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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纳文人,自然是比武人要麻烦许多,一来,文人不会像武人那般痛快,只要名声够,威望足就搞纳头就拜那一套,他们想得多,心思重,看得远;这二来,你在选择他们的时候,他们绝对也在暗中观察你,在一切没有挑明之前,事情永远都充满变数,万事讲究个落袋为安,沈霄试探已毕,便开始出牌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这只能说沈霄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谁也拿不着他,可吕将依旧坚定自己的判断,将沈霄之言细细琢磨一番,施礼道:“小生倒不曾如此想过,言语间多有冒犯,还请少庄主恕罪!不过,小生自问没有看错人!”

徐知杭作为杭州人,又下功夫关注了这许多年,如何看不出沈霄旨在试探,出言道:“我二人今日敢来,心中自是做好了一切打算,以这些年学生观察,无论少庄主是否有心逐鹿,便是我二人此番猜错,少庄主却也不会以此枉杀他人,最坏也不过是将我二人当做狂悖无知之徒驱赶出庄,学生虽无十分之才,可这份自信,学生还是有的!”

邓元觉虽不是普通武人那般心思单一,可要论唇枪舌战,也不是他这个段位能玩的了的,听了这半天,见没聊出个好歹,便试着开口道:“施主,那我等三人就此告辞?”

“大师,你看二位学子有站起来么?”

笑着回了邓元觉一句,沈霄起身朝二人抱拳施礼道:“二位既然推心置腹说了这许多,沈霄自然也不能再藏着掖着,时下民生多艰,沈霄确是想以无用之身行有益之事,只是,如何踏出那一步,何时踏出那一步,尚无头绪,两位可能教我?”

沈霄看似请教,实则,真正的考题来了,徐知杭听的双目一亮,毫不犹豫起身回礼:“学生有十二字,可供少庄主参详一二!”

沈霄单手作请道:“愿闻其详。”

“秘藏兵,积钱粮,揽民心,静天时!”

且不说吕将,沈霄不想这名不见经传的徐知杭竟是个在野秘藏,肚里是真有货,实非泛泛之辈。

“兄弟请坐,还请细致些!”

沈霄变换称呼,徐知杭看了一眼吕将,在他赞赏、鼓励的的目光下,将心中所想谋划,徐徐道出:“时下大宋各地因防范强人窥伺,许多富户与当地官府上下勾结,建立如梦溪山庄这般民堡、山庄,训练庄丁、护卫,名为防贼,实则自己便是贼,他们怎舍得花费心血如少庄主这般为贫苦百姓谋求生路。

这还不算,这些人更以各种名目将百姓手中田地据为己有,少庄主或可循此法,派遣心腹之人在各地暗中组建民庄,不过此法有迹可循,又不避开与官府纠缠,少些还好,多了有一定风险,容易出事。

小生听闻少庄主外出行商时曾多次剿灭强人山寨,除恶务尽之后,那些山寨遗弃荒废殊为可惜,便是少庄主不用,他日亦会有其他强人出现再次占山为祸,既然如此,还不如少庄主取而用之。

挑山势险要人迹罕至之所,选麾下忠心之人常驻,藏兵藏民于山野之间,开垦山田,聚草屯粮,训练兵卒,切不可行劫掠之事,附近贫苦百姓也可慢慢接纳转移进去,这样的地方每多一处,为祸百姓的强人便少一处,得到救助的百姓也越多。

待他日得机得势,少庄主于江南振臂一呼,各处云起响应,旬日之间必成燎原之势,再加上其他各处军州亦有诸多能人异士必趁机借势而起,合天下之力掀翻这乌烟瘴气的大宋朝廷,少庄主以多年积累,厚积薄发,岂是他们这些江湖草莽可敌,届时横扫天下,平定四方,大业可成!”

徐知杭之言,许多地方与沈霄不谋而合,沈霄忍不住赞道:“兄弟年级轻轻,志不在朝廷,心中却有百姓,虽谋行险之事,所思所想稳重不失,难得,难得!”

见久负盛名的沈霄如此称赞徐知杭,吕将对自己这学弟既敬且佩,拱手施礼道:“借徐贤弟之言,小生可否补充一二。”

沈霄道:“在下洗耳恭听。”

徐知杭谋在四方,眼在大局,吕将与他不同,侧重点更加清晰:“江南一地,乃少庄主崛起之地,根基所在,除却贤弟之言,明教不可放任,朝廷重文轻武多年,可所用之人尽是些贪禄无能之辈,明教着力与于民间,意在争夺民心,若放任成气,于少庄主必生阻碍。

然而,朝廷未败,此可为援,切不可为敌,若能收为己用则为最佳,若不能,便需设法限制一二,缩减其影响范围,或令其知难而退,另寻他处发展,只是明教主事之人未必肯屈居人下,少庄主当早做决断!”

二人所交答卷,沈霄很是满意,他由后世而来,许多事都知之甚详,举一反三,可眼前这二人只凭自己关注探查,又没有后世经验参考便能有这般见识见解,这二人确实不是泛泛之辈,才堪大用!

“二位高见,正合我意!山庄正是招贤纳士之时,极需如二位这般贤才加入襄助,不知二位可愿入庄?”

沈霄能亲身前来,可见其诚,一手打造偌大家业,山庄各处井然有序,足见其能,所问所答一针见血却又滴水不漏,仕途无望,能在这样的人手下做一番事业,未必便比投身朝廷差了,当下吕将毫不犹豫起身下拜。

“既遇明主,小生求之不得,吕将拜见主公,愿为主公效力!”

徐知杭与吕将近乎同时起身下拜:“学生徐知杭,拜见主公!”

沈霄忙起身上前将二人扶起:“二位快快请起,能得二位贤士相助,沈霄如鱼得水矣!”

将二人扶起,沈霄转身朝着静悄悄看了半天的邓元觉施礼道:“邓大师,沈霄实是一贪心之人,得陇而又望蜀,不知大师可愿助在下一臂之力!”

已然听了半天,邓元觉也甚是痛快,当即下拜道:“便是施主不说,贫僧也要厚颜留下,邓元觉,拜见主公!”

“大师不可,三位能入庄襄助,实为沈霄之幸,请上受沈霄一礼!”邓元觉与吕将、徐知杭有所不同,他是佛门之人,往日只拜佛祖,沈霄如何受得起这一礼,忙疾步扶住他,然后后退数步朝三人躬身行礼。

以沈霄现下在江湖上的名望地位,能这般礼遇,实令三人感佩。

“主公不可!”

“主公,我等既已入庄,即为臣属,如此实折煞我等......”

“日后沈霄便要多多仰仗诸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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