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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个可是正儿八经的宫宴。

比起之前在皇家猎场时候御厨做的饭菜,不知道精致了多少。

甚至,许多菜肴苏安根本就没见过。

而且,宫宴十分讲究,每个人都是于长定殿自近由远,前分左右落座。

中间的空位则是留给乐坊的舞女起舞奏乐的。

而他们这些赴宴之人,每人身前都有一张矮条案。

宫宴所准备的菜肴、美酒,全都是分开来,用小碟子装着,给他们端上来的。

不仅色香味俱全,更是十分精致。

之前在皇家猎场的时候,苏安就还只觉得御厨做的饭菜比府上厨子高许多。

但今个再这么一尝,已经不是厨艺高低的问题,而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根本没法比。

他桌上的盘子,虽然也都没彻底空了,但也都被他夹了个七七八八。

这一幕让旁边的田友撇嘴,满脸不谢,刚想张嘴嘲讽几句,替王兄出几个口气,但又想苏安刚才的反应,生怕惹出乱子,最终没再吭声。

苏安他们这些权贵子嗣离的远。

而且又有乐坊的奏乐声,听不清前面皇帝在说什么。

但从皇帝及那些大臣的表情上看,倒也君臣共乐。

只是,伴随着最后一道菜端上来。

李宏尊突然轻拍了几下桌子,示意歌舞暂停,让乐坊的人都退了下去。

面色淡然的在今个赴宴的所有人脸上扫过,李宏尊这才缓缓开口:“今个,朕于此宴请诸位卿家,还有一事要告知。”

苏文炳等人心中一紧,这怕才是今个宫宴的重头戏了。

只是,哪怕到了现在,他们也根本不知道皇帝到底是要做什么。

李宏尊靠在龙椅上,看了在旁边伺候的黄瑜一眼。

黄瑜心中了然,冲着旁边的御林军开口:“把人带上来。”

话语落地,所有人都看向了远处。

御林军显然早就有准备,听了黄瑜的高喊后,两个御林军于前面架着一个只穿着单衣,且衣服破烂成破条,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的人走了过来。

而在后面,还跟着两个御林军随行。

此时,所有人的心中都在猜测这个被打成如此模样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诸位大人。”

此时,黄瑜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前些日子,皇家猎场大营被逆臣贼子控制飞禽走兽攻营。”

“此乃逆天之举。”

“陛下贵为天子,得天护佑,前几日,已将此贼子擒拿。”

“今个让诸位大人们瞧了,也好安心。”

群臣互相看了一眼,由内阁阁老带头,全都站了起来,冲着李宏尊的方向躬身拱手:“陛下自有天佑。”

李宏尊满脸笑意,这几日,京城也不知何时流传出皇帝御驾狩猎的时候,被人袭击了大营。

而且幕后之人还逍遥自在,若不然,皇帝也不会匆匆回京。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宏尊勃然大怒。

他已经下了严旨,不准此事外传,结果还是传出去了。

这种有损皇家的事情,传的越广,皇家的声名就越差。

但此事也没办法下旨追究,若不然只会把事情闹的更大,知道的人更多。

所以,他才想到了这个法子。

让悬镜司的人把幕后之人抓了,然后让朝臣们瞧一瞧,敢谋算皇帝的人,都是个什么下场。

李宏尊看向那已经被各种刑罚折磨的不成人形之人,声音里全都是冰冷之色:“拖下去砍了吧。”

除了御林军的应答声外,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刑部尚书赵旻接旨。”

黄瑜高喊一声,从旁边小太监捧着的托盘里,拿起了一卷明黄色圣旨。

心中纳闷怎么有自己事的同时,赵旻已经离开了位置,走到宴会的正中央,直面李宏尊,撩袍下跪:“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顺天府尹……上不体君恩,下不查民情,以至京城竟有歹人长期作祟,残害百姓,今…斩立决,着刑部……。”

“臣领旨。”

赵旻没有任何犹豫的应下,接了圣旨。

对于顺天府尹,他心中也是恼怒不已,明显不对劲的人命案,而且还一连发生那么多起,竟然都被他草草结案。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妖邪是一伙的,在给妖邪做遮掩。

若是往日,皇帝斩杀朝中大臣,总是会有朝臣求情的。

但今个,参加宫宴的大臣全都冷眼看着赵旻接了圣旨匆匆离去,没有一个开口求情。

顺天府尹的事情,他们大多数都听说了,本就是个糊涂的东西。

而今个,皇帝又是杀袭击皇家猎场的幕后之人,又是斩顺天府尹,明显是想借此敲打他们,莫要因有人敢刺王杀驾,心中就淡了皇家的威严。

这个时候,谁若是敢站出来,但凡为顺天府尹说一句话,肯定都要跟着倒霉。

当今圣上,可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见众大臣无一人敢开口替顺天府尹求情,李宏尊心中满意至极,今个他的目的也达到了,示意黄瑜扶着他起身:“朕乏了。”

“就不陪诸卿饮酒了。”

“诸卿且随意。”

“莫要辜负了御膳房的美味佳肴。”

说完这话,李宏尊就坐上了龙撵,在群臣恭送陛下的高呼声中离开。

宫宴上的菜品虽然美味,但朝臣们没有一个是冲此而来的。

皇帝已走,他们自然不会真的留下继续吃喝。

大臣们已经开始带着自家子嗣出宫了。

出宫的路上,苏文炳沉闷开口:“刚才是怎么回事?怎和忠胜侯府家的败家玩意起了争执?”

今个的宫宴原本还算其乐融融,可最后皇帝对群臣的敲打,让他心中多少有些沉闷,更何况是对自家老三,所以说起话来,也就稍微直了一些。

苏安摇了摇头:“孩儿之前从不认识他,也不知他是发个什么疯,主动寻孩儿的麻烦。”

点了点头,苏文炳并没有训斥苏安在宫宴上不懂隐忍,而是冷声道:“区区忠胜侯府世子,敢在宫宴上寻衅于你,倒也不知是冲你,还是冲为父来的,日后无需这般隐忍。”

苏文炳觉得他家老三太过善良,被人嘲讽,又是在宫宴上,心中肯定隐忍,憋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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