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季恒……师侄。”
蕊奴胡思乱想着，分不清内心是什么感受。
但她还是把隐身符收了下来。
这种能起到关键作用的高级消耗品，手里攒着多少，都不会嫌多。
对于季恒的挑逗，她自然是看在了眼里。
但要说对这个小男人怎么动情，那肯定不现实。
她可是修行数百年的老妖精了，深知人心险恶。
顶多是，季恒在她这里刷到一波好感，让她感觉这个小男人还不错，是个有意思的男人。
季恒也不是新手，他深知进退的重要性。
收起三本剑法秘籍后，他含笑转身离开，极为果决。
对于女人，要广结善缘。
不时给圈定的树苗们浇浇水，施施肥，不用过于强求。
机缘到时，该到手的总会到手。
总在一棵树上吊着，如果树愿意被你吊，那你就是幸福的。
如果树不愿意，那你便一败涂地。
季恒曾经一败涂地过，煎熬了数年，他才勉强走出低谷。
但那个人，那种感受，是留在心口的疤痕，他终生都无法忘却。
此后他经常漫步在森林里，他拥有着整片森林，也被森林所拥有着。
今天，又圈定一棵丰腴的树苗，此行不虚。
只是他再次被掏空，体内灵力空空如也。
御剑飞行时，他只能摇摇晃晃贴着树林顶端而行，以防力竭摔死。
好在他现在体质非凡，吞吐灵力的速度比以前快了数倍不止，力竭后仅需休息片刻，就能再次踏剑而行。
不远处，不知前来主峰办何事的钱丰，遥遥看着季恒歪歪斜斜的身影，眼神晦涩。
季恒大难不死，令他大为惋惜。
他不理解，明明只是一个炼气期的小杂碎，怎么就这么难杀，每次都能绝处逢生。
别看季恒现在是孤身一人御剑，但只要是脑子没有问题的人，都不会再在宗门内对其出手。
宗门的态度已经很明确，打打闹闹可以，但真要想伤及季恒的性命，那便是与宗门为敌。
看来，想要除掉季恒，摧垮符道院的根基，就需等他外出时才行。
只是，怎么才能让他离开宗门呢？
……
“今日的符法课到此结束！”
“大家可以自行选择离开，或是留下继续探讨符法。”
李鱼双的声音，在熙熙攘攘的数百人中，清晰可辨。
数百人有拜入符道院的内门弟子，也有前来旁听的其他道院弟子。
李鱼双沿用季恒之前的教学方式，组织有成符经验的弟子上台讲出成符心得，众人再帮其查漏补缺。
新加入符道院的弟子，大部分都逐步步入正轨，甚至还发掘出数个符道天才。
但也有令她大为光火，却又无可奈何的人。
其中尤为突出的，就是牛一菲！
任凭她怎么谆谆教导，即便是手把手地教，牛一菲都没有丝毫改变。
笔墨画出的符线，依旧是东倒西歪。
最后画出的所谓符篆，照样是凝成一团的墨疙瘩。
“牛……一菲，你留下。”
李鱼双有气无力地喊下牛一菲。
牛一菲是正式拜入符道院的弟子，她必须悉心教导。
三百位符道院正式弟子，都要打造成季恒口中的标杆，成为吸引其他旁听弟子的模板，万万不能出了差错。
“且慢离开！”
一声大喝后，季恒御剑落在房顶，又拧身落下。
见是季恒，所有人眼睛一亮，面露喜色。
李鱼双也大松了一口气。
大部分人都只是猜测今天的被刺杀者是季恒，但并不能确定。
唯有她清楚知道，今天被刺杀的人就是季恒，甚至是已经刺杀成功。
在她万念俱灰时，罗绮及时传来消息，才让她重新鼓起勇气组织符法课。
与众人表情大不相同的人，是牛一菲，她微微低头，一脸的猛汉娇羞。
季恒走入人群，直接大声说道：
“我简单说几句！”
“第一，成立符法中级班，低级符成符率大于四成者，可进中级班，由我传授中级符咒。后续还会成立高级班……”
“第二，提升符道院弟子的福利待遇。月钱的增加，鱼双师姐应该与你们讲过。”
“现在再增加两条，成符率前十者，每月有丹药奖励。”
“炼气期弟子成符率前三十，符道院会赊给你们筑基丹，直到你们突破筑基为止。如果炼气期弟子人数增加，会进一步增加可赊筑基丹的名额。”
“成功突破筑基后，只需按照一颗筑基丹五百灵石的价格，还给符道院即可。”
“第三，能成符的弟子，每月上交给符道院固定数额的符篆。”
“第四，提高拜入符道院的门槛。旁听弟子自学成符后，才能正式拜入符道院成为内门弟子。”
“第五，无故退出符道院者，严禁再次加入。”
“……”
季恒洋洋洒洒，滔滔不绝，从日落黄昏一直说到群星璀璨。
但数百人无一人离开。
如果说提升符道院内门弟子的待遇，就令人心生向往的话。
那赊给炼气期弟子筑基丹，就令旁听的炼气期弟子彻底疯狂。
对于符道院来说，如此做法绝对是大出血的赔本买卖。
五百灵石一颗筑基丹，本身就是在往里面贴钱。
如果一些人遭遇变故，突然死亡，那符道院更是要亏到底朝天。
整个宗门的道院，估计只有季恒这个狗大户，敢这么莽撞，这么卷。
只此筑基丹一项，那些突破无望，又有一定画符天赋的弟子，就会疯狂想加入符道院。
毕竟成符率是可以磨炼出来的。
等前面一批弟子成功突破筑基，腾出位置，早晚可以轮到他们进入炼气期弟子的成符率前三十。
可惜，符道院提升了门槛，要成符才能加入。
这让那些旁听的弟子，感觉内心像是有野猫在挠。
符道院前期会亏损，会投入很大，季恒并不怕。
有宗门的资源支持，有前面的七万灵石打底，再加上他恐怖的搞钱能力，能撑得住。
他的搞钱能力，并不只是画符，还有宗门默许给他的执法权。
一个个人头掉落，一个个乾坤袋捡起，收入就有了。
后续只要符道院进入正轨，大量成熟的符师每月上交定额的符篆，投出和收入就可以通过调节达到一个良性平衡。
这便是先富带动后富的一种模式。
如果先富的人，不愿带动后富？
呵呵，高阶符法还想不想学了？
季恒手里，可是捏着神符和仙符的大杀招，这些符师即便是突破至元婴，也要乖乖为符道院做贡献。
李鱼双虽然感觉季恒的决定有些武断，但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男人家做事，她只需要全力去支持就好了。
如果说罗绮是符道院的金牌打手，看家守院的疯狗。
那她李鱼双便是符道院的管家婆，老妈子，操扯着日常的琐碎事情。
“行了，散了吧！”季恒失去了耐心，冲众人不耐烦摆了摆手。
他只负责把内心的规划讲出来，和把这些弟子培养成合格的制符工人。
事情的责任进度，全盘交给李鱼双就好。
把这些人赶出去，明天就会在符道院掀起轩然大波。
即便钱氏一脉继续作妖阻拦，也无法阻拦炼气期弟子对筑基丹的渴望。
除非，他们也提升内门弟子的福利，加大对底层弟子的投资和培养。
真要是那样的话，宗主王翠花的脸肯定会笑出褶子来。
即便季恒表达了自己的不耐烦，数百人也只有少部分人选择离去。
大部分人仍留在符道院中，选择彻夜研讨符法。
只要他们能做到炼气期弟子中的成符前三十，那便筑基有望了。
但也有一些人留下来，是别有心思。
比如李雪桃和牛一菲。
“这个人，你亲自教她！”李鱼双气哼哼地把牛一菲推给了季恒。
牛一菲满脸羞憨，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