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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来到过这里。”冯宝宝的脑袋空空如也,那点熟悉感是历经不知多少年后身体残留的原始感应,

王也从李璟的背上跳下来,

迎着李璟那被欺骗后幽怨的目光,拍了拍冯宝宝的肩膀,

“别想了,这不是你的地方,来这里是见见李璟那难得的缘分。”

歌曲放的是《阿普的思念》,

一位老人拄着拐杖站在寺庙的门头,

红黄交织的衣服,红色的僧袍挂在老人的肩膀旁,

有许多游客想来跟老人拍照,都被老人旁边的一个小沙弥微笑的拒绝,

游客们倒是也不过多纠缠,转眼就把沙弥拉到一旁开始啪啪的连拍。

“这位小弟弟也很可爱啊,来,姐姐让你亲一口。”

一个拍照的女游客受不了了,把脸凑到小沙弥的脸上。

小沙弥眯眯眼睛,想来掩饰自己红透了的脸颊,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见着千万不能说话,不说话,千万不能说话。

他这样更惹人喜爱,闷骚型啊,

有个人的手开始不老实,

“小师傅,机会难得不要错失了,放心,我绝对不喊。”

拍照的女人身材不错,二十七八岁左右,眼睛冒着精光,手已经搭上了小沙弥的腰。

就在小沙弥眼神逐渐不耐烦时,王也终于爬上了那在他看来漫长无比的楼梯,

“咳咳咳,女士能否让一下,我们找小师傅有些事情。”

听到有人打扰自己,

那个女士明显有些不开心,没好气的转头想要嘲讽几句,就被满身血的王也吓得蹲在了地上,

王也很无奈啊,想他在京城时也是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兰博基尼见了都得被帅到爆胎,没想到有一天他能把人吓得跌倒在地。

“这么可怕吗?”

他低头闻闻自己身上,那血腥味差点让他呕出来,

好大的味道,

李璟背了他这么久就没闻出来吗?

他回头,看向李璟

“你没闻到我身上的血腥味吗?这么淡定。”

李璟耸肩,

“没闻到啊,只有一种甜甜的气味,我还想问问你喷什么香水了呢。”

等不及王也继续追问,

一声尖叫刺的耳朵生疼,王也捂住耳朵,看着胡乱尖叫呐喊,眼泪都流下来的女人,

李璟倒是表示一切正常,一会儿不听这种尖叫,他就浑身难受,来到这个世界,白向生这个刺猬成天叫,

梁梅花也不消停,他已经有抗体了。

“各位,来寺院里面吧,待会可能会很乱。”小沙弥跑过来,指着敞开的寺院大门,

王也当机立断,拉起李璟就走,

冯宝宝与吕良紧跟其后,

李璟下意识想挣扎,男男受受不亲,道士也就能男上加男了吗?更何况你还全身都是血,

不过他终究没说出口,

因为他清楚的看到王也的嘴角又溢出血了,只能顺从的被他拉着走向寺庙里面。

“得善,你太过心软了,这些人一个个可是都不简单。”

不知何时小沙弥的身旁出现一个高大的僧人,他的僧衣描着金边,嘴角有一道愈合的裂纹,哪怕眼角被白色的纱布蒙住,

依旧阻挡不了僧人秀气到极点的脸。

“那师兄,我把他们请出来?”叫着师兄,可是名叫得善的小沙弥眼睛看着的却是老人,

老人呵呵一笑,

挥挥手,

小沙弥马上蹭蹭跑到老人身边,

僧人喊了声“方丈!”

老人抬手制止,“一切都是缘,来者皆是客,哪有把客人轰出门的道理。”

他蹲下摸着得善的脑袋,

“没吓着吧。”

得善赶紧用力摇头,然后心有余悸的说道:“方丈,你说的没错,女人都是老虎,太可怕了。”

老人又是哈哈大笑,

僧人仍不放心,紧脚走到方丈的身边,

“方丈,那人中有一位叫王也,八奇技的拥有者啊。”

老人抬眼,目光像是雪山飞翔的雄鹰,翅膀上都是风霜,眼睛依旧亮的可怕。

“得才啊,你怕麻烦吗?”

僧人根本不敢跟老人对视,低下头,诺诺的说道,

“得才,不怕。”

“别担心,他有风后奇门,我们也有神机百炼,说到底终究都是一类人。”

说到这里,

得善忽然说道:“方丈,我的手臂有些掉漆了。”

他举起自己的右臂,那手臂怎么看都是正正常常的一条人的手臂,

“晚上找主持给你补补,现在好好招待一下客人吧。”

得善很开心,边点头边跑向寺庙,

“方丈,为什么?”得才看着自己尊敬到骨子里的长辈,

老人看着憋红脸的得才,笑容依旧保持不变,

他找了个墙角盘腿坐了下来,用手扫了扫身旁的土地,然后招呼得才坐下,

一些人见老人要坐下,马上找棉布铺在地上,被老人拒绝后就都铺在了老人身旁的地方,等老人说了声“阿弥陀佛”,

这才开心的走了。

得才小心翼翼的坐下,

“得才啊,我们藏巫躲在这方神圣之地太久了,天下无时无刻不起风云,可是我都在逃避,最后却终究没有逃掉,所以说大黑天的指令不能违背啊,命运哪怕再怎么拖延,还是会降临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

得才稳定自己的情绪,说道:“那又怎样,我们跟那些异人毫无干戈,我们互不侵犯,他们的祸凭什么要我们来帮忙承担。”

“因为我们贪心啊。”老人低声说道,

得才哑口无言,

“若不接那奇技,谁也不能踏进这片土地,可是我们接了,所以因果开始落下来了。”

“那就还回去!”得才站起来,

眼睛中有雪豹的愤怒,也有牦牛的隐忍,

老人的表情有些欣慰,

他继续轻声开口,“那就是要你主持的命?你忍心吗?我忍心吗?”

一声主持,得才像是被扎破的气球萎缩了起来,他从雪豹变成了雪兔,那是他的死脉,他根本狠不下心。

“我有预感,这些人可能是灾祸也可能是机遇,我们现在至少要尽我们的地主之谊。”

“可是……可是,可是我们庙里的那位?”

老人也起身,

“能逃过去算是他的福大,若是逃不过去也是他的命,命如此,我们承受就是了。”

得才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哎师傅,拍张照好不好啊?”

那个调戏小沙弥的女人缓过神来,看见得才眼睛又是一亮,

凑到他的身边,眼神中却是对旁边老人的嫌弃和不满,一点眼力界都没有。

得才闻言转身,一眼,就像是要把女人活剥生吃一般,

“滚!”

女人吓得再次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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