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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王进进门,沈霄招呼随从进来,边走边说道:“兄长,经年不见,嬷嬷身体怎么样?嬷嬷寿辰将至,兄长是官面上走动的,寿礼小弟今日带来了,放心,俗物一件没有,都是家里合用的东西,省的兄长埋怨小弟!”

“好,娘前几日还跟为兄说起你,说你一年了也不来看看她!”

王进家院子不大,却也算宽敞,前后两进,穿过前院没走几步就进入正厅,王进一边带着沈霄和随从进门,一边埋怨道:“你啊,总是恁般客气,带这些作甚,你能来娘就十分开心了!”

王进为人正直,为官清廉,他的俸禄,除了孝敬老娘和维持家用之外,剩下的基本都用来请军中同僚兄弟喝酒吃肉,根本剩不下啥。

沈霄深知王进为人,也不会拿金银这些俗物,正因如此,他送来的东西,王进才会毫不犹豫的收下,每年沈父、沈母寿诞,王进也会备礼祝寿,人到不了,礼物也会托人送到。

摆手让随从放下礼物,沈霄看着他道:“你先回去吧,跟二位教头说一声,难得来一趟东京,忙完了让兄弟们出门逛逛,喝酒可以,别惹事!”

“是,少庄主!”

将随从送出门,沈霄栓好门回身道:“兄长,不是小弟跟你和嬷嬷客气,这是礼数!”

“说不过你,走,娘在后院厨房!”

“哈,小弟紧赶慢赶,就怕错过饭点儿,正好!”

“哈哈......你呀!”

二人说笑着步入后院,刚巧见一年逾六旬的老妇端着木盆往厨房进,正是王母李氏,沈霄忙疾走两步,上前躬身行礼:“嬷嬷,新年安康,小侄来迟,嬷嬷莫怪!”

李氏闻听回身一见是沈霄,忙放下手中木盆在身上抹了抹手,上前扶住沈霄的胳膊将他扶起,喜笑颜开。

“贤侄,莫要多礼,多时不见,嬷嬷早就盼着你来了,这次能在东京待多久,这次就住嬷嬷家里,可么?”

王进也想让沈霄住在家中,可他知道沈霄入京肯定还有别的事,忙上前道:“娘,贤弟每次入京都会住上一月半月的,您何必着急,更何况,再过三日便是您的寿诞,到时再说如何?”

李氏听后,点头笑道:“也好,也好,你们兄弟俩许久未见,定有许多话要说,娘再去收拾些酒菜!”

“嬷嬷......”

虽然是想蹭饭,可沈霄也不想让老人家过于操劳,不想他话头刚起,便被王进拉住:“娘,酒肉便多备些!”

“好......”

李氏笑着转进厨房,沈霄看向王进埋怨道:“兄长,咱们自家兄弟,随便用些酒饭就成,怎好让嬷嬷操劳?”

王进右手一扬,二人朝前院边走边聊:“贤弟,老娘得你妙手心疾已去,见得你来,她老人家直如年轻了十数岁哩,平日里都是自己做,多几个菜而已,去年贤弟不也说要让老娘适当运动,做些家务事能保持身体康健!”

王进如此说,沈霄便也不再多劝;“刚刚小弟见嬷嬷双目明亮,面色红润,身体确是保养的不错,晚些小弟再给嬷嬷拿拿脉,那时看的准些!”

“如此便有劳贤弟了!”

“嗐,多时不见,兄长如何这般客气,不如,咱们去院中耍上几个回合如何?”

“也好,正好让为兄看看贤弟的武艺又精进了多少!”

......

王进家前院中有一个小空场,院墙左近靠墙处摆着一座武器架,十八般兵器齐备,是王进平日练武所用。

王进去武器架上取了一杆丈二点钢长枪绰在手中,沈霄则依旧选了方天画戟,这戟比他的那杆轻了些,约莫五十余斤,切磋倒是够用了。

“贤弟,请!”

“兄长,小心了!”

话音方落,兄弟二人持枪挺戟杀做一团,二人俱是当世少有的好手,再加上对对方武艺颇为了解,这一上手便是一番好厮杀。

“铛、铛、铛......”

小院之中,霎时间枪影绰绰戟影重重,金铁交鸣不绝于耳,一个是擎天白玉柱,一个是架海紫金梁,两人你来我往渐渐战至一百余合,眼见沈霄是愈打愈勇,气势如虹,而王进则越打越是心惊,越打越是心喜。

王进身为八十万禁军都教头,练兵选将、教授武艺是看家的本事,眼光更是毒辣,二人虽然只是切磋,可就这交手的百余合,已经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看看两百回合已到,王进撤步横架一招守势,然后收枪跳出圈外,持枪抱拳笑道:“经年不见,贤弟武艺又精进数筹,真可喜可贺!这几日正好军中年终演武,选拔枪棒教头,可惜贤弟不愿参军!”

沈霄见说收戟回礼,避重就轻道:“兄长尽拿好话宽慰小弟,兄长与小弟切磋总暗中相让,小弟岂会不知,今年往大名府时又与卢员外切磋,小弟施展浑身解数,也敌不过员外掌中那杆钢枪!”

王进见沈霄只字不提参军之意,便也随着他的话头走:“贤弟此言差矣,去年你来时为兄就说过,武艺技巧你早已炉火纯青,当世已无人能在技巧上指点你,你欠缺的只是气力和临战经验,非是为兄恭维,事实便是如此,气力需要打熬,经验更是要长年累月积累,急不来的!”

相识数年,虽不知沈霄师承,王进却深知他为人,性格谦和儒雅,眼光、心气却是极高,要么不比,要比就挑最好的比,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他虽不曾见过那河北玉麒麟,可盛名之下无虚士,能让他这位兄弟如此推崇,绝不是一般人物!

“贤弟要听实话,为兄便和你说实话,为兄虽不曾见过这位枪棒无双的河北玉麒麟,但是,这两年通过贤弟转述这位卢员外的手段也能推测一二,若不出所料,为兄与他,应在伯仲之间。

今日比试,为兄发现贤弟气力浑厚,胜过去年数筹不止,可见一年来贤弟没少下功夫,不瞒贤弟,今日切磋之前,为兄自信能与贤弟斗个上下分明,如今,为兄要想取胜,已是极难!”

王进这话还真不是恭维沈霄,此次切磋,他感觉沈霄与他之间已是难分轩轾,可沈霄才多大,潜力未尽,尚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可谓前途无量!

王进所说沈霄自是相信,不过,王进却不了解他,他不是眼光、心气高,而是他必须不断挑战极限突破自我,趁着现在,他可以败,可以输,多少次他都无所谓,他要趁这难得的时间尽可能学习,等将来真的上了战场,他便输不起了,输一次,都可能身死......

更何况,沈霄知道自己气力增长并非实打实练出来的,而是被雷劈出来的,与马勥的比试,还有刚刚的切磋,他都不敢用上全力,现在的他比起去年,强了何止一星半点,但是,骤然提升这许多,他尚不能收发自如,等他能够自如掌控这骤然提升的力量后,那时的他,或许便能与天下顶尖好手一争长短!

“兄长说的是切磋的情况下,假如,若是以命相搏呢?”

“贤弟,为兄不做这般假设!”

沈霄怔怔的看了一眼王进,心中暗道:“只盼将来,你我兄弟不会沙场相争!”

切磋一番,天已见暗,就在这时,李氏从后院转出来:“你这做哥哥的好不晓事,这大冷天,不说请贤侄喝茶叙谈,反倒在院里舞枪弄棒的!”

埋怨了王进一句,王母笑着上前:“贤侄,净手用饭,尝尝嬷嬷的手艺!”

“诶,有劳嬷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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