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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定六脸上有些尴尬之色,沈霄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无妨,不会驾船,我找人教你,想学武艺,我来教你。”

王定六闻听顿时一脸惊喜,想要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沈霄神色庄重的看着王定六,一字一句的问道:“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想好了再回答我,若我请你和老伯入我梦溪山庄,你可愿意?一旦入庄,不管以后面对什么,发生什么事,都不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哪怕是有可能会得罪官府,可能做到?”

父子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在自己父亲鼓励的眼神下,王定六重重的点了点头:“能。”

“好。”

众人大笑,李师师在旁,只为情郎欢喜,在外面,她最喜欢的便是静静地跟在沈霄身边,这便是她最开心的事了。

沈霄请这对父子上桌添上碗筷详谈,老丈死也不肯,只要进后面添酒添菜,沈霄见他开心的不得了,只好随他,便拉了王定六上桌。

刚干了一碗酒,便听王定六问道:“少庄主此次是行商返回?往日不曾走过这条水路,可是要进城?”

“对,入城寻安太医,请他入庄。”

王定六闻言道:“少庄主,不是小人扫兴,安太医是建康府高官大富之前的红人,近半年多忙于应酬,便是百姓想求诊问疾,也是只他浑家和店里的徒弟来,遇到疑难重症,只是先记下姓名、地址,等他回来再一一登门医治。”

“往年安太医也名传建康府,他店里我也去过两次了,不是这般啊!”沈霄闻言,微一皱眉,却又露出理解的神色:“应是安太医近年做了什么惊人之举吧!”

王定六一脸佩服道:“少庄主一语中的,大概是年节时分,知府之子忽染重疾,一条性命去了七八成,建康府许多名医都束手无策,愣是让安太医把人从阎罗殿里拽了回来。

只这半年里,城中高官富人但凡家人身体有恙,不管轻重便使下人请安太医过府,无论重疾小恙无不药到病除,如今安太医店里,快成了药铺了,只卖药,不看诊,百姓但有急症,也都不会去,情况已不如从前。”

小五奇道:“兄弟,这话怎么说的?论医术,少庄主在杭州也是首屈一指,静安堂也不似这般啊!”

小五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沈霄起家于静安堂,起先亦不少与达官显贵应酬周旋,可静安堂不断招揽、培养坐堂医者、大夫,除了开始没办法,后来沈霄药铺从不曾似安道全这般只靠一人,再加上行针用药货真价实,每七日还有两日义诊日,方方面面都做的面面俱到,无人不敬。

论医术,安道全确实了得,许多方面比之沈霄和秦婉儿尤胜一筹,可于经营和发展一途,他欠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和安堂只太医一人坐堂,只是太医忙于达官显贵之间,已无时间、精力顾及民间疾苦了,许多百姓上门求医,轻疾可解,重症难医,百姓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怕沈霄误会安道全,王定六解释道:“倒也不是这般,所有记录下来的,太医都一一上门,只是......”

沈霄拍拍王定六肩膀:“缓症尚无忧,急症要人命,太医心肠未改,人却身不由己!”

王定六点头轻叹:“确是如此,城里许多百姓也私下里闲聊,说安太医被这些人霸占,累的他们有疾无良医,唉,这什么世道!”

“对此我能体谅太医苦楚,曾几何时,我不也如此,只是后来东闯西荡,久不在家,静安堂几位大夫皆能独当一面,我才慢慢脱离了这般境地,罢了,且见了太医再说吧!”

用完酒饭,二十余人一起进城多有不便,沈霄带李师师与小五并三五人进城,其余人一并留在王定六家中。

王定六本想随着一行,沈霄让他帮助父亲收拾行囊等物,等他们回来,一道回杭州。

......

沈霄一行八人七马,纵马进城,入城后,只见这建康府不愧是雄州大郡,水陆便利,商贸兴盛,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端的是热闹无比!

李师师没来过江南,此行也不十分着急,沈霄带着众人一边欣赏这古都风采,一边往安道全的和安堂行去。

虽然多时未来,可沈霄的记忆不会差,依着脑中所记,众人走街转巷,赶到一处十字路口,转入相对静怡的一条街道,和安堂已是近在眼前。

此时只见和安堂外围门可罗雀,比前几次来不可同日而语。

让其余人在店外稍加等候,沈霄拉着李师师带着小五迈步入门,刚刚走到门口探身往里一瞧,便见此刻厅内有人。

一年轻后生陪着一个中年男子在厅中看诊,安道全的浑家杨氏,三十余岁,五官端庄,衣着朴素,除了这二人便只她一人在厅内,此刻背对着门口,并未看到沈霄他们进来。

只听这年轻后生一脸焦急的看着正在给叔父做初步检查的杨氏道:“嫂嫂,安太医走时可曾说过几时回来?”

“咳咳......”

见侄儿问的急,中年男人刚想说两句,却只觉喉中难受,忙伸手捂嘴将头底下,咳了好一会才缓过劲儿来。

“三郎,我这就是早先感染风寒引起的,开几副润肺止咳的药就行了,不必这般麻烦......咳咳......”

“叔父......”刚刚见叔父咳嗽,这后生便急忙拍着叔父后背,待咳完,又忙给他顺气,见叔父这般模样,脸上的焦急与担忧又重了几分。

听交谈这是叔侄二人,与安道全浑家也是认识,沈霄在门口从这咳声中已经听出了些许不对,对这人所患病症已有初步判断。

“三郎,我家官人已出门多时,几时回来确实不知,要不你先领你叔父回家,待他回来,嫂嫂让他登门......”

“嫂嫂,我与叔父即将远行北地,货物已经备齐,只是叔父咳嗽不止,所以特来找太医,想求个方子备足药物,恐难以久等......”

“这位兄弟,令叔父这咳嗽应该时日不短了吧,是否已偶有出现咳血情况?”

闻得身后话音,这后生急忙转身点头回道:“是,是,有近一个月了,药喝了不少,只是不见好,反而愈加沉重!”

杨氏随着声音转身抬头,一见沈霄,顿时喜上眉梢,道:“大郎,你怎地来了,快,快帮嫂嫂给这位病人瞧瞧!”

一般情况,医者最忌讳他人越俎代庖,可杨氏却并没那么想,自家男人不在,看到沈霄直如看到救星一般。

沈霄也并不见外,点点头上前,也不多说,上手就给咳嗽的中年人还有旁边的年轻后生一起号脉,结果这后生手臂下意识躲了一下,却没能躲开,神色惊讶的看了一眼沈霄,迟疑道:“这位......官人,是给我叔父......”

“我知道,如果没看错,令叔父患的应是痨病,此症有传染的可能,既已近月,通过你,也能旁敲侧击推测令叔父的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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