛评扯断一根胡须,心中吃痛,暗道:也罢,你既然敢问,便看看你如何作答,可千万莫要自寻苦吃。

“若是田别驾之事当如何?若是你父亲之事又当如何?”

田钧正色答道:“若为别驾之事,则田别驾不冤也!

前些日子,少主得病,大将军不便国事,田别驾缕缕劝他出兵许昌,无视主公父子人伦之情。

近些日子,少主渐愈,大将军欲发海内之兵,田别驾又苦苦阻拦,可谓不便王师,不利国事。

因此,他被下入狱中,并不冤枉。”

田钧顿了顿,见辛评若有所思,又佯装悲痛道:“若为父亲之事,则是天下未有之奇冤。

我父亲自托身大将军以来,尽心竭力,为王事筹划不遗余力。取冀州、战公孙,不敢不说殚精竭虑;驱黑山,讨曹瞒,更可谓是恪尽职守。

大将军以今日之小错,而罪耿直之忠臣,岂不冤枉?”

辛评见他说得合情合理,一时竟不知何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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