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姜火旺观悟过狗妖的法则碎片，他都发现不了。
丝丝的法则气息，很少，但绝对有。
但是又与狗妖有所不同，感觉深厚大气。法则上星星点点闪烁着浓郁的烟火气息。
它自称山神……莫非这是信仰的力量？
姜火旺猜对了。
妖魔得天独厚，比人类更容易获得神秘力量，但是妖魔又比人族少了点脑子。
脑子不够用，就只能外置大脑，比如让智慧生命信仰自己。人族的智慧是所有妖魔都渴望拥有的。于是就有一些妖魔能通过人类的信仰获得智力上的加持。
山魈就是其中之一。
而接受了人族信仰多了，自然也让它们的行为习惯像个人。
甚至说它们也乐意像个人，因为像人才有脑子，而脑子又可以做更多的事。
人族的创造力，人族的衣食住行，哪怕是妖魔，也为之迷醉。
“过去你们拜我，称我为神……”老妖在传播自己是山神的信仰。
姜火旺收敛思绪，随即挥刀劈向了老妖身边的妖魔。
尼玛！传教传到老子头上来了。
老子上辈子就最恨传销。
给老子去死！
猩红气血裹住刀身，势大力沉的斩杀向年轻妖魔的脖颈。
自从姜火旺的武学步入了突破状态后，他发现他竟然可以发现敌人的强弱。
就像是捕猎的动物轻易可以发现猎物中的老弱病残一样，他可以发现哪个更弱。
两头妖魔，壮硕的反而更弱。
两头妖魔似乎没想到都这个局面了，他还会突然对自己动手。
自己可不是刚才死掉的废物。
年轻壮硕妖魔一脸的蔑视，有如神明面对凡人一样，伸出自己比钢铁还要坚硬的手掌。
可惜强大的妖魔本体只是对凡铁而言，姜火旺手中本身便是强大的超凡强者身化的刀。为了一刀毙命，先干掉一个，姜火旺还加上了自己的气血。
携带着大腰子升腾而起的入境武者的气血。
一刀下去，手臂还好，颈椎也罢，尽皆不过是黄油挡热刀，触之皆断。
气血中自带的一犬妖之力，使得姜火旺直接在力量上都压制了对方。
茫然瞪着双眼的头颅滚落到老山魈的脚边，似乎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妖体为什么没起作用。
老山魈的烟袋拿在手爪中，鼻孔快速收缩，骤然尖啸：“荒唐！荒唐！凡人弑神，大逆不道！”
做久了山神，听多了张典史这样的人“以身奉献”。
突然一个人在自己自报家门的时候，直接出手杀戮神明！
放肆！太放肆了！
我等是神！尔等凡人皆是神明的口粮！竟敢弑神！
尖啸中，老妖瘦小的身子骤然跃起，手中的铜烟袋连连击出，又稳又狠，刚一出手就看的出是人类的武学。
烟锅中的烟草迸发，小小的火星猛然炸开，炙显出不凡的热量。
很明显，当了山神的山魈与狗妖不同，出手不再是本能，而是像人一样开始使用了外物。那火星不是一般的火，而是信仰他的信徒供奉的万家烟火。
虽不起眼，却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
姜火旺没有硬拼，抽刀后退，那火星落在地面不见熄灭，反而瞬间燃烧了起来。
“没有礼数，该死！”
“杀我儿孙，该死！”
“忤逆神明者，死！”
老妖嘶吼着，步步紧逼，手中的烟锅疯狂舞动，越来越多的火星迸发出来。
姜火旺再度闪开，心底却是有些无奈。
人族就像是刺客，一击毙命的弱点太明显了。
像是眼前的老妖，它手中烟锅迸发出的火星比它的攻击更难缠。
想击杀老妖就要靠近。
而凡夫俗体的自己又哪里受的住它烟锅中的火星。
那火星看着是小，却能落地即燃。怕是落在身上，烧的更旺。
但是也不能无休止的耗下去。地面抖落的火星越来越多，燃起的火也越来越多，总有躲不下去的时候。
念及此处，姜火旺眼神平静，瞅准空挡便是一刀斩出。
刀与烟锅发生了碰撞，武者的力量，加持着一头犬妖的力量使得姜火旺在力量上并没有输给这头老山魈多少。
而如他预料的是，一刀斩出，撞击的烟火向老妖身后落去。老妖身前出现了空档。
快！速度要快！
打得就是个以快杀敌！
老妖看出了他的想法，非但不惧，反倒露出狞笑。
比快？
看是你快，还是我点火快！
心念一转。
轰轰轰……所有的火星瞬间点燃，化为一团团山火。
下一刻，将刀狠狠斩进了老妖的肩膀！
老妖的笑容僵住了。
他怎么会这么快？
意念怎么会比不上他的刀快？
老妖不可置信的看到斩中自己的刀。
“……”
为什么？
你在惊讶个鬼？
只讲速度，不讲距离，就是在耍流氓。
你的念头是快，但是咱们之间不到五步的距离，哪怕你动念只需0.00……01秒，你的身体总不会也拥有0.00……01秒的速度。
只要你的身体跟不上，念头再快，也无法阻挡你的死。
姜火旺的刀顺势一拉。
老妖伸手阻挡，却发现比力量，它竟然比不上眼前的人类。
这怎么可能？
我可是山神，拥有一座山的力量，什么人可以与我角力？
老妖想不明白，它也不需要再想下去，因为它半个脑袋已经被刀削掉。
火！
最后的最后，老妖奋尽余力震散了手中的烟火。
呼哧呼哧，火星随风自燃。老妖的面容露出了大仇得报的幸福。
可惜它高兴早了。
“系统，修复。”
姜火旺一边后退，一边转化生命力修复火焰落在身上的烧伤。
远处。
张典史的铁杆与番子刘县尉他们撕杀了起来。
一方皆是入境武者，一方人多势众。
本应该对抗妖魔的力量，在城外竟然开始了搏命的撕杀。
张典史正指挥若定，以军团的力量围攻着番子。
下一刻，刘县尉面露惊讶地看向张典史的身后。
“多大年纪了，还玩这套，想骗老子回头？你老了，早应该在35岁的时候去死了！”
张典史正准备指挥城卫军继续围攻，却发现战斗渐渐停息了下来。
“你们要干什么？要反抗神明吗！”
他咬咬牙，转头呵骂。
然后背心渗出一股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