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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于结婚

“婚姻真的是一座围城吗?”叶小枫突然问我。

我看看她,一脸的认真,思索片刻之后,我也认真地点点头。

沉默一会儿,我俩同时开口质问对方:“你特么结过婚吗?”

场面一度极其尴尬…

更尴尬的是,如果深究的话,我俩不但都没结过婚,而且还都是单身狗,哪里来的资格和勇气讨论这话题。

狗头觉得气氛不太对,点了根烟打圆场:“确实是围城。”

“你不是也没结过婚吗?”枫姑娘怼他,估计是看他老神在在的样子贼欠揍。一旁刚刚向小琦求婚的老吴听得冷汗直流,瑟瑟发抖。

“你说,为啥现在婚姻不幸福的例子突然变得越来越多?”枫姑娘收敛玩笑意,抛出这个话题。

“可能爱情和婚姻,本质上就是两种东西吧。”狗头想了想,顿了顿,他继续说:“人们总希望能把恋爱时的美好同步到婚姻中去,可那些鸡毛蒜皮的日常,是没有办法被替代的。”

我点点头,感觉他说的有道理。

“而且,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人们对婚姻的包容度也不像之前那么高了。”我看了老吴一眼,那小子皱着眉,听得倒是认真。

2023年底,在枫姑娘和小舞的撺掇和指导下,老吴成功跟小琦求婚,这两个以前看上去几乎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人,经历了几年磨合之后,却成了我们中最早步入婚姻殿堂的情侣。

后来他们小两口特地摆酒请我们吃饭,狗头老刘小舞枫姑娘我们几个万年单身狗的阵型,虽然从前也没少面对老吴和小琦,但这次的感觉终归是不一样。老吴酒量不是特别好,二两白酒就开始说胡话。

枫姑娘和小舞灌了他一会儿之后,他开始眼冒金星,天旋地转。枫姑娘含笑问他,对这些年的经历有什么感触或者认知,我在一旁暗暗感慨,2018年的候鸟咖啡,到现在都快六年时间了,曾经那家小店早就不在了,可两个人的感情竟然不知不觉走了这么久。

老吴喝的脸红红的,拉着小琦的手,笑嘻嘻的不说话,只是看向小琦那个眼神。我还记得他找到她之后,喝多了在昏暗的路灯下,大声唱赵雷那首《梦中的哈德森》的情形,现在的眼神和那个夜晚一模一样,真好。

狗头怼了怼我:“小糖,你猜他想说啥?”

“你觉得呢?”我看了他一眼。

狗头撇撇嘴:“炫耀,切!”

“我觉得这小子应该挺庆幸的。”

“庆幸啥?”狗头朝着老神在在的我竖中指。

“庆幸他那几年,把可能一辈子只有一次的精力,用在了对的人身上吧。”我给狗头倒满酒,哥们眼神闪了闪,随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真他妈混蛋。”狗头点了支烟,老刘也要了一支,在旁边大点其头。

狗头话锋一转,看向我:“你打算给他俩随多少钱?”

我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特么就是专门刺激我的吧?这时候说这么敏感的话题干啥??

我知道他说的混蛋是什么意思,大概是在最值得的那几年,将为数不多的精力用在了不对的人身上吧,之前写过“有些经历,任何人和事情都无法平替”,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回到“结婚”这个话题,大概是任何人都有机会陪你走一段路,但能陪你走完人生路的那个人,一定才是“正缘”。可能它的来到不会很顺利,但拥有了之后,你便不会再感到挫败。

狗头点点头,看了一眼在桌子底下悄悄拉着手的老吴和小琦,轻轻笑了笑,笑得云淡风轻。

(二)关于放下

前任官宣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2024年4月初,我在一个半夜给枫姑娘打电话,问出了这个问题。

电话那头的姑娘迷迷糊糊地犹豫了好长时间,然后想了半天,给我回复一句:“会有一瞬间的情绪波动,大概会持续1到1.5个小时。”

我一愣,随即哭笑不得。普天之下估计只有她会把时间都拿捏得这么精准。

“没啦?”我问她。

“没了。”她淡淡地回。

“你怎么跟美杜莎女王似的。”我在这边嘟囔一句。枫姑娘轻轻笑了笑,随即挂断电话。

第二天约出来喝酒,枫姑娘端着酒杯问我:“你昨天波动了多久?”

我眨眨眼,摇了摇头:“一个小时吧。”

“看吧,我说的多准。”她似乎总能猜出来。有那么几个让你在其面前毫无秘密的朋友,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老刘突然端着酒杯凑过来:“咋?昨天崩溃了?”

我怼了他一拳。但话说回来,关于“前任官宣”这个话题,老刘估计是这些朋友当中最有资格发表意见的,毕竟当初一个人屁颠颠地去参加人家姑娘的婚礼,虽然理论上看,四姐和他连前任都算不上。

我问他当时啥心情,老刘端着酒杯,抿了抿嘴:“特别崩溃,想死的那种崩溃。”

突然想起来一个小片段,写这个片段的时候我在循环岳云鹏和好妹妹的《送情郎》,听到三分十三秒的时候,想起那天晚上的老刘。

四姐在朋友圈宣布自己扯证结婚的喜讯,狗头怕他难受,晚上特地攒个局,叫上老刘出来喝酒。

老刘看着动态,端着杯子就问我:“老糖,什么才是真正的结束?”

我想了半天,说重新开始了,才是真正的结束吧。

重新开始……他嘟囔了好半天,终于知道了,以后的四姐,跟他是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老刘点了一根烟,看得我们心里也怪难受,然后这货就开始一杯接一杯喝酒,喝完了还在那强颜欢笑呐。

狗头也劝,枫姑娘也劝,人家不往心里去,就是转过身自己悄悄抹眼泪。

妈的,一个老爷们真特么丢人。结束之后,老刘搂着狗头的肩膀,说哥都看开了,我们表面上嗤之以鼻,心里却都跟着难受。

大概,这就是老刘说的,撕心裂肺的崩溃感吧。

看我沉默,老刘笑了笑:“咱俩情况不一样,你知道感情这东西,时间越短,越能操控人的情绪。反而是那些长久在一起然后分开的,虽然痛苦绵延,但每个瞬间的疼痛等级却没有那么高。”

一旁的枫姑娘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刘,老刘得意。

枫姑娘叹口气:“他这三年半,不知道会绵延多长时间。”

“不是和你说了嘛!一个小时,早就过去了。”

风雨后感受到的平淡,那是莫大的幸福。那种平淡洒在身上,不长期拥有任何一个人,却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将你完全治愈。

(三)关于释然

放下之后的下一个阶段一定是释然,即便彻底释然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即便在绝大多数的时候,你都已经看得很开了。

而关于彻底释然,我记得在2024年的第二天,半夜一点四十,叶小枫突然发了个朋友圈,然后我一个电话过去。

似乎是猜到了我还没睡,似乎也猜到了我会给她打电话,枫姑娘接电话的时候倒是一点不惊讶。

电话接通,我直奔主题:“小枫,你觉得什么样的心态,才代表这个人真的放下了?”

“坦然面对吧。”电话那边的姑娘想了半天,幽幽说道。

“对!”突然,兮兮的声音传过来,我一愣。卧槽?你俩怎么总是半夜混在一起?

电话那头的姑娘似乎是看了兮兮一眼,然后轻轻笑了笑,慢慢开口:“大概是,你在后半夜听到那首代表那段感情的歌的时候,可以坦然面对遗憾的结局,以及你曾经逢人便说起的恨意,现在想起来也可以轻轻摇头的时候吧。”

兮兮在那边大点其头。

说来也巧,2024年初,兮兮和大陈分开也差不多一年了。这一年,姑娘的状态在我们看来就像过山车,有一个极其艰难而曲折的过程。也因为小姑娘总是深夜emo,她才经常和枫姑娘在一起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兮兮开始可以偶尔和我讨论当初的对错。她说出这话的时候,着实把我惊到了,小姑娘有讨论对错的心,真难得啊!

她告诉我,现在再想起那段感情那段经历,依然会感谢长达几年时间的陪伴,所有经历过的事情,所有去过的地方,以及两个人之间的所有回忆,她都牢牢记得,很难忘却。但她也清楚,这些东西就剩下回忆了,她清空了与大陈的一切,即便在刷到视频的时候,会想起两个人一起去过这个地方,可回过头来,姑娘会把这些分享给我们,然后轻轻笑一下,恍惚一会儿,再释怀。

听起来真好,释怀的感觉。但兮兮后来也和我说过,“想起来”始终都无法避免,这也导致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出现各种排斥异性的心理。

为此,我专门问了老刘狗头和十三他们,得到的答案也是一致的。去年狗头过生日的时候就是如此,庆幸的是你可以很从容地去面对那些回忆,不幸的是仅此而已。

如果有例外的话,我觉得应该是当你幸运至极的时候,会遇见一个在你对心态和感情双双无能为力的时候,依然愿意选择陪伴你、治愈你的人。

好像又回到了“正缘”的话题,但所有朋友里最佛系的那个哥们,真就是在感觉自己被逼到绝处的时候,遇见了那个人。

(四)绝处逢生

刘致佳,我和枫姑娘属于《武林外传》的忠实铁粉,疯狂刷N多次,几乎能看着画面背下来台词那种。

关于六十几集时的故事,佟湘玉和白展堂闹分手,后者的处理方式是否被认同这件事情,三个人出现了不一样的分歧。

那年十月的贴秋膘烧烤火锅局,老刘和狗头一人叼着一根烟,满脸的幸灾乐祸。十三自从和董小婉分开之后,这种局几乎是一次都不会落下,大家心里也清楚,在场好几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这样的友谊确实是治愈失恋最好的方式。

不大的店铺,恰逢电视机里放着那几集的剧情,刘致佳引出话题:“是不是经历再多,感情再好的情侣,也都必须要经历一次这样的分手啊?”

狗头老刘十三齐刷刷点头,一个个苦相的模样差点没给我笑抽过去。

顿了顿,枫姑娘问他:“如果你是白展堂,你怎么办?”

“一走了之呗。”没等刘致佳回答,我先开口,哥们白了我一眼,众人无奈。这算是他的一个小标签了,经历的几段感情当中,只要出现另外一个因素介入,他会立马选择放手,无论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状态,毅然决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那你呢?”叶小枫端着酒杯,转过头对我灵魂拷问。

我倒了一杯酒,和她碰了下,一饮而尽,然后想了想:“大概是一样的选择,或者…选择祝无双or展红绫。”

跟着喝酒的老刘一口没忍住喷了出来,狗头瞪我一眼,嘟嘟囔囔死渣男,我哭笑不得。

“但她爱他啊。”

“可她依旧推开了他。”

枫姑娘作为女版的我,似乎第一次和我在关于爱情的话题上产生分歧,狗头疯狂幸灾乐祸。

她看了我一眼,轻轻叹口气,似乎有夏天听《秋柳》时那个画面的感觉,也能理解为什么我对于“推开”这样的方式无比痛恨。

我无奈,在有些略显苛刻和容不得瑕疵的爱情观里,“推开”和“试探”或许就是结束一段关系的标志,鄙人惭愧,以后估计没跑儿。

那天晚上在就着这个事情讨论好久之后,叶小枫开始表示理解,反倒是狗头和老刘对我说的那个选择念念有词,我疯狂白眼,这两个傻缺无力吐槽。

然后叶小姐对我进行了一番深入灵魂的刨析,比如说我这种人,写的故事越多,就越难找到适合自己的感情,所谓的“爱情洁癖”是一种心理疾病,而且没有任何治愈的方法。

我看了他们一眼,忍不住笑。在场的诸位走到今天,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感情洁癖,只是严重程度不一样罢了,朋友当中我和刘致佳算是最严重的,我是后天写东西培养出来,刘兄属于先天性格,无解。

刘致佳的经历我不是特别清楚,枫姑娘比较熟,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偶尔会和她聊到这些,她总是轻轻叹气。

然后对前者“没极大的可能就放弃,从不去争取”的态度表示恨铁不成钢。

虽然我也有那么一点,但那时候自己还是对佳佳这种嘎嘎“极端”的心态有点好奇和不解,枫姑娘说,可能和曾经被伤得太狠的经历有关吧。

“比如呢?”我问她。

“比如他说,他想极力避免每一个让自己心惊肉跳的瞬间。”枫姑娘笑了笑,轻轻摇头。

我恍然。

听枫姑娘讲述,他大概有过一段那种将自己全部精力都奉献,然后遍体鳞伤的经历,听听都觉得不容易。

再加上哥们性格原因,导致在之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根本走不出来。致佳有一段时间甚至患上了双相情感障碍,只能依靠药物维持治疗。

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曾以为过不去的坎,也成功迈了过去,从这之后,他开始在感情上变成了一个特别“佛系”的人。

如果不是刘媛媛及时出现把他拉住,我们都怕他会选择落发出家。

这些女性朋友里,刘媛媛应该是性格最温柔的,甚于兮兮那种,虽然知道这个片段发出去可能被疯狂吐槽,但还是希望几个小姑娘认清现实(手动狗头)。

经历太深的人在接下来总是很难打开心扉,能有愿意温柔待你,陪你疗伤的人真的不容易。我问过媛媛,咋就对他这么有耐心呢?她笑了笑,轻轻说:“因为我喜欢他呀,即使在他看来,自己都被伤得四分五裂了,但每一块也都是我滴!”

枫姑娘觉得挺浪漫,我联想一下这个画面,冷汗直流。

姑娘开车带他出去玩儿,去露营、去踏青、去爬山、去看海…那时候的刘致佳虽然把自己封闭起来,但也不至于不识好歹,慢慢地开始被长期的温柔陪伴打动了心。

跟我们回忆疯狂出去玩那段时间的时候,老刘撇撇嘴:“就说人不能太闲着,你只要动起来,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也就没时间矫情了。”

众人哄笑,致佳苦笑着摇了摇头,却也觉得老刘说的在理。

现在刘致佳给媛媛的微信备注就是“正缘”,小姑娘是打在他生命中的一道光。两个人的感情纯粹而温馨,没有试探,没有推开,没有让两个人感到任何不开心的一丝因素存在。

偶尔聊天的时候,几个单身狗羡慕的眼冒金星。刘致佳端着酒杯,给我、狗头、老刘、小枫几个人轮流敬酒:“一定一定,都会遇见的!”

众人点头。有些事情,只要你相信,它就一定存在。

——关于爱情总有一首歌:赵雷《程艾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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