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
维涅法乌一边说，一边一脚踩在想要起身的阿比盖尔的肩膀上，将她再次踩在地上。
但是这次她没有趴倒在地上，而是用手肘撑住了身体。
“做不到吗？”
阿比盖尔抬起头看着维涅法乌，咬着唇再次用劲，可肩上像是压了一整座山一样。
就算是曾经相同头衔的人，也理所当然的存在实力差距。
“你打算把这幅姿态带到战场上去吗？”
黑色的平面迅速穿过阿比盖尔，她就这样消失了。
失去了支撑的维涅法乌向前倾，脚也落到了地上，裂痕从他的脚底迅速蔓延开来，周围的土壤纷纷碎裂，四散飞溅。
“我可不记得教过你这招。”维涅法乌站直身体，迅速扫视着四周。
下一秒，他反手接住了阿比盖尔的拳。
今天的训练以一掌横劈脑袋结束。
……
阿比盖尔的参战，让黑龙方的战局发生了些许逆转，是长久败仗以来的首次胜利。
众人本以为这件事能让维涅法乌高兴点，没想到此时他依旧大发雷霆。
“你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就敢在这里邀功吗？”
冷彻的杀意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颤，只有阿比盖尔还敢说话：“奴并不是在邀功，只是汇报情况。”
“你只是达到了不让我失望的程度罢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
“奴……明白。”
她不明白。
这个对话并不在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剧本里。
阿比盖尔抬头想看维涅法乌的脸色和眼神，但是维涅法乌只是和往常一样偏着头看地面。
“滚。”维涅法乌淡淡开口。
除了阿比盖尔之外的人都离开了。
“老师，奴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她迫不及待的求证，可是维涅法乌依旧是没有回答她。
维涅法乌的情绪似乎总是这样阴晴不定，唯一相同的就是他真的很少回答问题。
“想要什么武器吗？”维涅法乌抬起手指，一片黑色空间停在阿比盖尔前边的半空，“你的战斗我看了，魔法用的很少，没有武器也很吃亏吧？”
“一般的武器，奴没办法使用。”
阿比盖尔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一般的武器可能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就会折断在她手里，她觉得最趁手的武器就是双拳和别人的逆鳞了。
维涅法乌摇晃着手指，黑色空间旋转着，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接着是一把长柄斧掉了出来。
“这是我以前的战利品，这把斧头的材料是秘银，没那么容易坏。”
阿比盖尔看着地上的斧头，又看了一眼维涅法乌。
“谢……谢老师。”
就在她拿起斧头的时候，维涅法乌已经闪身到了她的面前抬起了脚，她下意识横斧头格挡住。
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震感从斧柄传到了她的双手，就像是这斧头本身就是她的一部分一般，魔力与斧头融为了一体，阿比盖尔看着流光的斧刃，眼睛中闪着光。
她举起斧头，在挥砍的时候，被维涅法乌一个侧身躲开，斧头深深嵌入了地里，她整个人也被带着跃了起来。
接着就是感觉到了一双手帮她把裙子拉了下来。
“老……老师？”
“你怎么只幻化了外边的裙子？”
“原来，里边还有吗？”
维涅法乌一只手捏住了两边的眉骨：“不管里边有没有，你都不能漏出来。这是……礼仪问题。”
“奴明白了。”阿比盖尔理了理裙子，“所以里边的是什么样子呢？”
维涅法乌：……
……
昏暗的房间里，维涅法乌突然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他弯着腰，用手挡住了嘴。
“诅咒加重了吗？”他对面的人开口。
“没事，我习惯了，还好没在发火的时候吐出来。”维涅法乌擦了一下嘴边的血，红色的眼睛和对面的金色眼睛对视，“艾恩泽尔，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阿比盖尔的加入确实让其他龙人无条件加入我们的阵营了。”艾恩泽尔从衣服里抽出了一张手帕递给维涅法乌，“这对阿比盖尔来说，公平吗？”
“我本来就是在利用她，没什么公不公平的。”维涅法乌也是十分给面子的用手帕擦了擦手。
“你真的要做这种事吗？把自己置于所有龙的对立面。”
“反正托上一任的黑龙王的福，我们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现在只是把坏名声集中到我身上罢了。不做，怎么让龙人们团结在一起？”
“做了也不一定会团结在一起，长期的分族已经让我们离得太远了。。”
“这边还不是有你吗？”维涅法乌将手帕揣进了兜里，“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歇歇了。”
是的，维涅法乌虽然以青年的模样示人，甚至在之前还是个孩童模样，他其实是所有黑龙族的血脉起源，所有的黑龙都是他的眷属。
自从神与人联合的战争之后，他受伤严重身负诅咒陷入了沉睡，再次醒来时却发现他的血脉悲观的现状，甚至都忘记了他这个老祖宗的名号。
而且不仅是黑龙族，其他颜色的龙种也逐渐交恶，还好朋友艾恩泽尔还健在，率领的红龙族也是现在最团结的一族。
艾恩泽尔沉默了下来。
“能醒来就已经很侥幸了，或许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才醒的呢。”维涅法乌站起来，双手向后抻着，像是伸了个懒腰，“我本来以为你早就成王了呢，毕竟红龙一直是最强的一族啊。”
“我又不是原初的那位。”
原初的龙，现在就剩下维涅法乌了，而不久之后，就连他也要陨落了。
维涅法乌突然转变了话题：“对了，听说你有女儿了？”
“嗯，刚孵化不久。”艾恩泽尔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最近也没空照顾她，事情多的有些忙不过来。”
“如果她需要贴身女仆的话，等我死后……”维涅法乌少有地露出了一个笑容，“让阿比盖尔来做吧。”
“是补偿吗？”
维涅法乌的笑容逐渐降温下来，转变成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