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立审问到第45个中外混血平面模特和议长不得不说的秘辛野史时候，楼下有枪声传来，应该是有一个佣兵队伍闯了大楼。
他们也是从逃生通道上来的，不同的佣兵队伍拥有不同的职能，有收集物资的，有回收大型机械设备的，也有像现在这种回收机密文件的。
林立意识到有活人进来，有了兴趣，他松开丧尸的手，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走下去。
应该是在楼下两三层的位置，枪声不算太密集，脚步声也井然有序。佣兵队进入楼层之后，一般会沿着房间轮廓线寻找一圈，毕竟门都开在墙上，找到重点要搜查的房间之后，一半人守卫，一半人进入搜查，是基本操作。
枪声越来越清晰，林立从消防通道走出来。
“他们说要找什么文件来着？这种鬼地方，还能保存东西？”
林立听到零零星星的说话声。
“不知道，一个银白色的柜子，锁应该已经生锈了。队长知道档案袋的编码，档案袋全放在这层的档案库里，超过五十年以上的档案都找得到。”
另一个佣兵回答。
“你说档案里写了什么？”
“这谁知道啊，大概又是造梦吧，什么十年计划，二十年计划什么的，现在这种世道，没点希望活不下去。”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人类清除计划？”林立悄悄凑过去和他们说话。
“怎么可能是人类清除计划，现在就是缺人手的时候。前段时间尸潮攻城损失了不少人手，城主就盼着靠什么项目新增人口呢，这世道连堕胎都不行，女人被侮辱了都得生下施暴者的孩子，还人类清除，真有这计划，那人就真死绝了。”
佣兵回答林立的问题，回答完之后才觉得不对劲。
刚才谁在和他说话，队长他们进去找档案了，两个人留在外面戒备。他旁边已经有一个队员了，那另一边说话的是谁？
佣兵转头看向身边，林立惨白扭曲的面容就出现在他身边，林立特意蹑手蹑脚的靠近，两个队员都没有发现。
丧尸的脸部被塞进去很多棱角分明的试块，已经没有办法识别相貌了。
年轻的佣兵也算是临场反应很快，可能也是因为经历过不少生死攸关的时刻，肌肉反应总是比脑子反应更快，他抬手对着林立的脑门就是一枪。
丧尸倒地，佣兵才惊叫出声，“妈呀，吓死我了，这丧尸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卧槽，这只丧尸会说话。”另一个佣兵反应更慢。
身后的房间里有脚步声传过来，“什么事情吵吵嚷嚷的？”队长手中拿着一个褐色的档案袋走出来，看来是找到要的东西了。
“你们不觉得这很可笑吗？”林立额头上的伤口在缓慢的愈合，子弹头一点一点被推出来。
佣兵队长发现丧尸没有死透，对着林立的头，又补了一枪。
“你们找的东西是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零星的任务能让你们送命。”
丧尸被子弹击中大脑，但是这并不能让他闭嘴。
“要找的东西拿到了，别管他，走。”队长把档案袋放进背包，招呼自己的队员离开这险恶之地。
林立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不急不缓的跟在佣兵队伍身后，“你们就不觉得没道理吗？为什么就不能一次性全搬走，一定要一点一点拿？发布在任务栏上的任务怎么写的这么清楚，他们怎么什么都知道？在什么地理位置，在哪一层，在什么房间，档案编号是什么，怎么全都知道？你们为了一口吃的去接受这些任务，你们不觉得这些任务背后都很没有意义吗？”
队长回身，开枪把丧尸的腿打断了，随即收枪转身加快了脚步。
林立扑倒在地，扑倒在残垣断壁里，他没有痛觉，双手撑着身体，继续往前面爬，“这里是废墟啊，你们找到的那些也都是些空想的东西。物资丰富的时候都没做成，都有人中饱私囊。你们现在这个鬼样子能做成什么？你们那里也是废墟，只是多了很多梦而已，都是假的。你们重复这个寻找的过程，只是在做无意义的事情。”
林立这个人很奇怪，他总是在死人身上赋予希望，在活人身上赋予绝望。
队长停住脚步，折返回来。
佣兵队长是一个中年男人，身形矫健，体力一点不输给青年人。
他看了地上的丧尸很久，想记住丧尸的样貌但是没有成功。石块改变了林立的面部轮廓。
中年男人很久时间没有说话，直到同伴开始催促，他用枪口对准丧尸的头，清空了自己的弹匣。
林立的头被打成了筛子。
佣兵头子利落的用匕首把丧尸的头颅割下来，装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个体之间是无法沟通的，即便是拥有相同的语言，也无法沟通。
“我们有了新发现，丧尸应该有了新变种。这是一只能动摇人的意志，被恶魔附身的丧尸。”