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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抬手挠了挠头:“我都把他打个半死了,您再上门,怕是不好吧?”

苏文炳满脸慈善的看着自家老三:“若你们俩早有恩怨,此事自是不宜深究。”

“但原本无冤无仇,他只不过是想替朋友报仇,就敢雇人行凶。”

“他没被你打死都算是命大的了。”

“我儿日后若离家在外,切不可心慈手软。”

虽然苏安没说,但苏文炳心里清楚,老三既然得了仙缘,那这小小的京城是困不住他的。

甚至于,大越境内,都不一定能容下他家老三。

苏安点头:“爹您就放心吧,孩儿明白。”

他这话并没有糊弄他爹,而是实话,他的心情最近已经开始逐渐变化。

点了点头,苏文炳并没有多说,而是道:“你可知忠胜侯府是如何起家的?”

苏安道:“以武封爵?”

苏文炳点头,端起桌子上的茶润了润嗓子:“不错,正是以武封爵。”

“若为父所得消息不错,忠胜候府祖上就得过一柄宝剑。”

提起宝剑,苏文炳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伱说,这不是巧了么?”

宝剑不管是任何一个武将得了,哪怕不用,也会当宝一样供着。

若是平时,他还可以和相熟的武将商量,替他家老三讨一柄回来。

可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他却不适合同往日相熟的武将见面了,若不然传到皇帝耳朵里,定会生出麻烦。

可又正因为如今逆贼暗中作乱,局势不稳,若是能得了真正的宝剑,他家老三的实力肯定能在上一个台阶,所以,这几天他心里也有些发愁。

谁能想到,自己这边打个哈欠,忠胜侯府直接把枕头就给送来了。

面上含着笑意,苏文炳道:“你就等着这几日为父把宝剑给你带回来吧。”

“至于你想寻的道藏经文,为父这就没法子了。”

话语刚落,苏文炳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道:“国子监的道藏经文你看过了。”

“乾元观的你也看过了。”

“剩下的为父知道藏有道藏经文的地方,就是皇宫大内了。”

提起这茬,苏文炳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当年,先帝晚年的时候,痴迷修行,不仅让人寻了诸多所谓得道高人于宫中悟道,更是收集了无数道家法器、经文。”

“后来先帝驾崩,当今圣上登基,这些东西,有的随着先帝葬入了皇陵当中,还有一部分,则是被藏在了宫中。”

“但至于具体藏在宫中什么地方,没人知晓。”

“你若真有足够把握,可亲自去宫内一探究竟。”

听着自家老爹的话,苏安陷入了沉思当中,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爹,您说,先帝晚年痴迷长生,求仙问道。”

“后,武当山掌教真人亲自下山,斩杀了宫中邪修。”

“又让其他正道修士建立悬镜司。”

“当今圣上岂会不知这世上真有寻仙问道之法?”

“难不成,当今皇帝真能忍住长生的诱惑?”

“还是说,他其实在暗中修行?”

哪个皇帝不想长生久视,永享皇权富贵。

苏文炳沉默了片刻,这才叹了口气:“你猜的不错。”

“朝中一些知修行中人存在的重臣,也曾经有过这种猜测。”

“但这又能如何?”

苏文炳很是淡然的看着自家老三,道:“谁能阻止?”

“皇帝想要长生不老,这也是天经地义。”

其实,除了皇帝本人外,天下几乎所有人,都不会希望他能够长生久视,永坐龙椅的。

苏安苦笑:“我看宫中的道藏经文我还是别惦记了。”

苏文炳脸上露出几分满意的笑容:“这才对。”

“你想要修为更进一步,但也要稳妥才行。”

刚才他其实是故意在试探老三,若是老三真准备听他的话去皇宫一探究竟,他非要拿鞭子抽老三这个没脑子的东西不可。

京城西侧。

一处高山上。

法痴面色慈悲的盘坐在山顶,无惧凌冽寒风,面向京城方向,手里念珠转动,低声诵经。

“你若真慈悲,不若去京城揭发逆贼行踪。”

任希云的声音自法痴胸口传出,声音里更是充斥着浓浓的不屑:“坐在这念经有什么用?”

“是能让人死而复生?”

“还是能免去大战?”

对于法痴,他心里恨到了极致。

如今,他的神识只能依附在早就准备好的法器上。

而这柄法器,还被法痴所掌控。

至于法痴所谓的日后若他能改邪归正,自会还他自由身,这些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他当初自毁躯体,踏入修行无上秘法的第一步开始,就已经没了退路。

若是不能继续修行无上秘法,且离开药池,他的神识只会越来越弱,最终彻底消散。

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只能等待机会逃走。

对于任希云的嘲讽,法痴仿若没有听到一般,只是默默诵经。

良久之后,诵完一遍经文,法痴这才睁开了双眼,从怀中拿出了附着任希云神识的巴掌大小的黑色宝印:“天下大乱,此乃天意,为师怎能阻挡?”

“为师所能做的,就是多诵念几遍经文,超度亡者。”

宝印里的任希云哈哈大笑:“你如此虚伪,真是佛教中人么?”

任希云虽然运气不佳,但却并不傻,他看的出来,法痴留他性命,应该是有别的用处,不会轻易杀了他。

所以他才敢如此嘲讽。

法痴轻叹了口气,并不生气,而是继续道:“为师超度亡者,难不成不是善事?”

“待大战开始,为师定会亲去两军交战之地,诵经百遍,让亡魂得入地府投胎,不至于成为鬼魂野鬼。”

宝印中的任希云嘿嘿笑着,声音里全是不屑:“不过是为了你们佛教所谓的功德罢了,至于把自己说的慈悲为怀么?”

任希云话里充满了诱惑:“若不然,你放了我,我杀人,你超度。”

“如何?”

法痴轻叹了一声,并未答话,只是双目慈悲的看着远处。

任希云嘿嘿轻笑着,心里大骂了一声假慈假悲的假秃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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