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创业艰难,从官渡之战开始 第12章 谋刺

作者:狂楚生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4-24 01:5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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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接近尾声,宾客脸上都有了倦意。

天色已墨,一轮弯月初升,接近戌时。

汉律规定,戌时三刻实行宵禁。

宵禁之时,城门关闭,闾里也不能通行,邺城也不例外。

而且袁绍治下的冀州,宵禁尤为严格。

州府规定:当禁鼓响起之后,无论是商贩还是黔首,必须在一刻钟内闭门回家。否则被巡夜的执事撞见,便是十分严厉的惩处。

许据、赵伦已经坐立不安,脸上显现出急色。二人都担心误了时辰,生怕回去时撞上宵禁。

田钧心知他二人所住之南市离分界楼最远,便举起酒盏,站起身来。

“诸位贤兄,今日饮宴很是痛快,但夜色已深,公府宵禁将近,不得不作别。”

“今日之后,我等将各赴前程。何不举起杯来,再浮一大白?”

赵云等人闻言,全都站立起来,将漆耳杯高高举起。

田钧见状,微笑道:“佳期如梦,人生苦短。饮胜。”

好一句佳期如梦!好一句人生苦短!赵云等人都脸泛微红,喃喃称赞。

“饮胜!”

出了飞蓬居,许据等人看出田钧有意与赵云亲善,便都抱拳作礼,各自离去。

耿平取出怀中的四串缗钱,无论如何也要将酒钱付了。

田钧拗不过他,又见耿平已经扣除了所需的户税钱额,就没有再问蜀锦在东市卖了多少钱,由着耿平在柜台将四窜缗钱都付了。

酒家佣连说酒钱付多了,拿着一吊钱追出分界楼,耿平早已消失了身影。

田钧心知这是耿平有意将剩余的钱财还给自己,笑了笑,并没有取来。

对田钧而言,在分界楼使钱,不过是左手转右手的把戏而已。

掌柜田忠也没有拿多余的钱说事,而是让酒家佣拿着回了柜台,随后一脸凝重地送田钧与赵云二人出楼。

赵云心中感到疑惑,为何田钧地面子这般大,竟能让分界楼的掌柜相陪。

而且那多余的钱额,数目至少有一千,田钧就这样寄下,掌柜竟然没有说一句惠存。

三人出楼走了上百步,一直来到北市牌楼处。赵云以为田钧还有闲话要说,就一直忍住心中疑问,没有向田钧作别。

见左右无人,田钧这才对田忠说道:“忠叔,便送到此地吧。我即将启程去黎阳,后几日就不来叨扰了。邺城和分界楼之事,就要劳烦忠叔了。”

见田忠点头应允,田钧又再三叮嘱:“险些忘了,这位子龙兄长,是我的益友良朋,他在分界楼住宿,便与我在分界楼一般无二,烦请忠叔妥善关照,一应事物俱要应允。”

田忠听出话里的深意,当即应声道:“公子请放心,分界楼没有亏待豪杰的道理。何况这位赵君,是公子的亲近之人。”

田忠说罢顿了顿,又向赵云作礼:“赵君,之前是田某眼拙,多有怠慢之处,还请原谅则个。往后这分界楼,请赵君当做自家府宅。若有差遣,一定直接吩咐。”

“这如何使得?”赵云急忙摆动双手,不敢接受。

“如何使不得,此事就这样说定。兄长若不从命,便当是今日没有与我结识。”田钧将话说的毅然而然,丝毫不给赵云拒绝的机会。

赵云只好点头同意。

他在邺城等了多日,身上盘缠已花销大半。如今田钧愿意关照,赵云自然承情领命。而且有了分界楼的关系,他日后打探消息也确实方便许多。

赵云原本听到田钧二人的言论,心中揣测连连。见到田忠自称田某之后,心思活络起来。

他瞧瞧田钧,又看看田忠,半响后,似乎恍然大悟道:“势先,这分界楼,原来是别驾府的。”

“不,是我的。”

这当然是田钧有意说给赵云听的,果然叫赵云呆立在当场,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适才楼内小厮跑堂之时,遇见一个蒙面之人。那人投来匿名书信,点名呈给公子。”田忠从怀中迅速取出一张绢制丝帛,递到田钧眼前,“那黑衣人不通姓名,送信之后就飞速离去。我去追时,已在市坊间消失不见。”

田忠瞥了赵云一眼,继续说道:“信中说今夜有刺客要行刺公子,请公子不要回别驾府。”

行刺?

田钧闻言虽然镇定自若,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惊疑。

他自思从替袁买治病到被任命为县尉一职,前后短短不过几日。这期间他既没有得罪任何人,也没有高调行事,怎么会引来刺杀之祸?

田钧将丝帛快速展开,摊在手心细读起来:“今夜莫要回府,沿途必有冷箭。”

此信言简意赅,惜墨如金,但是直指要害,将回府的危险说得清清楚楚。

田钧心下明白,字越短,事越大。

此信绝不可能是假的。

田忠手心里早已窜出冷汗,劝道:“公子,此信虽然不知真假,但是不得不防。今夜便在分界楼住下,明日再回府中。”

赵云也劝道:“有道是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势先,我看不如就听田掌柜之言,今夜在分界楼住下。我正好无人说话,可以作陪。”

田钧闻言意动:如果能与赵云在分界楼住一宿,或许能效仿一下刘先主,将赵云睡服。

但是,田钧此时更关心是谁想刺杀自己。

“我在冀州并无仇人,何况这些年被袁绍禁足在别驾府,不曾与外人往来。”

“如今袁绍既已批准我出任黎阳县尉一职,就不可能生出杀我之心。”

“看来,这多半是有人自作主张。”

田钧将捏在手里的书信反复观看,心中几乎可以断定,这行刺者多半是袁绍的亲近之人所为。至于行刺的缘由,只怕不是与田丰有关,就是他先父耿武有关。

田钧将信拿在手中甩了甩,发现了盲点。

“相较于刺客,这送信之人到底是谁,似乎更让人好奇。”

“这是尺素,以丝、帛织成,寻常人家可用不上这东西。我看这作信之人,一定是邺县的名门大户。”

“忠叔,日后请务必留意。”

这冀州真要说起来,想置他田钧于死地的人数不胜数。这些年若不是躲在别驾府中,只怕早就被人杀上百八十遍了。

袁绍傻,他身边的谋士可不傻。对于田钧这样一个遗祸之人,自然会想方设法替袁绍除掉。

只不过,这个愿意放话给田钧的人,又会是谁?

难道是沮叫兽(沮授)?田钧的心中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田忠点头应下,他捋须皱眉,忽然计上心头。

“何不让别驾府的安车自行回府,公子今夜却在分界楼留宿。”

“那刺客今夜行刺之后,明日定然引起轰动。某再使上一些手段,让市坊掀起轩然大波。”

“邺城除了谋杀案,想必袁绍一番震怒之余,那幕后之人也不敢再肆意妄为。”

赵云闻言,眉头拧成一团:这计是好计,可是让安车回府,岂不等于将车夫的性命白白断送掉?

他心中不置可否,沉默不语,静静看向田钧。

“不可!”田钧断然阻止,说道,“我自己引来的祸事,岂有白白嫁祸给他人的道理?更别说车夫刘伯是别驾的亲信,在田府殷勤侍奉多年。”

赵云眸中精光闪动,深以为然。

田忠就知道田钧会拒绝,又笑道:“既如此,请公子今夜在此宿下。”

田钧摇摇头,面上充满坚决之色。

“不,我偏要回府。”

“我已然知晓有人刺杀,就更应该回府。否则,岂不叫人耻笑?”

“那刺客想杀我,却不知道我也想杀他。谁在明谁在暗,还不好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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