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
“我?!”李君羡全身仅剩下宛如在煲汤的脑子能使用外,其余的器官和躯体已经被分割在李君羡的管辖范围之外。
“没救了。他已经出现了神志不清、四肢末端发绀、凝血功能障碍、呼吸衰竭、多器官衰竭的症状,准备后事吧。”一个医生在他耳边如此说道。
“没救了吗?也好。”他想自嘲地笑笑,可是嘴皮的肌肉无动于衷。
“发通知吧,人已经死了。”
…………
另一个世界里,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看了一眼龟卜上刚刚出现的字,便想拿笔将其记下,可谁知才摸到笔,心脏的供血却因不知名的原因突然中止,随后沉沉倒下。
“我,要死了吗?”
少年的脑海浮现着刚刚看到的画面,过去的十年宛若一幅不变的岩画在脑海中闪过。惟有六七岁之前有一些鲜活的色彩,如此无趣的人生……
“罢了。”
似是听到了少年的叹息,龟卜涌出几缕淡金的华光注入了少年的躯体。
…………
这个少年其实是来自南唐国的俘虏,十年前在南唐与北周的一场战争中被俘获,当年他才六岁,年岁尚小,所以被送去刻写龟卜。
再说这龟卜是北周强盛的秘密,因为每逢世有惊变劫难亦或是国家间的异动,那龟卜便会浮现出上古甲文的谕示。
…………
话分两头,周鼎九年,灯火泱泱的紫金宫。
一身着朱紫华服的老者于殿外站定。
“哦?老匹夫所至何事?”北周帝挑了挑眉,听着身旁黄门的躬身轻语,心中暗想。
“陛下,亲王已等候多时。”殿中的太监刘瑜轻声打断了北周帝的沉思。
“咳,族叔既至,速宣。”北周帝抬了抬已点出些许笔墨的御笔,沉声道。
“诺。”侍立的刘瑜随即快步走至殿外洪声道:“宣敬王入见——”
一个精神威严的花发老者龙行虎步迈入了殿中,双手交叠向御座上的北周帝打了个揖,闷声说道:“陛下恭安。”
“叔父来了,我可是好长时间没见叔父了,上次央弟闯祸您都没来见朕说说情,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北周帝从御座上走下,向前扶着敬王的手。
“陛下,玄天龟卜已很长时间没有异动,今日轮值时,发现刻卜之人已死,臣忧心会有变数。”敬王躬手答道。
“哦,叔父是指?”北周帝眼神一凝,看向敬王。
“我国与南唐的战场旷日持久,心忧不祥。”敬王一脸正气。
“叔父多虑了,天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人方死,神卜便显现喻示。”北周帝一阵释然。
“喏。”
“陛下,若无要事,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朕还想与叔父一同晚宴,若无事,朕陪叔父用过晚宴再走也不迟啊。”
“臣乃外臣,不便留膳。”
…………
皇城中一处神秘的监牢下几十丈的位置处有数十披坚执锐的武士正守着一个老仵作搬运尸体。
“嗯?有些许心跳?”此时一个地球的灵魂悄悄来到了这具躯体中。
老仵作不动声色,心中存了想救他一命的心思,一本正经点点头,“军爷,人已经死了。”
“死就死了,找你又不验尸,老东西管什鸟事?”军汉嘟嘟囔囔,一脸不耐烦。
一刻钟后,城外的乱葬岗。老仵作挖了个大坑,把李君羡放了进去。
“老东西,尸体搬了就上路吧。”
“军——”
“噗——”军汉随即又拔出了军戈。可怜的老仵作倒在了李君羡的身上。
“浪费口水,呸!兄弟们,收工回营。”军汉招呼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