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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玑向前几步,没直接推开门,而是隔着门缝往里瞅了瞅。

配药室内黑漆漆的,应该是没开灯。

也对,毕竟校医不在。

尽管有些许光亮借着门缝溜进去,配药室还是昏暗得很,只能大致看到些轮廓。

王玑回想了一下,校医休息室是有窗户的,就是比较高,通常路过是看不见里面的;但无论怎样,至少是有的。

这配药室却是奇怪,一扇窗户都没。

位置比较靠里,又不是面南,即便白天有门口的玻璃渗些光进来,应该也和配药室关系不大。

这种屋子,常年不见光,旁边还就是厕所,很容易受潮吧?

虽然也有防止药剂什么的被阳光暴晒的考虑,但配药室选择这样一个位置,不管怎么想,都不太合适。

王玑摇摇头,不理解,也不准备多想了。

无所谓,校医室怎么建是学校的事,关他屁事。

赶紧查一查有没有线索,然后走就是了。

“吱呀~”

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消毒液味涌入鼻腔,王玑被呛的连连咳嗽几声:

“咳咳,咳咳咳!”

他下意识退后几步,一只手掌捂着鼻子,另一只在面前扇了扇风,任由配药室的门就这么敞着,过去大概三十多秒,味道稍稍变淡些,才开口道:

“玛德,医务室的消毒液不花钱是吧?”

吐槽归吐槽,王玑却是心安了不少。

对比前两次,至少不是那股该死的血腥味了。

跟医院一样的,消毒液味,真踏马难闻,也真踏马让人心安啊。

结合之前发给康裕兴原文复述的那则《医务室及学生就医管理规定》,王玑几乎能肯定一件事了:

药效很稳定,至少一时半会儿“第二视界”是不可能出现了。

心情放松,步伐也自然轻盈起来,王玑毫不犹疑,直接走进配药室,扫视一圈。

虽然门被敞开,但还是很暗,透进来的光不是那么管用。

很多东西都只能看到大致轮廓,比如手术床、一些不知名器械、拖盘上看不太清楚的手术刀和一堆瓶瓶罐罐。

真踏马黑啊!

打开手机手电筒,在门口摸索了一下,王玑很快找到了配药室灯的开关,伸手将其按开。

“咔!”

有些刺眼的冷色灯光亮起,狠狠晃了一下王玑,下意识闭上眼,将头低下,缓了缓才再次睁开。

“灯倒是亮,艹!比九号楼楼梯间的灯不知道亮多少倍。”

眼球还是有些不适应,但至少比刚才要好多了。

时间紧迫,王玑来不及多做思考,环顾一圈,目光在配药室的每个物体上都停留了一阵,和记忆中上次来“看”到的一切迅速比较,却没发现任何不同点:

手术床上空空如也,器械也都还是不知名且有些看不出用途的那些,托盘上的手术刀尺寸不一、形状也有些许差别,至于那些瓶瓶罐罐...不,应该说是药剂——连个标签都没有,真的符合流程吗?

摇摇头,王玑没继续关注这些,在慢慢俯下身去,手臂微颤,带着一丝紧张掀开了手术床的床单,看向床底。

所幸,下面空无一物,只有笼罩在黑暗下的阴影。

“呼~”

药柜柜台没异常,那张《医务室及学生就医管理规定》也不是“第二视界”的规则,加上最后这处空荡荡的床底,医务室的秘密,算是被自己揭开了。

一切诡异之处都是自己“第二视界”中的幻觉,假的,都是假的。

站起身来,王玑正要出去,门外却传来“嘎吱”的开门声。

王玑心中一惊,登时晃了神,第一反应就是想躲起来,不然不知如何向其他人解释。

可...配药室就这么大的地儿,往哪躲啊?

“吧嗒,吧嗒,吧嗒。”

医务室的门才刚打开没多久,一个脚步声便响起,逐渐变得清晰。

毫无疑问,是有人注意到了亮灯的配药室,正在往这边走。

王玑左瞅右瞅,出也不是,躲也不是,万分焦急下看到手术床下与灯光相逆的阴影,心生一计,连忙掀开床单,钻了进去。

至于关灯,根本来不及。

并且,既然外面的人都注意到配药室了,这个时候他把灯关掉,岂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屋里藏了人吗?

“吧嗒,吧嗒。”

王玑刚钻到床底,才把床单放下来,那脚步声就近在咫尺了。

但...却不知为何,那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应该,是在配药室门口?

门外的人,在想什么?

王玑整个身子蜷缩在床底,脑子很乱,莫名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虽然他连对象都没。

十几个呼吸后,脚步声再次响起,很短促,只有两步,但却异常清晰。

“吧嗒。”

王玑知道,这是对方进来了。

灯还亮着,王玑僵硬而小心地又趴下了一些身子,透过床单与地面的窄小空隙观察着外面:

一双不大不小的休闲鞋就在手术床外,不到一步的距离,定定站着。

“近在咫尺”,无疑是最适合此刻一床之隔两人的四字成语。

王玑的心提在了嗓子眼,呼吸都尽量放缓,半点儿动静不敢出,在独属他一人的惊慌之中溺水,恐惧随着时间一点点从心底涌出,又灌满他的四肢。

这样的安静只持续了不到三十秒,可对王玑而言,却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这一个世纪里,他的脑中闪过许多片段,大部分都是一些恐怖游戏和电影中常见的惊悚镜头,如“低头杀”、“床下有鬼”...

幸好,现实不是游戏,也不是电影,他早上刚喝过药,没有在此刻进入“第二视界”。

那双休闲鞋之上,带着些许困惑的男声响起,代表了一个世纪的骤然终结:

“奇怪,我走的时候忘关灯了吗?明明记得关掉了啊。”

“可能最近记性不太好吧,真是的...那些该死的药!该死的...”

配药室的灯被“咔”地熄灭,门也随之“哐”的一声关上,黑暗再次笼罩,可王玑却松了一口气,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阴影中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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