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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几把凡俗飞剑,叶饶实在没有躲避的必要,直接用经强大灵力洗礼过的肉身碾压过去。

飞剑与叶饶肉身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金铁交织声,而后失去了动力,如同断翅的麻雀径直坠地。

“若没有别的手段,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

叶饶嘴里说着凌傲的话,看起来有些自大。

他本做好了苦战一场的准备,因为长恭四道纹都敌不过黑衣人,七道纹纵是强大,也没到目空一切的地步。

但事实出乎他的意料,这黑衣人的速度与修仙者相差甚远,在追逐过程中,再没有使用那血红色的灵气,反而用些凡俗暗器,浑像个普通武夫。

“也许是力竭了也说不定。”

叶饶还是下了这么一个判断,央着自己打起精神莫要轻敌,毕竟黑衣人身上背着望玄村三年的血债。

黑衣人转头看了一眼叶饶,忽得气喘如牛,一副历经长途跋涉的样子,整个人的速度也渐渐放缓,惊得叶饶怀疑有诈,也放缓了自己的速度,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黑衣人最终停下,转身盯着叶饶,胸膛起起伏伏。

叶饶站定,浑身肌肉绷紧,以应对一切突发状况。

然而,在叶饶警惕的目光之中,黑衣人伸出右手,探进后脑勺的头发之中,轻轻一拨,黑布应声而落。

黑衣人以真面目示人,双手一摊,坦然地就像是一个勤劳忠厚问心无愧的耕夫:

“好。现在,你可以抓我了。”

叶饶望着那无比熟悉的脸,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个爆竹。

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绝不可能是他!

叶饶发疯似地揉搓着自己的眼睛,嫌弃它是一对骗人的肉珠子,只会给自己看一些虚假的画面,同时他又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心里暗暗笃定这一切的一切全然是幻境。

直到叶饶双眼通红淌着泪水,脑袋一侧的头发都给他锤断一片,叶饶蓦然抬头,在一片朦胧之间,黑衣人的容貌仍然清晰可见,残忍且固执地提醒他,这,就是现实,这脸的主人,就是真凶。

“叶老弟,是腰痛?来来来,我给你扎几针!”

“哎呀,都吩咐过你了,要按时按量贴膏药!为啥不听话嘛!嘶,你偷偷跟老哥交个底,是不是最近手头有些紧?没事没事,可以先赊账!就是赊到长青结婚也没事!大不了到时候少收我点份子钱!”

“叶老弟别来无恙啊!你的腰痛,最近好些没?”

“唉,真希望望玄村乡亲们都无灾无病,最好把我穷成一个穷光蛋,那我这辈子就算值喽!”

种种往事在叶饶脑海中翻腾,他颓唐如玉山之将崩,径直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哭嚎,似要把灵魂都呕出来。

但,往日相知相熟相伴产生的惯性,却还是让他对黑衣人恭恭敬敬的,哪怕哭嚎也是恭恭敬敬的:

“陈大夫……你是为何啊!!!”

……

天终于大白。

叶长恭相信父亲的实力,故当他出现的一瞬间,就秘密转告贾已秉,说盗墓贼抓到了,而且还是诡异命案的真凶。

贾已秉激动坏了,抚着信笺不住流泪,哭过一阵,赶忙去将这个消息告知后山的巡逻队。

村丁们先是疑惑,疑惑他们巡逻了一晚上明明连个貂毛都没看见,何来真凶被捉拿归案?

直到贾已秉将真相略微告知他们,才将他们眼中的疲惫疑惑转化为大仇得报的快意。

青壮们呼喊村长的名字,将他高举下山,用最热烈的民谣赞美他的尽心尽责,亦对那位主导一切计划的村中神秘高手抱有最诚挚的敬意!

贾已秉甫一到家,兴冲冲地跑到“回春堂”,那是陈大夫坐诊的地方。

“陈大夫!真凶找……”

贾已秉扒开半遮半掩的木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有一张古朴的案台,案台上的账本合得严实,砚里没有墨,毛笔挂在毛笔架上,地上散着些便笺。

除此之外,便是药草的芬芳。

“噢,不在啊。”

贾已秉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抛之脑后,他知道这家伙大概也许上山采药去了,金秋时节,有些药材是该成熟。

贾已秉为他轻轻掩好门窗,回家耐心等待。

真凶抓到的消息飞遍了望玄村的每个角落,村民三年以来的阴霾因此一扫而空。

赵财主思忖着还要不要搬家,毕竟偌大的家宅,舍了有些可惜,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留下,美其名曰,要为死去的幼子向凶手报仇,武器仅限于坏掉的臭鸡蛋。

刘老汉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女儿稍微粗暴了点?而后想想那对金灿灿的镯子,便将这种怀疑打成了谬论,认为是阻碍刘家发达的元凶。但诡异既除,刘老汉觉得,在望玄村多盘桓些时日也不是不行,起码得把会审凶手的热闹看了。这是望玄村的传统,对穷凶极恶之人,可以由村长牵头进行全村会审。

叶长青急忙将消息告诉了王彩琴,王彩琴拍拍胸脯,口中不断颂唱着菩萨保佑。长乐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便鹦鹉学舌,跟着母亲一起念叨。只有叶长青面目含笑,心中为某两个人感到骄傲。

……

时值正午。

叶饶背着重新戴好面罩的陈大夫,来到了村长家,不顾贾已秉惊诧的目光径直走入院子,将陈大夫往地上一放。

贾已秉尚未计较叶饶没礼貌,只是眉头微蹙地看着地上的黑衣人:

“叶饶,你这是何意?大中午弄个黑不溜秋的家伙到我家……”

“长恭呢。”

叶饶问道。

贾已秉神色有些不耐,往日这汉子最为有礼有节,今日是怎么了?

他淡淡道:

“你家儿子,我怎么知道在哪。”

叶饶没有解释,浑身腾起清濛雾气,院内陡然刮起的风浪让贾已秉打了个哆嗦。

“帮我去找找他。”

“你……哦不,上仙!难道上仙您就是昨天夜里给我送信的……”

老村长目瞪口呆,任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叶饶竟然是个仙人。

“是长恭,所以帮我去找找他,记得低调些,我在这里等你。”

贾已秉还想问些什么,诸如你怎么修的仙?叶长恭也是仙吗?为什么要低调云云。

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贾已秉只得遵照仙喻出门寻叶长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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