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刹海市的西市之中,两股充满战意的气息以宁丘为中心渐渐席卷全场。
商德玄和陈福财谁也不肯让步,都要为各自的一脉争下荣光。
此时有大量路人过来围观,纷纷表达自己对子平和三命的看法。
说得难听的时候商小倩就会转头瞪过去,接着说一些恶狠狠的话。
但别人丝毫不惧,反而说的更加难听。
毕竟现在大家都改变过面相,甚至一些细心之人连声音都会改变,防一手出去之后遭到报复。
“哎哎哎,这里可不准动手的噢!”
此时人群之中走出几个手持长棍,长得十分难看的“本地人”,呵斥人群散去。
现在宁丘知道了。
凡是长得歪瓜裂枣的,极度难看的都是从小就生活在罗刹海市的本地人!
凡是从神煞宗进来的弟子都不会易容的十分难看,只是稍微扮丑而已。
陈福财目光炯炯,一字一顿回应,“我们不会打架!”
商德玄紧紧盯着对方,“我们只是算命,当然不会打架,有种就上擂台!”
陈福财不再多说,抬手一挥把所有算命的家当收进储物袋里,接着拉起宁丘往外走去。
“我们不是来买前往天宫瑶池门票的嘛?”
宁丘赶紧向商德玄发问,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
后者点点头,随后赢了之后马上就去买门票。
在罗刹海市正中心,有着一座长宽都为十丈,由青砖筑成的方形石台。
宁丘被人拉到石台正中,陈福财在前,商德玄在后,把他夹成饼干,二话不说开算。
这次要算的,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信息。
而是要知道正中心此人的命运是否坎坷,是否多舛。
商德玄抬手一抹,让眼睛的重瞳显现,开启了灵幻重瞳。
“就知道你们子平一脉以为靠着了不起的眼睛就能算尽天下,哎,真是大错特错。”
陈福财不紧不慢,重新摆好家当才开始。
此时石台外围越来越多人过来。
神煞宗其他一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人扮红脸,有人唱白脸,把一场普普通通的比试说得越来越夸张。
在抬手待了一会的宁丘觉得自己彻底成了动物园里的马喽,于是扭头看向商小倩,“我什么时候可以下来?”
商小倩抓住一把发丝在双指尖轻揉,眉头紧紧皱起,“我说不准,可能片刻,可能几个时辰,也有可能几天。”
啊?
几天?
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宁丘起身想走下石台,但马上又得到商德玄紧急的神识传音,“宁兄别走,此事完了我给你摘两枚蟠桃!”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绝对不是因为两枚蟠桃回到位置上当猴,而是因为你一声声的“宁兄”!
宁丘重新站好,看向商德玄眉头一挑,眼神之中满是“我懂的”。
此时陈福财朗声开口,面容充满自信,“你自幼家贫,被父母以十两银子卖入宗门做杂役,他深知实力为尊的道理,一直尝试筑基却无果,足足有二十五次失败经历...我去,这是什么垃圾根骨?”
算到最后,他自己都没忍住吐槽,实在是没有见过筑基这么多次失败而不死的人。
他心里暗暗得意,还好子平一脉入门要求是十五岁之前达到金丹期。
陈福财看了一眼商德玄,却发现后者的脸上十分难看,而且那双重瞳在渐渐充血。
“你居然在我前面?”
万分震惊的陈福财加快手指动作,连算台都开始摇摇晃晃,誓要将宁丘的一生给算尽。
他就不信了,算一个普通魔友的命有什么难?
很快陈福财就知道宁丘通过迎娶一位女帝达到鲤鱼跃龙门的成就,接着就是震惊阴罗宗上下,在魔道大比上大放异彩...
“为什么前方有重重迷雾?”
在即将算完过往之时,宁丘身上突然浮现许多烟雾,以至于陈福财一时无法算下去。
那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就像是天机无法被推演。
再算下去则是要折进一些...自身的东西了。
可陈福财再度看向商德玄,身躯却猛地一震,神色浮现惊讶。
他从对方的脸上看见一丝笑意,仿佛已经堪破重重迷雾,即将获得胜利。
朝天尖叫的他再度奋力加快,以至于手上都出现了残影,同时也意识到那双重瞳为什么会突然充血。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正中的宁丘百无聊赖,干脆闭上眼睛站着练气。
这一练气三天三夜便过去了。
最终陈福财手抽筋倒在地上,双眼翻白,口吐白沫,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
而商德玄双眼止不住的流出暗红血泪,在石台边上乱跑的同时又一边欢呼,行如疯癫。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商德玄跑到宁丘身边大喊,即使头发已经粘在脸上也不管不顾,看起来真的像是疯了。
他的妹妹商小倩一看状态不对,赶紧冲上台就要带着他离开,以免给子平一脉丢脸。
宁丘跟在他的后面,好奇问他:“你看见了什么?”
商德玄猛得一回头,脸上的血泪更多了,“你跟她是孽缘,要远离她!”
孽缘?
那不是跟天髓煞劫有关嘛?姜先春已经去寻找解开的办法了,似乎没有必要因此让自己变成疯子。
“那么她是谁?”
宁丘越问越好奇,随后实在看不下去一个风流倜谠的男人变成疯子,于是伸手把他脸上的头发弄好。
一边弄,一边快速离开罗刹海市。
“她叫叶柔......”
还好不是娘子柳如烟。
宁丘闻言心中有些庆幸。
可话音落下商德玄已是坚持不住,脑袋一歪彻底昏迷过去,还好商小倩及时接住了他。
“问问问,就不得等他冷静下来再问嘛。”
商小倩言语之中充满责怪。
宁丘也被弄得不好意思,路上不再言语。
终于在天黑之前返回到巨大的子平船上。
可一踏上船,离开以丑为美的这片土地,宁丘就感觉忘了什么,于是伸手摸向老黄狗的狗头,“我突然不记得商德玄说我跟谁是孽缘了,你记得吗?”
老黄狗投来惊讶,万万没想到刚刚说完事情他就给忘记了,“我当然记得啊,你除了忘记这件事还记得在罗刹海市发生了?”
宁丘挠挠头,“我好像要买五藏秘宝,咦,不对,是要买先天三魂?哎,不记得了。”
“那你记得把三命一脉的亲传弟子弄得神志不清的事情吗?”
“不可能,我没做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