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墨罕见露出了失神状态,鹧鸪哨以为前方又有什么危险,赶快叫停了陈玉楼等人。
“苏小哥!”
连同托马斯在内的所有人纷纷向苏墨看去,“前方可有什么危险?”
苏墨被众人的目光唤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禁哑然失笑,旋即目光从金甲镇陵将身上移开,“没事,咱们走吧…”
尽管众人意外苏墨的反应,但鹧鸪哨等人见他明显不再多言,索性也没有多问,而是紧紧跟在了苏墨的身后。
倒是那托马斯站在悬崖的边缘,目光凝视着前方无底的深渊,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洞,眉头紧锁,形成了深深的“川”字纹路,脸上充满了迷茫和焦虑。
托马斯神父转头看向苏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走?我们怎么走?”
对面的岸台与他们之间隔着将近一百米的距离,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无疑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真是麻烦!”陈玉楼看向身旁的壮汉,“昆仑,送他一程!”
昆仑点了点头,双臂猛地伸出,迅速而精准地抓住了托马斯的双臂,在托马斯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昆仑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将托马斯像是投掷标枪一样,向对岸的方向猛力掷去。
“啊!”
托马斯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空气中的风压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恐惧让他的声音都变了腔调,他拼命地大喊:“救命..救命啊!”
鹧鸪哨等人:“???”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见众人满是异样的盯着自己,陈玉楼看向了苏墨,抱拳道:“苏小哥,拜托了!”
“……”
苏墨怪异地看了陈玉楼一眼,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跃起,动作迅捷无比。
几乎在托马斯的呼救声还未消散时,空中的苏墨伸出手臂,准确地抓住了正在自由落体中的托马斯。
脚步轻盈如同踏风而行,就像是拎着一只无助的小鸡仔,稳稳地向对岸飞去。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以至于托马斯的心跳在这一刻几乎停滞,心中的恐惧逐渐被惊讶和震撼所取代。
陈玉楼、鹧鸪哨等有轻功傍身,自然也不成问题,等到两人落到苏墨身旁后,托马斯神父对着陈玉楼的大骂,“你是魔鬼,你这个家伙绝对是魔鬼,你没看到那深不见底的黑洞吗?我诅咒你一辈子这辈子做个瞎子!”
陈玉楼撇了撇嘴,不以为然,“让您老失望了,道上的兄弟都知道我陈玉楼天生夜眼,恐怕这辈子做不成瞎子!”
鹧鸪哨则见四周并无异样,解下身上钻天索,将其系在一块巨石之上,招呼众人顺着绳子滑过去。
花灵和老洋人也不耽搁,将身上的道袍拧成绳状搭在钻天索之上,与红姑娘,昆仑先后向着悬崖对面滑去。
金甲开路,苏墨压阵,所谓令人闻风丧胆的通天大佛寺不众人如履平地。
前行的尽头是一栋佛殿,进入的瞬间,一行人就看到了端坐在前方的那尊佛像——佛像通体漆黑,黑的异常的深邃,比周围的阴影都要隐隐的黑上几分,似乎连周围的光线都要被吞噬了进去。
而且,这佛并非是寻常佛堂供奉的大佛,佛像身后有着上千只的手臂,每只手的手中都有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
那些眼睛神态各异,或怒视或慈悲的盯着众人看,异常的惊悚。
不仅如此,这佛像的外型也异常的怪异,十分的干瘦,口中吐出两根獠牙,目光不再慈悲,而是贪婪!
“千手千眼大邪佛!”鹧鸪哨看见那佛像后,脱口而出道,“这邪佛是掌管黑暗的邪神…”
“西夏的王族竟然对这邪神如此的崇拜,竟在自己的宝库之中也要供奉上神像!”
陈玉楼则看向了其他地方,只见大殿中央立着一座石台,石台上摆放着一颗由翡翠雕刻拼接而成的珊瑚树,珊瑚树上挂满了宝饰玉佩。
珊瑚树的右手边,摆放着无数玉架石箱,上面堆放着一些近乎腐朽的帛书经文。
而地上则是被堆满了金银大饼,奇珠异宝,明器无数!
真就是应了那些洋人对西夏黑水城的描述——荒漠之中,遍地黄金,堆积如山!
“十个瓶山也比不上这尊西夏皇族留下来的宝藏!”
陈玉楼喉咙一哽,不禁咽了咽口水,自语道:“在津门时,有道上兄弟邀我去云南,听说那里也有宝贝!”
“因为鹧鸪哨兄弟的事情,我没答应!”
在这个煌煌的时刻,陈玉楼心似乎有所触动,仿佛在朦胧之中捕捉到了命运的轨迹。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现在想想,幸好没去什么狗屁的云南!”
“我卸岭只图财,这西夏黑水城才是我该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