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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诸侯在虎牢关前二十里,扎下临时营地。

张郃来向潘凤与韩馥汇报:

“主公、潘将军,这次战役我军共歼敌1100余人,活捉300余人,都是骑兵。

另还斩获西凉战马500余匹,武器盔甲不计其数。

此外,我军阵亡骑兵近500骑,步卒1900余人,还有近1000人受伤。”

潘凤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伤亡已经比他预测得少了不少。

当时他从吕布军中杀出时,身边就只剩下几十骑兵。

现在重整部队,发现那些骑兵大都只是被冲散,最后还是保存下来500多骑。

这瞬间让潘凤稍微安心。

要知道,在三国时期,武器并不十分先进,一支骑兵足以在战场中所向披靡。

冀州上下总计也就能拿出两千骑兵,韩馥这次出征带了一千。

张郃继续往下汇报:“此次战后,我军仍有战斗力的士兵总计已不足五千。”

潘凤做出总结:“我们虽然这次胜了,但也只是惨胜。”

张郃点点头,又道:“据我从韩浩那边得到的消息,王匡部的伤亡更加惨重。

本来带了一万的人马,现在也只剩下不到五千了。”

韩馥全程表情都异常难看,手指远处其他诸侯的大营,愤愤道:

“这帮狗东西,一个个都出工不出力,就等着在后面捡战功。”

紧接着,他向潘凤、张郃讲述了与韩浩前去求援的全过程。

……

“总之,我们几个嘴皮子都磨破了,他们就是不肯发兵。

说什么防备董卓派兵偷袭,可结果呢?他们和董卓一个都没出手,最后抢功劳时倒是积极。”

韩馥喋喋不休地说了一通,只感觉口水都说干了。

潘凤非常有眼色地给韩馥递上茶杯,笑道:

“原来那追击吕布的愣头青,就是桥瑁的部下,一下就被吕布秒杀,也是笑话。”

韩馥大口将茶水饮下,也笑道:

“哈哈,你是没看到桥瑁当时的表情,那个变脸更有意思。”

说罢,韩馥还怪模怪样地模仿了一番。

潘凤看着韩馥的表演捧腹大笑。

张郃本来有点想笑又不敢笑,但看潘凤笑得那么开心,于是也跟着笑了。

他同时心里有点奇怪:

怎么感觉主公这次出征后,画风变化很大啊,至少……变得平易近人了许多。

他之前明明是一个不苟言笑、过分注意名节的软弱文士才对,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报!!!”

韩馥三人还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咒骂各路诸侯,忽听到传令兵急报。

“报告主公!袁盟主请各诸侯到帐中,讨论征伐董卓之事!”

“干活不出力,开会倒是开得勤。”韩馥没好气的点评。

他又看了眼潘、张二人:“你们与我一起去,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能说出什么花来。”

“唯!”二人皆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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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帐中,袁绍、曹操、桥瑁、袁遗等九位诸侯已落于座上,正在喝酒聊天,相谈甚欢。

韩馥这次又是最后一个到的。

一进帐中,看到桥瑁、袁遗二人正在那有说有笑,韩馥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立即出言讽刺道:

“哟,这不是东郡太守、山阳太守哥俩吗?

怎么需要你们与董军作战的时候不来,开会倒是很积极啊?

难道你们在这聊天,能把虎牢关上的董卓聊死吗?那真令在下佩服。”

袁遗向来以满腹经纶,熟知诸子百家著称,已经很久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了。

他立即从座位上跳起,梗着脖子怒道:

“韩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连人话都听不懂?袁伯业,你读这么多年书读到狗肚子里了?”韩馥持续输出。

袁遗气得脸都黑了,半天说不出话。

桥瑁拍桌站起,也对韩馥发难,毕竟按兵不动的主意还是他出的:

“韩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等不出兵也是为了大局考虑,最后要不是各诸侯齐出,那吕布会望风而逃?”

他还越说越激动,似乎想上来和韩馥碰一碰。

潘凤立即向前,把桥瑁挡开,同时瞠目瞪向桥瑁及他的部下。

桥瑁、袁遗的部下本还意欲出头,刚对上潘凤的眼神,立即就怂了。

这可是刀劈华雄、从吕布手底下救人的猛士,他们这些无名小将根本得罪不起。

韩馥站在潘凤身后,神情愈发嚣张:

“哼,我看尔等一兵不发,是想坐山观虎斗罢。”

“够了!”袁绍阴沉着脸,想打破这场闹剧。

虽然他和王匡素来交好,但袁遗到底是他兄长,袁绍果断拉偏架道:

“韩使君,不要忘了我们十八路诸侯是为了讨伐董卓而来,如果你不想举义,直接退出便是了,何必在此闹事?”

“举义,讨伐董卓?”听完袁绍之言,韩馥连声大笑。

他一点也不怂袁绍,像要把长时间的忍耐,一股脑爆发出来。

“我冀州上将潘凤斩华雄时,汝等在作甚?

我冀州军为救王太守,与那吕布死战的时候,汝等又在作甚?

尔等寸功未立,居然有脸问我,岂不可笑?”

还没完,韩馥横起一根手指,一一指过在场各路诸侯:

“在场诸公,除曹孟德、王公节(王匡),有何人敢言是为匡扶汉家社稷而来?

一个个沽名钓誉、野心勃勃之辈,吾韩馥羞与汝等为伍!”

爆了,彻底爆了!

听韩馥前半句话时,各路诸侯都默然不语,但听到后半句,又都怒火冲天。

大营内的气氛降至冰点,唯有公孙瓒身后三人不改颜色。

右侧一个豹头环眼的黑大汉悄悄道:

“这个姓韩的,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自从来了这联盟,每天除了开会鸟事不做,还匡扶个鸟的汉室。”

“三弟,不要说了。”

左侧那人头戴绿巾,抚着约二尺的髯须,丹凤眼微咪,淡淡开口阻拦。

“唉!”黑大汉偷眼看向中间那人的神色,没再说话。

桥瑁再次冲上,又被潘凤挡回,只得立在远处怒骂:

“韩馥,你立了些功劳就要矜功自傲么?在场哪个诸侯不是声名赫赫,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袁遗也缩在桥瑁身后,帮腔道:

“你与王匡加起来近两万兵马,也没能将吕布留下,有何颜面邀功?”

袁绍气得更是将酒杯摔在地上,怒斥韩馥:

“韩馥,你不要忘了你袁氏门生的身份,你能有今天,都是我袁家所赐,莫要自误!”

袁绍紧盯着如一座铁塔般,挡在韩馥身前的潘凤,面色阴狠。

潘凤毫不畏惧,将目光顶了回去。

与潘凤对视着,袁绍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惧意。

他下意识想将视线移开,又用意志强行克制住。

很快,这股惧意被袁绍内心的怒火燃尽,转为愤恨:

只恨我上将颜良文丑未到,不然何惧他潘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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